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带来了什么?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战争这种东西?
远古时期,生存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所有动物,植物,只要是活的,都要面对生存这么一个严峻的问题。
野人们,为争夺食物发起战争,逐渐演变,野人很快学会了团结合作,利用器物,群居,以此来获得更多的食物,更好的保障
后来,人建立部落,逐渐进入文明时代,然后人们为扩大领地,让自己部落的人更好的发展,两个相隔遥远的部落之间,发生战争。
再后来,人们就开始图谋自身利益,建立政权,因此有了国。国口中含着玉,玉在古时是一种装饰品,也代表地位,象征地位高,权利大。
那些没有权力的人,权力很小的人,不满,分立出来再建立一国,政权开始分化,两个国家为了地盘资源,又开始战争。
战暴力行为,争抢夺资源,或者某些看不见摸不到的名。
逐渐,仇恨这种东西,如同血脉传承一样,深深刻在人的骨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人们发动战争不是为了生存和发展,就这么因为仇恨和权力,直到两败俱伤,休战。
然后,就像一场轮回一样,人们以同样的理由发起战争,上演一场历史轮回,人类志向思维闭环。
正如有人说过,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
也有人说过,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苍坤十六国,正如历史轮回,不管如何发展演变,结果还是一样。
战争,何来的荣耀?
血水洗刷战场,枪步兵军阵如林,数十数百人配合,拼杀掉敌方兵卒。
没人知道为什么要来参加这种战争,在这里求生,在这里死亡,还要为了那些高官所说的荣耀,失去自己所有的一切
一轮震天巨响,飞弹如天火降世,落地炸裂,枪步兵死伤,大军如潮水涌退
当然,在这残酷环境下,也有那么一两个幸运的家伙,只是被混乱压倒,倒在死人堆里。
他就很幸运!
少年在血水中爬行,看上去已经面目全非,一寸一寸向着战场外爬。
此刻,他只想活!
谁也不知道他爬了多久,一直到夜里,两军少部分人前后分批来打扫战场,抢回己方兵卒尸体。
当然,更多的是为了武器,死人身上的口粮。
看,这儿还有个活的。
那边的,把他带
啊
话没完,痛苦的惨叫惊醒所有人:杀了这个兔崽子,杀了他
黑夜,谁也看不清谁,即便是杀,也不知该去找谁。
可这时,少年身影忽起,如兔子般逃跑,跑慢一步就是死亡。
嗖!
箭矢破空声,这样的声响,自他从第一天踏上战场便能听到,因此无比熟悉,少年反应极快,立刻趴到,半响没有动静,周围也没了声音。
倒在血尸恶臭里半夜时间,少年开始动,依然在爬行,他要活,只想活,所以他爬。
终于,手下抓住的不是尸体,而是一把泥土,他知道自己爬出了这座地狱。
跑,无论脚下如何打颤,他还是跑了起来,跑进树林,跑进草丛,没有人会发现他不见了,不会有人在乎他这么一个小兵。
生和死,只是他自己的事情。
他没有回军营,战争给他带来的不是什么荣耀,有的只是死亡和失去,所以他去了别的地方。
当个逃兵,活下去,这是错误吗?
这绝不是罪。
发动战争的理由,才是原罪!
但在这战争时期,他又能跑到哪里去,穿出树林,他便落入敌方小队潜伏包围。
杀出包围,已是重伤,直追到山顶,敌方军也没有放过他
河崖上,他纵身跳下,瘦小身影瞬间便被波涛淹没,可敌方军仍放出数只箭矢
战争,到底是为了什么?
似乎,已经没有人明白!
他活着,所以后来他觉得自己明白了,为了金钱,因为这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可以用金钱的价值来衡量,包括人命。
最值钱的又是什么呢?
活下来的他很快也明白,有些人的命一文不值,可有些人的命,却很值钱,拿到这些人的命,便能换来金钱。
有了金钱,他才能有自己的命!
