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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 起舞的蝴蝶

    石云城,东南临海地带最近港口的一座大城,城内皆是石堡建筑,贸易经商者居多。

    可以说,这是浩气大陆与苍坤小陆贸易往来,互通之地之一,另外就是周边几座小些的城市,南方几座临海大城。

    而到了这里,为了摆脱都儿象统领的帝国军追杀,江瑚和蝶珊真的扮成乞丐,混入了石云城。

    两个臭烘烘,脏兮兮的乞丐,饿得见了人都恨不得把人给吃了,没有人会在乎他们,没有人愿意靠近这样的人,就是例行盘查的帝国军,嫌弃看一眼就给放了。

    我就说我的办法好吧,你看多安全,到了苍坤小陆,我看咱们还是继续扮演乞丐,安全。江瑚头罩破布,脸黑比炭,衣服破碎露着肚子,脚下草鞋全是洞,还出主意。

    此刻,蝶珊也和江瑚差不多,跟在后边,因为鞋子太破,走起来脚很痛,所以走的很慢。

    蝶珊恨道:你得了吧,苍坤小陆又没人认识我们,装什么装。来这么早,船都没到,你不能让我露宿街头吧?

    身上虽然藏着钱,但乞丐哪有住客栈的道理。

    放心吧,城里有落脚地,除了我和你母皇,就守在哪里的人知道,一会儿我带你过去。

    穿过城门,走上石板路大街,路总算好走些,江瑚主动扶着脏兮兮的丫头,看着她就想笑:瞧瞧你这小模样,多好看,多惹人怜惜,可比你公主太子的妆扮好看多了,平易近人,多好。

    蝶珊不说话,扮成这样子也是无奈之举,东南帝国军对他们的追杀实在太紧密,这必定是都儿象在背后操控。

    后悔,当时怎么就心慈手软,放了都儿象呢。都是旁边这个混蛋扰心乱神,还没到苍坤小陆呢,就落得个扮演乞丐的下场。

    穿过一座座石堡,到了一条窄窄的小巷子,应该算是个臭水沟才对,道上流着污水,两排高耸石墙,里面还真有门户。

    不大的门户,不像是什么好地方,按照暗号敲门,很快就有个老头子开门,穿金戴银,居然很富裕。

    二位是?这老头一开口,满嘴银牙。

    都准备好了吗?江瑚问。

    老头道:是不是要准备个房间,还得把钥匙给你们?

    江瑚道:这倒不用,我们住不久。

    很平常的话,却是早就安排好的暗语。这本就是一种别人听了也不明白真正意思的话。

    老头把江瑚和蝶珊让进门,又道:等你们很久了,但现在房间就一间,你们怎么住,方便吗?

    江瑚道:没关系,寄人篱下都习惯了。

    老头道:那好吧,你们在后边住,千万别去前边,记住你们的身份,那不是你们该去的地方。

    江湖多嘴问了句:看您老这副打扮,生意做的不错吧?

    老头不喜道:多言是祸,多看丢命,在这里生存,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

    老者的话很好,已经说的极其明白,在这里住可以,但别惹麻烦。

    房间已到,因为是石砌建筑,房间窗户都很小,而且很高,异常昏暗。

    老头点灯,才能看清,房间里一张罗帐床,被褥崭新干净,木屏风后是浴桶,一张小小的桌子靠在墙角,连凳子都没有。

    这居然是一路行来,最差的落脚点。

    已近夏日,点燃了灯,房间里立刻变得热起来。

    您老这么有钱,就不能准备好点的房间?江瑚不要脸问出这句话,他知道蝶珊肯定很别扭,堂堂太子殿下,能住这种牢房一般的房子里。

    还不如当初城墙根下的木板房呢。

    老头银牙一露,摇头道:将就将就吧,前面确实有好点的房间,但就怕你们自己受不了,前面那些人可都不是好东西。

    江瑚又好奇道:您老到底是干什么的,作为帝国情报组织人员,看您这一身金银,来路恐怕

    您老应该是在黑道上混的吧?

    刚进门时,江瑚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细听下听到了些奇妙的声音。至少可以说这里的地方很大,人很多,做着不方便让人知道的事情。

    此刻,江瑚和这个老头打探,并不是为了套出什么消息,而是给蝶珊提醒,我们已身在恶地,你可千万别动气。

    这种地方,要是让蝶珊知道是什么地方,她非把自己气死,把这里掀翻不可。

    老头脸色越发不好看,道:有些事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你小子懂不懂规矩。

    老头走了,一去不回。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刚刚何必问那老人。蝶珊不理解,还没弄明白江瑚的意思。

    见她还不懂,江瑚又道:这是世界上最奇妙的销金窟,但是对你对我绝对不是好地方,所以我们还是乖乖听话,待在房间里别出去,会有来接我们的。

    要我跟你待在这样一个房间里半个月,这绝不可能。好么,蝶珊公主脾气又犯了。

    但确实,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能和一个男人待在一个还算舒适的房间里半个月。

    平日生活怎么办?总要沐浴换衣服如厕睡觉啊?

    这个房间不大,住两个人也算是勉强,还有那床根本睡不下两个人

    再说,这个该死的滚蛋,总是对自己色咪咪的,半个月一起待在一个房间里,还不得被他看死。

    怪只怪他们来得太早,船没到,他们只能在这里等,毕竟还被帝国军追杀,出去也不安全。

    江瑚摇摇头,道:那没办法,大不了你换衣服,如厕时我去等着呗,反正现在是苦难时期,你忍忍吧。

    也知不能太矫情,蝶珊气道:去给我准备洗澡水,出去等着吧。

    苦难的生活才刚刚开始,等到了夜里,他们住的地方前面好大一片建筑居然张灯结彩,仿佛正在举办一场盛大宴会,躲在房间里都能听见前面载歌载舞,众人欢笑。

    蝶珊很不理解,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到了夜晚,人们还这么欢快?

