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早已离开了医务室的青茗正在自己的房间中用传音阵法和沧阳学院三位校长之一的傅剑平进行着通话。
那个红枫一族的孩子怎么样了?傅剑平问道。
服了冥阴丹,而且之后杨云落也没有再来找我,应该已无大碍了。青茗语气平静地回答道。
干得好,这次如果没有你的话,那个孩子恐怕就难逃一死了。他的身份可不一般,我们损失不起!
听到这里,青茗的眉宇间忽然露出了几分怒色:哪怕那孩子只是个在街上要饭的,我也会把他治好的!要是你心疼那几颗丹药钱的话,大不了我来出!
行了,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傅剑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啊,这么多年了,脾气还是这么暴躁
你也没变,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个唯命是从的性格!青茗也不甘示弱地反击道。
这是什么话,我可是沧阳学院的校长,哪里需要服从别人的命令!傅剑平的语气中多出了几分不满地说道。
别人的话你不用听,却偏偏要听孟广云的话!青茗冷笑了一声,这次也是他要求我不惜任何代价治好那个少年的。说来可笑,之前那个玄武帝国太傅的儿子深受重伤他也没想让我帮忙,现在这么个没落一族的后裔受伤他却急了!
好了好了,这件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再说这么多年了,你就别再生他的气了,傅剑平的语气之中多出了几分无奈,他那个人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固执起来别人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傅剑平还未说完,传音阵法的那头忽然传来了一声冷哼,随后阵法纹路上的光亮迅速地黯淡了下去,显然是对方切断了源气供给中断了通话。
看着手中黯淡下去的传音阵法,傅剑平轻轻地苦笑了一声将其放到了身前的桌面上。
就在这时,他房间的门外传来了一个平静而柔和的女声:傅校长,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傅剑平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长袍,随后推开房门走出了房间,朝着沧阳学院三位校长的会议室走去。
此时的夜色已经深沉,会议室中却点着数十根蜡烛,使房间内的光亮如同白天一样。孟广云段申岳和傅剑平坐在各自的座位上,脸上都带着几分严肃的神色。
那个叫枫凝雪的孩子怎么样了?孟广云率先打破沉默向傅剑平发问道。
刚向青茗确认过,应该是没有大碍了。傅剑平朝孟广云点了点头回答道。
很好,孟广云微微点了点头,总算是没有损失掉!
是啊,这次的武斗大会,复杂程度超乎了我们的预料,所以绝对不能再有闪失了!段申岳点了点头说道。
本来那个叫云英的青巫一族成员的离开已经让我们损失掉了探查青巫一族秘密的机会,若是再失去红枫一族后裔这个宝贵资源的话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傅剑平点了点头说道。
所幸还是有好事发生的,段申岳接过了傅剑平的话头,那个叫吕迎川的少年这次虽然没有取得冠军却创造了奇迹,也算是为我们沧阳学院争了光了;而且这次安排让钟晨和枫凝雪同门相斗也取得了不错的效果,那两人的实力也是有目共睹的。特别是枫凝雪居然可以凭借自己的武技撼动武斗台周围的防护阵法,看来他的资质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
但是那个叫钟晨的少年却还是让人无法参透,傅剑平微微皱了皱眉头,从他三场比赛中的战况来分析,他应该根本无法对实力在冲虚级别的冉星珵造成威胁,可是他究竟是如何轻松地化解了冉星珵的进攻的呢?从那时他身上迸发出的杀意和源气来看,难道他在之前的比赛中留力了?
应该没那么简单,孟广云开口断言道,看来那个孩子还隐藏着某些我们不知道的秘密。之前那个私自进入学院并和许云州发生了交锋的青巫一族少年似乎也拥有着相似的力量,说不定这是某种我们尚不知晓的技术!