从这个时候起,他开始学习拿走这些值钱的命,逐渐明白了一句话。若想得到必要付出,拿别人的命换钱,他自己的命,便已不是他自己的。
当这一切开始,正如曾经他去过的那片战场,一切都由不得他
那一年,他失败了,同样被追杀,同样的河崖,可崖下已不是奔涌河流,只是一条小溪。
这次,他没有勇气当机立断跳下去,因为他还有很多钱没有花完。
一把剑刃被磨凹陷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看样子这把剑已杀过很多人。因为只有杀过很多人的剑才会钝,钝了就要磨,磨完了再杀,杀完了又钝,剑刃自然也变了形状,凹凸不平。
小小年纪,便有勇气来杀我,你是我见过最年轻,最勇敢的人。
只是拿剑的人身上同样受伤,但却中气十足,本可一剑要了他的命。
看你这等胆色,我出双倍价钱,你去杀了你的雇主,回来见我,否则你立刻会死。
为了活着,少年已做过太多不可思议之事,所以他答应了,所以他活了下来。
当他回去找到雇主,雇主以为他得手,便没有丝毫警惕,也就在这时,他的刀,要了雇主的命
用一颗别人的人头,换来自己的命。
但他没有得到双倍价钱,等待他的是比地狱还要可怕,恐怖的东西。
也正是这样的地狱,将他塑造成为顶尖杀手。
日后,苍坤天下便有了一只鬼,只为钱杀人的厉鬼!
但这并不是结果,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深秋,山林黄叶满地,树枝杈如鬼爪,本应该干燥渐转冷的天气,忽然下起冰雨。
正如那首歌《冰雨》的词,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青衣,皮靴,木簪束发,两人妆扮一样,一人带剑,一人空手,飞奔雨中。
他们都被冻的瑟瑟发抖,可没心情感受是否有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只管在山道快行,寻找避雨的地方。
山路逐渐泥泞,冰冻,寒雾漫山,越发冰冷,越发难行。
好不容易冲到山下,山野小村已废弃,寻找片刻才找到一间还有屋顶的房子。
两人刚要推门冲进去,却忽听屋内人声,虚弱话音却似透出如恶鬼入世般的可怕杀意。
两人当即停步,互看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震惊,微微透出一点惧意。
这时,只听屋内谈话:厉鬼夺命剑,只此厉字决两剑,一刺,一斩,一招两式,厉鬼夺命亦是如此简单,直接。
剑,你已经学去,精髓自悟!
另一道稚嫩声音道:自悟,是要我像你一样杀人去悟,这种剑法,应该只有杀人才能悟得出吧。
屋内没了声音,过了半响那虚弱的声音道:我知道你是来报仇的,用我的剑来杀我,这确实是最好的毒计。
可,杀人者必死于他人剑下。复仇,亦会让你变成杀人者,这是我的命运,这也是你的命运,我逃脱不掉,你也逃脱不掉。
屋外,身上本就寒冷的两人,静静听着这声音,背脊骨深处不自禁又透出一股寒意,他们身上的杀意本也浓烈,可比之屋内那人,仅仅是声音,便让他们二人如坠地狱。
简直是蚂蚁和大象的区别!
他们站在这里不敢动,在这个时候遇到屋内那位,他们都相信这绝不是巧合。
这二人,正是江瑚,蝶珊!
他们逃亡至此,本已快要接近矩堑王朝内陆海岸,奈何天气突变,又在这山中遇到了这么一个刽子手。
只是听声音,他们便知道屋内的人,是剑鬼陶睚,绝对是剑鬼!
曾见过剑鬼杀人,回想起那无法形容的场面,江瑚胃里一阵翻腾,他深知剑鬼可怕,惧怕之感前所未有的袭来。
这辈子,江瑚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样一个人,活的像是一只夺人命的厉鬼,剑鬼活着,唯一的理由,似乎就是收割人命。
这世上怕也只有这么一只鬼,能让人见人怕!
同样惊惧的眼神,蝶珊看向江瑚,询问怎么办,内心已糟粕不堪。
她不禁想起曾问过江瑚,若是遇上剑鬼,届时我们怎么办。
现在,真让他们遇上了!
