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一月,香港的天气依旧热,白天短袖,晚上一件外套。
香港电影协会邀请张扬,拒绝两次后,还是要把《船》报名第72届奥斯卡金像奖。
协会的会长见张扬到来,他很开心,平时张扬都神出鬼没的,他并不参加这种酒会。
不和艺术家交朋友的政客不是好政客,你今天能来,给你介绍几个人。
这些人都是香港有头有脸的政客,张扬和他们碰一杯,他在这里实在无趣,临离开前,张扬说:最好不要把《船》报名奥斯卡,我的身份不比其他导演。
就算获奖我也不会去领奖。
能不能获奖还不知道,每个国家只能报名一部影片,大陆,香港,台湾可以报名三部。
今年香港实在没有电影可以报名,你的电影获得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张国荣获得戛纳电影节最佳男演员,《船》这部电影或许会冲奥成功!
随你们吧
大陆报名奥斯卡的影片是什么?张扬问。
《黄河之恋》。
《我的父亲母亲》怎么不报名?
这部电影今年没在美国上映,报名奥斯卡的影片,必须在美国影院上映两周。
哦。
张扬离开宴会厅,他边走边想,报名这么一部主旋律电影,国内没想获奖,这也是一种姿态,毕竟奥斯卡是美国地区奖,并不是国际电影奖。
意识形态要比获奖重要!
他在香港的生活,轻松且惬意,早晨起来去吃早餐,四处逛一逛,回到酒店游泳,中午吃过饭后午睡,下午去海边喝茶,写剧本,晚上吃过饭后,他再写一点。
郑秀雯举办演唱会,张扬去看过一场,说实话很一般,他听不懂粤语歌,也不愿意听,中途打车回酒店。
11月9日。
张扬刚出去吃早餐回来,房间电话响起,是郑秀雯打给他的,他最近都没给她打,第一是她演唱会忙,第二就是上赶着不是买卖,男人做出姿态,女人也要回应。
张扬,我今天有时间哦。
好!我们还是下午见,海港城的星巴克。
他去过一次海港城,知道有星巴克店。
下午睡醒后,吴越打电话给他:你说去香港,这都两个星期,是疗养去了吗?
我在写剧本,你别吵,最烦你动不动就吼。
你找女人不会吼。
张扬不想再听她说,挂断电话,点上一根烟,他想着两个人的事,不论有没有郑秀雯,他都要和吴越分开,本来就有负面情绪,她还要把自己负面情绪输出给他。
就算现在可以忍受,以后因为虎头也会吵,吴越控制欲太强!
他不能因为道德,孩子,放弃自己生活。
见郑秀雯时,她正向张扬挥手,一件淡紫色花纹长裙,脚上一双白色长靴,戴着一顶白色帽子。
刚一见面,她抱怨起来:演唱会没收到你的花,最近你在忙什么?
我去看过,听不懂粤语歌,不能因为是你,让我全心全意喜欢上粤语歌,这样也太没自我了。
张扬点上一根烟:参加一场宴会,平时写写剧本,最近要和哥哥去韩国。
你吸烟好勤。她又问:去韩国做什么?
哥哥参加活动,我跟着玩,韩国有禅宗寺庙,保存的不错,大陆因为特殊原因,大部分都被破坏。
她调侃着:你是要出家吗?
张扬站起来,他笑着说:哎!你还真说对了,不过我不修佛,我想入道。
现在心有牵挂,不能出世。
两个人去海港城里逛街,郑秀雯要给他买衣服,两个人走到范思哲店铺,张扬直接摇头:这品牌logo太大,穿着就像傻子。
你耐克体恤logo也大,也不见你骂。
我就买裤子和鞋吧,回京城后,再买衣服,现在北方都零下了。
啊!香港几乎不会零下。
买了一条裤子还有一双马丁靴,两个人路过爱马仕店,张扬说:进去看看吧,上次没买成,给你买包,我很开心,心甘情愿。
郑秀雯拒绝着算了吧,很贵的,你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不知如何回礼。
不用回!张扬拉着她的手,大步往里进。
柜员介绍着,张扬用自己不多的爱马仕知识问:有鳄鱼皮的爱马皮包吗?
先生,没有现货,要一个星期,还要买一些配货。
张扬问:雯雯。
嗯。
你知道所谓的奢侈品套路吗?