听孟广云这么说,段申岳和傅剑平都陷入了沉默,眉头微皱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在微微的寒意之下,钟晨神情严肃地站在夜色中,思绪却在脑海中面对着那个隐藏于虚无之中的怪物。
你想怎样?钟晨用冰冷的语气向鬼宿发问道。
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对话,你现在应该感谢我才是!鬼宿冷笑一声对钟晨说道。
做梦,我杀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谢你?钟晨冷冷地说道。
不识好歹,不过反正你很快就会被我冲破封印,所以想逞口舌之厉就趁现在吧!鬼宿冷哼了一声道。
很快就会冲破封印?你是在说笑吗?钟晨的语气中忽然充满了嘲讽地对鬼宿说道。
小子,你是失忆了还是怎么的,难道需要让我再向你解释一次?鬼宿有些不满地对钟晨发问道。
你是说那些‘我会在第一时间想到要依赖你’之类的鬼话吧,难道你还打算把那些笑话再说一遍?既然你自以为自己很聪明,难道就没有觉察到什么吗?钟晨的话中讽刺之意更胜了几分。
鬼宿微微一愣,语气平静地发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已经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招了,钟晨轻笑一声,你之前说我在关键时刻只会想到你依赖你的力量,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在刚才听了凝雪的话后我忽然明白过来了,这一切不过是你耍的一个小把戏而已!
把戏,什么把戏?鬼宿的语气依旧平静,如同没有生命的石头一般让人感觉不出任何的情感波动。
从本质上来说,你只是一个被强行关入我体内失去自由的囚犯,所以你应该恨我入骨才对,根本不可能会愿意帮助我。凝雪说的对,你不是我的朋友,从来都不是。这一点确实是我失察了,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不知不觉地掉入你的心理陷阱之中!
见鬼宿没有回应自己,钟晨便继续开口道:我仔细想了想,在之前我和凝雪与吕迎川战斗的时候,明明一次都没有向你求助过,可是你却主动地在半决赛中把我叫醒帮我恢复了意识从而赢得了比赛;在决赛中你更是告诉了我孤日和残霜的弱点从而帮我赢得了冠军。但其实对于你来说,我究竟能不能赢得比赛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所以你根本没有理由帮我的,然而结果就是你不仅帮了,而且还帮我赢得了最好的结果。
正是你这段时间内为我提供的各种帮助,让我逐渐地放松了对你的警惕,最终让我在心中产生了‘也许我可以相信你,关键时刻可以找你帮忙’的念头,而其实这正是你的目的!
说到这里,钟晨的语气忽然变得坚定起来:而根据之前你在我面前的说辞,我完全有理由相信我之前在武斗台上失控根本不是什么‘下意识间允许你的力量占据我的身体’,而是你擅自占据了我的身体!
鬼宿忽然发出了一声大笑:那你倒是说说,我如果真的可以擅自占据你的身体的话,那么为何你能活到现在呢?
面对鬼宿的问题,钟晨忽然笑了起来:你总算开口了,莫非是被我找对了推测的方向?
脑海深处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仿佛钟晨发问的对象已经不在了。
而钟晨则自顾自地再次开口道:依我的猜测,你作为一个被某种力量囚禁在我体内的犯人,可以通过某种方式将你的源气传输到我的体内因而使我得到强大的力量,但很显然这种源气传输的方式对你来说是有利可图的,所以你才会三番五次地引诱我使用你的力量。虽然我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从我这次的失控行为来看,我基本可以肯定自己每使用一次你的力量,都会导致你体内的源气外流而使得封印被削弱,
也正因为如此,你在主动为我提供帮助而使我放松戒心的同时也通过两次将力量借给我而进一步削弱了我体内对你的封印,最终使得你之前趁我对你的戒备松懈之时而试图强行冲破封印。
可惜你的急躁最终还是让你功亏一篑,在我对你的戒备稍微放松了一些之时就迫不及待地试图强行接管我的身体,但那时我潜意识中对你的抗拒还没有完全消散,再加上外部的凝雪以武技吸走了我体内被你同化了的源气才令你的阴谋没有得逞,使你只能继续在我的体内当一个囚犯!
鬼宿忽然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笑:可笑,你这猜测驴唇不对马嘴,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那你就当我猜错好了,钟晨轻笑一声,我倒是觉得自己的猜测相当正确。也正因为如此,我今后绝对不会再放松对你的警戒了,你就自己好好待着吧!
小子,你不要得意,等有一天我重获自由,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鬼宿向钟晨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