江瑚抬手指指身后,表示赶紧走,悄悄的,就当没来过这里。
既然来了,就该知道我的规矩。屋内忽地传来这样一声,虚弱的声音虽然还是虚弱,却字字透出死亡味道。
哈哈哈哈江瑚突然笑了,这里绝不可能还有别人,面对剑鬼,即便他怕,也只能强装镇定。
想想,我可是主道境,他剑鬼不过半步主道,杀起人来,虽让人看了不寒而栗,但我不能怕啊!
推开门,只见屋内还一个小孩,十一二岁,脏兮兮,身上却也带着一柄长剑,正与剑鬼对视。
此刻的剑鬼,一手握剑,一手托着药碗,正把药喝下。
见此,江瑚立刻嗅了嗅屋里的味道,药味中另有异样。
不是伤药,这是毒?江瑚不敢肯定,仔细打量剑鬼,发现他白面黑气缭绕,人似乎也虚弱的只能坐在那里。
苍坤第一杀手,中了毒,仍风采依旧,佩服佩服!江瑚抱拳,先试探试探。
蝶珊在后,随时准备着,面对这么一个与母皇齐名的人物,或许还是来杀他们的,不能不紧张。
而与剑鬼对视的小男孩,此刻得意笑道:他中毒已深,明知道药里有毒,我日日为他熬药,可他偏偏不得不吃。
因为这药,他不吃会死的更快,此乃苍坤第一奇毒,原名附灵,因无人能解,后改无解。
毒是你下的?蝶珊好奇,这孩子看着不大,怎么狠起来这么瘆人。
小男孩道:我可没那个本事,此毒乃是苍坤第一毒师所下,当时在海上,船沉,即便他真是鬼,也不得不游回岸上,毒便下在海水中。
早就听闻,剑鬼离开金鹫国后惨遭偷袭,下落不明,传言都说他受了重伤,被众多仇家追杀,躲了起来。
江瑚和蝶珊是真想不到,害了剑鬼的人,竟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
那小孩回头看看江瑚和蝶珊,问道:二位来此,可是惨了,半年前,苍坤第一刺客肜法,花费重金买你们的命,一人一亿金,算上找他的钱,总共两亿五千万金,二位的人头好值钱啊!
这孩子说起话来声音虽然稚嫩,可口气老成,不知他都经历过些什么。
完蛋!
我去!
江瑚和蝶珊两人内心咯噔一下,尤其江瑚,万马奔腾踏心过。
想当初他还指点过肜法修炼之事,真真没想到,这所谓第一刺客不亲身来杀他们,却要花钱请剑鬼来杀。
两亿五千万金,这是什么价码!
知道了剑鬼在这里的目的,还有他的状态并不是太好,蝶珊跟江瑚对视,眼神问:现在打的过么?
江瑚沉默笑笑,拉住蝶珊的手,走进屋里,关上房门,坐在了灶火边上烤火。
可不等江瑚开口,那小男孩邪笑道:我照顾你这么久,若非我给你煎药续命,你早就毒发而死,只传我厉鬼夺命剑剑招,是不是不太厚道。
哼哼,跟了你这么久,我知道你还修炼过一套品阶很高的敛息功,并且从中自创鬼息十六步,三法相合才是真正的厉鬼夺命剑,你是传不传我?小男孩完全没吧江瑚和蝶珊放在眼里,居然把剑鬼修炼功法老底揭开,胆子不小。
呵呵呵一旁江瑚不禁笑了,摇头道:小娃子,你给他下毒,还要学他的剑,传你剑招已经不错,你也太得寸进尺了。
剑鬼在喝药,始终没个反应,似乎这些对话,这些人,跟他没有丝毫关系。
小男孩脸色沉下,奇怪瞥一眼灶火旁的两人,不理会,继续问剑鬼,道:药一断你必死,药不断,你也会死,现在你除了把毕生所学传给我,难不成还想带着进棺材。
你说话呀,你这种人,简直是,是
冥顽不灵!江瑚替小男孩说出了他的哑口之言,江瑚又说道:我听我师傅说过,你的规矩就是要别人的钱,或者要别人的命,二者必取其一。
既然你接了别人的生意杀我们俩人,这笔生意有价位,那么我也来出个价,两亿五千万金,我可以用同等价值的人命来换。
哦?!这时,剑鬼把药喝完,很不可思议的看一眼江瑚,等他说下去。
江瑚自信笑道:我为你解毒,换这位姑娘一条命,至于我的命,你看着办,这笔生意怎么看你也不亏。
哦,我可以先付账。
江瑚这价位,就是疯子都会立刻答应,百利无一害。
你能解他的毒?小男孩不敢相信,目光居然如同在看风景一般看着江瑚。
可是,剑鬼回答出人意料:我的命,不值这么多。
那小男孩大笑,跟着说道:不错,他不值!