郑秀雯摇头:不知道。
就是故意做出一副看不起消费者的样子,这样显的有格调,我想爱马仕就是做皮具的。
柜员忍不住笑出来,张扬的话很讽刺,也很现实。
先生,要配货的,装也要装出来。
那么就定一只鳄鱼皮的,雯雯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郑秀雯问:要多少钱?
60000美金左右。
太贵了!
张扬笑着说:不算贵。
快点吧,再磨蹭我就要饿死了!
好吧,订一只蓝色的。
先生,要交定金的呦。
张扬拿出银行卡:包的价格,加上配货,乱七八糟多少钱,现在刷卡支付,一个星期后我们来拿。
这配货也真是足够坑爹,乱七八糟什么都有,郑秀雯并没有阻止他,而是静静看着张扬装逼!
她也很喜欢这种男人一掷千金的感觉,这也是为她。
两个人拿着一大堆衣服,这些都是爱马仕的,还有一些盘子,还有乱七八糟用不上的东西。
两个人去餐厅的路上,郑秀雯问:张扬,实在搞不懂,你为何会喜欢我,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很多。
你也不老啊,才27岁,正是黄金年龄。
报纸上介绍你是79年的,比我小7岁,和你相比,我年龄大。
还可以,我喜欢年龄比我大一些的,家里独生子,我有恋母情结。
啊!?郑秀雯有些吃惊:真的?
你没看我拍的电影吗?张扬说:你看电影就知道我有恋母情结。
张扬自豪地说:不隐藏自己的心,表达出来,也不在意别人嘲笑。
两个人吃饭时交谈,各自家庭大相径庭,郑秀雯家中五个孩子,三个姐姐一个弟弟,张扬家中就他一个。
郑秀雯从1988年出道,一直忙碌到现在,她主动告诉张扬,她上学时有一个初恋,她和许知安1991年在一起,如今已经8年。
张扬调侃她:八年抗战都打完,你们也没生个孩子。
女人为什么要生孩子呢?她说:我不喜欢孩子。
这点你和我有共同点,我也不喜欢孩子,像我这样的人,对待世界充满悲观,都没问过孩子愿意不愿意,就这么出生。
爹地鼓励我,女人不一定要生孩子,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可是我压力好大,不停的工作,害怕人们遗忘我。
这次郑秀雯买单,两个人港威大道上走着,吹着海风,夜晚有些凉爽,张扬把手中的外套给她披上,她闻着他衣服上的味道,有些模糊,不如靠近张扬闻的清晰。
我常常感觉女人是善变的。
怎么?郑秀雯抬头看着他。
原来我妈在家里话很少,自从我获得柏林电影节最佳导演后,她的话突然多起来,四处买房子,家里说话声音也大起来。
她是更年期吗?郑秀雯问。
张扬摇头:她才40出头,还早着呢。
我想是不是我的改变,让我妈有了底气,这叫什么?母以子贵。
哈哈。她笑出来,靠近张扬说:你还真够不谦虚的。
两个人手中袋子很多,并不能牵手,找一个地方坐下,霓虹灯下照的郑秀雯很美,就像一朵盛开的兰花。
两个人的手牵在一起,郑秀雯看着他,真诚问:你是不是想让我当妈妈?
不是。张扬忍不住笑出来: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她不自觉拿许知安和张扬比较,郑秀雯喜欢和张扬在一起,很有趣,她也担心,张扬很大男子主义,他认定的事,不会管她答应与否。
当然!和许知安在一起也很好,都是香港的,交流顺畅,两个人彼此熟悉,可是现在遇到张扬,错过很可惜。
不早了,回去睡了。
嗯嗯嗯。
张扬拿出一个盒子,他递给郑秀雯,她问:这是什么礼物。
你打开看看。
当她打开看,里面装着一件银白色的海螺,郑秀雯拿出来,在灯光下看,这海螺上的花纹清晰可见,白的就像一件玉器。
很珍贵吧?郑秀雯看着张扬问。
这是一件出土的辽代花纹螺件,理应不该送给女人,可是这件东西太美了,见它第一眼就想送给你。张扬笑了笑:希望你不要害怕,也不要嫌弃,这里装着我对你的思念。
啊!?郑秀雯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么精美的礼物,居然是死人用过的,她犹豫着,还是收下:我要请法师吗?
我不信鬼神之说。张扬告诉她:心中无就无,我爷爷去世时,希望一个世界上有鬼,可是他去世后,再也没见过他,我梦到过爷爷几次。
再次送她回浅水湾,两个人约好一个星期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