清影对那所谓的主人知晓不多,只知道自己生前见过他,却又想不起生前的事情。
更让顾云飞与薛心心意外的是,清影声称她的主人并非只她一只邪灵,据她所知还有十几只,至于还有没有更多她也说不准。
也就是说,那人至少掌控有十几只邪灵
薛心心眉头紧锁。
她意识到这件事情很不简单。
正常来说,邪灵的诞生条件极度苛刻,能够遇见清影这么一只,已经让薛心心感到意外。眼下这则消息,令她内心沉重。
几天后就会过来
薛心心取出玉瓶,将清影封进去。
先生,这件事你怎么看?
很多你认为是常识的事情,我可能不见得知晓,先说说你的想法吧。
好。
薛心心点头,左右晃了下身体,调整一番坐姿,正常而言,邪灵自然出现的数量太稀少,能够同时掌控十几邪灵的,只有那些绝对超然的宗派。诸如南疆的天剑山,中州的达摩禅院等。
顾云飞当即明白薛心心的意思,开口道,你想说的是,清影的出现多半不是正常情况了?
薛心心再次点头,不错。实际上邪灵的诞生也是可以人为催生,只是方法太过残忍有违人道,被归类进了邪术。
尸山蕴邪怨。
血河生鬼灵。
曾有邪修折磨死山村七百余人,布设法阵收集他们惨死前的怨恨,最终也只豢养出一只邪灵。
清影却说她的主人手中掌握有十几只邪灵,真不是他手上沾了多少鲜血。
先生,我们在这里等他么?
那人实力不明,还是得小心谨慎些才是。我目前手段尽出大概能拼过寻常四境,你这边呢?
先生可以打得过四境修者?
薛心心有些震惊,毕竟顾云飞习得囚龙,灵法再难施展,只有九转功体这等挨打的功法不受影响,战力应当大打折扣才是。
顾云飞也不多言,直接抬手咬破指尖。
随着血珠渗出,些许灵气血气甚至是妖元也跟着流了出来。
可能是我囚龙境界不深,借着这处伤口还可以沟通到天地间的灵气,布阵并不算难,只是身法受有影响,但我还有一道寒意神纹,勉强弥补了这方面的不足。
可惜拘天手无法施展,碰见相性克制寒意神纹者,我只能保证不败。
囚龙加上原本的九转玄功,顾云飞的体魄强度远胜同境修者,除非是高他一境的武者,否则很难压住他。
就算真有高他一境的武者,也仅仅是能压住他罢了。
薛心心越听越惊讶。
先生哪里来的神纹?
从凌湖洞天里面得到了。
这样啊其实,铭刻神纹终究是小道,逐一方能至真
说到这里,薛心心神情黯然。
她想到顾云飞体内尚有妖毒纠缠,前途未卜,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顾云飞察觉到薛心心的失落,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说说你能应对何境界的人吧。假若也是四境,我们就先退走,暗中观察情况。
薛心心摇头道,先生,你忘了这个东西么?
她将缘落寺得来的佛宝取出,这是净海住持送她的保命物之一,催动后可以展露出净海住持的全力一击。
净海住持已入五境,他的全力一击怕是少有人能挡住。
顾云飞看了一眼,摇头道,这东西太过珍贵,能不用就尽量不用。
薛心心笑道,先生你也太省了。
她毕竟是薛禀义的女儿,自然另有底牌,这份佛宝她并不怎样在意。
两人商量完这些,才将清影放出。
我们准备会会你那主人,你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
清影落在地上,小小的个子,低垂着脑袋,也不知在想什么。
顾云飞点了点木椅扶手,清影姑娘,你先前的阴元珠是什么?
清影抬头看向顾云飞,解释起来。
像她这般邪灵,只要存在世间,哪怕什么事情都不做,也会不断吸收周遭的阴气,自然而然凝聚出阴元珠。
就像母鸡下蛋那样?
先生,它又快哭了。
清影姑娘你哭什么?
哇小女子都还是第一次,小女子都没有凝聚出过阴元珠,小女子怎么可能会知道!
那你吸过杨老爷的阳气,你都是如何吸的?
喂!你别看先生,我去把狗拿过来。
薛心心说完就要起身,真的想去捉那小黑狗回来。
清影脸色变得难看,刚才它是对顾云飞有了想法不假,它承认自己有错很不应该,可拿黑狗来羞辱它,未免太过分了吧。
顾云飞拉住薛心心,先别急,我们先弄明白它吸的阳气到底是什么。
薛心心羞恼道,还能是什么,多半是生命本源呀。那杨老爷没有修行在身,能被它吸去的还有什么!
顾云飞仍不放手,那你也不该抓那小黑狗来试,明天我们出去走走,看就近有无小妖,用妖族来试才对。
薛心心一愣,反应过来顾云飞是想弄明白清影能否吸收妖毒,当即点头应了下来。
至于当事人,那就是邪灵清影,连话都来不及说,又被关进瓶中。
第二天。
天刚亮,顾云飞就与薛心心两人出了门。
或许是平遥城地处偏僻,少有修者靠近,还真有只运气不好的妖蛇被他们抓住。那妖蛇已经步入二阶,足有三丈多长,很是威风。整个山脉都是它的领土,任何妖兽见它都要叩首,却在晒太阳的时候被薛心心一巴掌拍昏了脑袋。
再醒来时,七寸都被人切出一道血口子。
另一边,清影在薛心心的逼迫下,只能凑到妖蛇七寸处,双唇贴于伤口,努力吸了起来。
在薛心心的威逼下,清影只能将唇凑近那妖蛇七寸处。
好消息是,可以吸妖元。
坏消息是,能吸的不多。
啊啊啊!好痛苦啊!
啊啊啊!你们杀了小女子吧!小女子好痛苦啊!这是要死了吧!全身上下都好难受啊!
清影像是中毒了那般在地上滚来滚去,身体不断变淡,似乎真的要死了。
薛心心连忙切开手指喂它几滴血,这才吊住它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