小鬼,你少插口,小心姐姐一只手碾死你!蝶珊忽然暴怒,事关己命,岂容他人多言。
沉沉气,江瑚接着说道:你收了肜法两亿五千万金,想必这钱还没花完,保住自己的命继续花钱,不是很好么,一命换一命,你终究是赚了。
另外,我还可以让你境界更上一层楼,我是外界主道,境界比你高,认识的朋友很多,比如圣武剑皇,剑仙,枪王之类,无敌于苍坤小陆,或许还可以去外面看看新的世界,这样的价码,我觉得你应该答应,毕竟这不是金钱能够换来的,留着命,今后还能赚更多的金钱。
江瑚这套说辞,不管能不能兑现,只要还有脑子,就应该先答应。
毕竟事关生命,答应下来也没坏处。
可是,剑鬼话简短,说道:不值。
猛地回头,即便怕,江瑚却不能不好好打量一下这位剑鬼。
脑子有病吧!
那么你开价,苍坤之内,除了她和我的命,任何人与物,只要你说的出,我必定给你取来。话落时,江瑚目光落在小男孩身上。
可那小男孩却在笑,小脸蛋邪性:别看我,我还要跟他学剑,怎么会杀他呢。
但我劝劝哥哥姐姐,现在要么动手,要么动脚,别再动嘴。
屋内瞬间沉静,话至此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江瑚的开价,还不能换来他和蝶珊任何一个人的命,拼死一博,将会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实。
剑鬼眼中只有钱,正应了那句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要的从不是承诺,而是摆在眼前的金钱啊!
沉静气氛忽然紧张,炉灶火熄了,寒气透入屋内,杀气比之寒气更要刺骨。
没有把握,江瑚一瞬不瞬直盯着剑鬼手里的剑,曾经面对过那么多的强者,比自己强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可这压迫感前所未有。
那股刺骨的杀气,仿佛将这小屋子变成了修罗战场!
蝶珊的手从没离开过剑柄,他们也都明白,交易谈崩了,什么时候会动手,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
小男孩身体颤抖起来,怎么能在三大强者面前逞强。可小男孩眼神来回在三人身上转,他当然知道自己应该离开,马上立刻逃出这间屋子。
可是,小男孩没有动,反而在笑,脏兮兮的脸,恶邪难言。
你叫陶睚对吧,睚眦必报的睚?江瑚突然开口,问了这么一个怪问题。
你这时,小男孩好笑,道:你是想到阎王那里告他的状吗?
这孩子嘴太贱,我想割了他的舌头。蝶珊的剑忽然出鞘寸许,实则她在压迫下,忍不住要拔剑。
诶,小孩子而已,没爹没妈没人教,原谅他吧。江瑚话落便拉着蝶珊站起来,道:感谢二位收留,就不打扰了,继续学剑吧。
走,当然要走,不论外面冰雨如何寒冷,总比留在这屋子里,饱受精神摧残的好。
江瑚和蝶珊走到门口,开门,蝶珊却回头说道:我曾在金鹫国皇宫探听到一个秘密,金鹫老皇要一个十岁小孩在你最危难时刻搭救你,届时小孩潜伏在你身边,暗下黑手。
看来,这个小孩就是你了,小弟弟?
留下这句话,两人立刻就走了,可是剑鬼没有动,并且连一丝反应都没有,这个人在那里坐着,浓烈杀气笼罩小屋,可他犹如石像一样,动也不动。
刚刚喝了一碗毒药,别说他是剑鬼,阎王来了也别想再动。
正如小男孩说的,现在这时候,江瑚和蝶珊最好是动手,或者动脚,别动嘴。
走出屋子,冷冷冰雨在脸上怕,寒气透入身体,令人止不住颤抖,可外面绝对要比屋子里面好受太多。
一直走,走出荒村,走上野路,走出很远,江瑚立刻背起蝶珊,飞跃远去。
剑鬼似乎受了毒药影响,暂时动不了,可他已认定了要杀我们,不出苍坤,绝甩不掉这只厉鬼。江瑚言语激动,此刻也还惊魂未定。
蝶珊同样如此,看着后面,问道:你说,剑鬼会追上来么?
被这只鬼盯上,蝶珊只觉的头皮发炸,仿佛无时无刻都被笼罩在恶鬼阴影下,已经逃不掉了。
自从听了任朗闲聊剑鬼,江瑚很肯定:他会追!
似应了江瑚的话,等他第一个飞跃落地,荒村小屋炸开,剑鬼飞出,一眨眼消失在雨幕中,出现时已在远方野路上,径直追赶江瑚他们,速度丝毫不慢。
那小男孩则在后面紧追,能和剑鬼相处,他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
等到江瑚第二的飞跃升空,一直盯着后面看的蝶珊,忽然发现雨幕中一道鬼魅黑影极速接近,飘飘忽忽,时隐时现。
他来了!
拔出剑,再回头看,雨幕寒雾,什么也没有,方才那一瞬间,仿佛只是错觉。
在哪儿?江瑚猛沉气,身形下坠,并没有看见任何一点影子。
飞落,距离地面越近,压迫感数倍增高,脚下仿佛已不是大地,而是鬼域剑林。
那道影子并不真实,似从地下钻出来,苍白的脸,灰色的眼,同样苍白的手,漆黑长剑无声无息刺去。
这要人命的剑,总会从出其不意的地方刺出来,每一剑都会带走一条人命。
那么这次,还会一样么?
本就飞速下坠的身体,当即与这从地下钻出的一剑撞上,为护蝶珊,江瑚脚下一蹬,竟用自己的胸膛去接剑。
铛啷!
咳呃!
这一剑,虽未伤江瑚肉身,可剑上的剑气与那冰冷杀气直直透入体内,江瑚只觉身体似被封冻,刹那间竟一根手指都已动弹不得。
呼嘶!
又一剑挥斩,却是蝶珊剑出,磅礴剑气割裂虚空,击碎鬼影,使得江瑚胸前的剑刹那隐去。
落地,蝶珊轻身与江瑚分开,再去找剑鬼,却发现周围竟没了人。
瞬间交锋,两人狼狈,江瑚背靠背跟蝶珊站在一起,武道之力搅动空间,感知周围。
还记得我当初是怎么说的吧,这个时候,你可别犹豫。当初江瑚便说,若真遇上剑鬼,蝶珊只管自己逃,他会留下来,除非剑鬼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别想伤她分毫
感知范围内,江瑚是一点异动都没有找到,武道之力伴随灵力向更远铺开,还是什么也没有。
不可能消失的,他一定还在,他还在!
敛息功,鬼息十六步,好一个剑鬼!
根本找不到敌人在那里,更不知道剑鬼会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刺来一剑,这才是剑鬼最可怕之处。
有看见他么?此刻,蝶珊只是留意着自己的剑,积蓄剑意,并没有像当初说好的那样,一点要跑的意思都没有。
枯草结冰,道路泥泞冰寒,冰雨伴着寒雾遮掩更远的地方,周边数颗秃顶大树都是都是藏身的好地方,四野却相当空旷,简直没有比这更适合剑鬼杀人的地方。
没有,剑鬼仿佛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丝缕气息没有。
眼看蝶珊这状态哪是要跑的样子,江瑚狠话道:你留在这里,我还要护着你,怎么施展拳脚,等他攻过来你就跑,别拖我后腿。
你蝶珊气急,忽然反应过来,江瑚是在激将,道:好好跟我说话不行,你们男人都什么毛病。
可这个时候,江瑚还开玩笑,道:我们男人都希望让你这种女人,在这个时候站在我们背后大喊一句,加油,你好棒!
切蝶珊被气笑,笑怒道:废人!
正是两人话落时,漆黑长剑似从虚空中探出,出现便近在尺余,以刁钻角度刺来,直打蝶珊右眼。
抬剑格挡,歪头向左避开,蝶珊反应已相当之快。
但是,格挡一剑扫空,那上了黑漆的剑,像是早在蝶珊左眼等候,她歪头闪避前一剑,左眼便直直与后一剑撞上。
好在,江瑚伸手拉着蝶珊后退,险而又险避开突兀的两剑。
也就在两人后退时,剑鬼身影忽现,如同僵尸一般跳跃,化作魅影跳到了两人身侧,自下而上,剑刺蝶珊腰肋。
恶鬼,你怎么只打她,有本事来打我呀!江瑚气怒,拎起蝶珊,如破麻袋甩开,惊险避开剑鬼的剑。
蝶珊很明白,先前江瑚硬生生接了剑鬼一剑,剑鬼必知破不开江瑚肉身,这才只攻自己而不攻他。
若是这样拖下去,面对这把如鬼魅飘忽的剑,江瑚不可能时刻护住自己,一旦受伤,连累他,逃脱更加无望。
此刻,蝶珊还在空中,刹那心思百般,登时旋身借力飞远,积蓄剑意横扫周身,脚步连跳,疾速远离。
眼看蝶珊借力飞走,江瑚笑容开怀,却面临就在咫尺的鬼剑。
江瑚也是相当的憨,出手,利爪紧扣剑鬼向自己刺来的长剑:这下你可跑不了了吧。
江瑚这太不讲道理,肉掌与铁剑紧贴,他这只手,仿佛最坚硬的金刚石,抓住剑尖便将其锁死。
剑鬼白面隐现黑气,冰冷神情露出丝丝惊诧,他杀过的各式各样的人太多了,这辈子只见过两个肉身如此强横之人,前一个任朗,后一个江瑚。
竟敢硬接他的剑,事后还毫发无伤!
你是那人的徒弟!七个字,这恐怕是剑鬼这辈子说过最惊讶的话。
但是,剑鬼不信这个人一点弱点没有,不退反进,推着长剑前进,另一只手并指成剑,剑气与杀气交织,无形之剑又刺江瑚。
剑刃与江瑚手掌磨擦,分毫无伤,反而将剑刃捏的卷曲变形。见剑鬼变招,寸寸逼近,江瑚直接一招,拳贯狮口。
虚空炸裂,剑气崩灭,剑鬼身躯摇晃,口中一口黑色老血喷涌,渲染半把长剑。
杀气之寒令冰雨凝结,可怕的剑气杀意凶猛寸寸笼罩江瑚,即便受伤,可剑鬼半步主道威压不仅不弱,反而欲将江瑚压倒。
正面硬刚,江瑚会怕么!
自从肉身破入主道境,江瑚发现自己开始变得野蛮起来,以往明明可以想出很多巧法妙计对敌,现在似乎都忘了。
抬眼看着雨幕,多久没有感受过风雨之力,曾经的拨风弄雨,真的是自己么?
掌出击天,武道之力绵柔飞卷,对敌不过武道半步主道之境的剑鬼,江瑚武道境界是不如他,处处被压制。
可要论别道,江瑚怎么可能会怕。
武道之力搅动空间,强行动用神识之力,水法大道之力混合,江瑚抬手轻点,落雨便如同飞弹爆射。
何曾面对过这么不讲道理的对手,仅仅一指便要落雨爆发强大攻击力,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武者范畴。
剑鬼当即后退,手也握在了剑柄末端,用力拔剑,却纹丝不动。他若是再不退闪避,便要被打成筛子。
忽然间,剑鬼手上气力猛力一震,嘎嘣一声,被江瑚抓住的剑尖折断,剑鬼身影气息全无,正如同鬼一样,就这般凭空不见了。
现在知道厉害,想走也走不了了!江瑚怒喝,他绝不会给剑鬼去追蝶珊的机会。
武道之力搅动雨水,顷刻间汇成水法大符,本淅沥沥落下的冰雨,突然变得暴躁,大片大片飞射落地,范围之广,十丈五十丈一百丈逐渐扩大!
水法大道符纹,伴随着江瑚绽放的武道之力引水法大道之力盘踞,连连扩散。凡是冰雨落下之地,水笼竖起,恐怖飞雨将地面砸的满目疮痍。
这简直就是开挂,丝毫不给剑鬼留一点点面子。
但,剑鬼并没有走,飞雨暴落刹那,他的选择是再一次攻向江瑚,没有剑尖的剑依旧锋利,刺,斩,一招两式,包含恐怖杀意剑气穿透,破开雨幕,可剑鬼这人又如鬼影消失。
挥拳挡下剑气,江瑚忽觉冰凉感就在脖颈,目光落去,漆黑的剑刺在自己脖子上。
怎么会这么快!
亲身感受剑鬼的鬼剑,那和看着完全是两码事,这把剑的出现,突兀精绝快速精准,不知不觉,不声不响,便刺穿了你的脖子。
锵!
只可惜,剑鬼的对手是江瑚,这一剑虽然刺中,可他的修为境界与江瑚对比,根本不允许他的剑刺穿江瑚的身体。
当然,若不是这变态的肉身之力,江瑚就翘辫子了。
抡臂下砸剑身,江瑚侧身抬腿猛踹,却一脚踹空,剑鬼脚步飞跃,飘忽落在江瑚腹下,刺剑,横斩。
衣衫破碎,却不见血光,江瑚及时一掌拍出,落雨被推动,飞射暴打。
这次,剑鬼并没再无声无息的凭空消失,而是旋身飞步,长剑横斩江瑚膝盖,剑轨迹一斜,又变成反剑上撩。
这一剑直从江瑚大腿划到腹肋,又从腹肋划到腋下,崩力刺剑。
虽被利刃切割生疼,剑气杀气透体而入,可江瑚不闪不躲,腋下夹剑,猛力下沉。
嘎嘣一声,长剑又断五寸!
剑鬼并未在乎自己的剑是否崩断,可见他脸上么黑气成团,鼻孔溢出黑血,动作稍微迟滞,可步下猛蹬,改为双手握剑,动作迅猛,刺斩,一招两式,连攻江瑚督脉背部十二处要穴。
剑气杀气穿透,无不置人于死地。
但江瑚这个憨包,挨了一顿打,也不还手,心里正纳闷:剑鬼这剑似乎也并没有传言中说的那么可怕,怎么还越来越弱了,怕不是欺世盗名之辈!
灵力翻涌,很快便将透入体内的剑气杀气磨灭,除了衣服被砍碎,是一点伤没有。
而看剑鬼,白面阴沉,喘息令他无力再出剑,远远退开,黑色的血不断涌出鼻孔。
我去,原来是毒发了,怪不得感觉越来越弱。江瑚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剑鬼被人谋害,中毒已深,这样的他本不该出手,可怎奈遇上了江瑚这个打不死的敌人,仅仅这片刻交手,本被他压下去的毒性彻底爆发,眼看就要毒发身亡。
眼看剑鬼退到树下,已经是个将死之人,江瑚防范慢慢弱下,笑道:怎么着,现在后悔没跟我做生意了吧,活该!
此时,雨逐渐停了,风起,天气更寒冷,江瑚慢慢接近气势衰败的剑鬼,这种人,江瑚是不会让他活的。
道友,手下留人!
喊话声震空,四面八方而起,回荡不休。
江瑚顿时惊诧:这个时候来,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