    躺在床上难以入睡,房间里的闷热更是让她想脱掉衣服。虽然有幔帐隔挡,可是太头看一眼,那个不着调的就在桌子上打坐,不知是醒是睡,蝶珊心里难受,更加烦躁。

    喂?蝶珊轻轻叫他一声。

    干什么?江瑚也知道,这房间窗户很高很小,又是海边城市,潮湿闷热的可以,这房间除了干净一点,简直和牢房一样,蝶珊肯定受不了了。

    你知道前边怎么回事?我心里烦,给我说个笑话吧。命令的口气,不容拒绝。

    这该死的公主脾气,这个时候她还想听笑话。

    前面江瑚直摇头,笑笑道:不可知,不可知啊!

    打哑语,江瑚又道:曾经有个蠢蛋,在别人家里做客有一天,那家女儿拉着这个蠢蛋喝酒,喝着喝着,两人就喝到了床上第二天,蠢蛋不想承认两人的关系,那家女儿为了蠢蛋跳冰湖自杀,最后

    这好像是个悲剧。蝶珊听着听着,心里感觉不是滋味,那个女儿怎么这么傻,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何必为了一个蠢蛋跳冰湖,害得她一声不得生育

    江瑚悲伤,叹道:你知道,那个蠢蛋是谁吗?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不仅是个蠢蛋,更是个混蛋。忽然间,江瑚就很想秦玲玄,话也就出口了。

    可听到这儿,蝶珊猛地坐起,掀开幔帐,不敢相信瞪着江瑚。

    你,你娶妻了?

    第一次听江瑚说他自己的事,却是这样一个悲伤,又令人气恼的事。蝶珊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你说你都娶妻了,还色咪咪招惹我,我都

    渣男,你给我滚!怒骂着,下床就把江瑚轰出去。

    她怎么能忍,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混蛋是自己的朋友,还天天被他看着睡觉,有个机会了解他的过去,加深一下友谊,可以更了解这个人。

    但忽然间,发现他居然是个已有妻室之人,蝶珊心中无名火焚烧,想哭又觉得不值得。

    心里头就是挺难受,空落落的。

    可再细想,自己干嘛要哭,又为什么生气,他娶不娶妻,关我什么事。

    混蛋,大混蛋,有媳妇儿还这么色咪咪的看我,你,你这个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强迫自己不要掉下来,可心中那口气又实在过不去

    被赶出来,江瑚才发现自己错了:我这么喜欢她,干嘛要告诉她我有媳妇儿呢。

    可是,可是我怎么能不告诉她,我真渣!

    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有错!

    唉,我干嘛要这么喜欢你,我可有媳妇儿了

    石砌走廊,木地板,今夜月光很好,朦朦胧胧漫洒。

    后面这间房子确实没人来,安静中,江瑚又开始思念家人,想媳妇儿们的温柔乡

    想老头子的教诲

    想风水道界的一切

    突兀间,又想若是能把蝶珊带回家,让男女通吃的双妃跟蝶珊哭一顿,是不是就好了?

    将来,若救不了风水道界,只希望能把家人们接出来,真能在圣武道界安个新家,这也不错。又想起剑皇当初跟自己说的话,江瑚心里美滋滋,真把蝶珊娶了,多幸福。

    本来是不想再招惹女人,可他真的按耐不住对蝶珊的喜欢,居然还开始憧憬未来的美好。

    江瑚和蝶珊心中都有不快,江瑚不敢回去打扰她,便在屋顶守着,幻想着未来。

    到了后半夜,石堡前面的欢笑声仍不停,微微吵闹中,蝶珊也无心再在囚牢般的房间里待着。

    此刻,她的心很乱,但她自己不知道因为什么,所以更烦,出门转着转着,忽然看见一男一女搂抱上楼,男人打扮妖艳,女人反而调笑,互相磨蹭,互相纠缠。

    见到这种事本也没什么,蝶珊立刻转头,避开要去办好事的那两人。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销金窟?本来就对这个地方很好奇,现在又看见一对男女这般开放,蝶珊更加好奇。

    深夜,一个人对一个地方的好奇,正在迫使她去探索。

    即便明知道不该乱闯,可这个无比热闹的地方,对蝶珊而言太神秘,她已忍耐不住好奇心。

    可是不一会儿,走到两栋石楼之间,过道上居然又看到两个人,醉酒男女亲吻着撞进了一间房间,连门都没有关紧。

    两次遇到这种事,蝶珊顿时感觉出了不对劲: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男女都

    随后一路转到不知什么地方,碰到了七八对要去办好事的男女。

    又走到一片花园般的地方,宽阔的小路,两旁观赏植被耀眼,月色下似乎隐隐弥漫着一层雾气。

    将近夏日,难得的好天气。

    可就在茂密的植被中,又是一对男女,居然连房间都不去了,路上就开始办事。

    蝶珊堂堂帝国公主,现在是太子,不管见到什么人不是规规矩矩,森严禁侍,何时见过今夜这般开放的世界。

    而她怎么会想到,帝国明令严打严禁黄赌毒,竟还会有人干这种事。

    对这个地方,蝶珊更好奇,但心里已明白,这里绝不是客栈,或是庄园之类,更不是什么好地方。

    继续往前走,很快来到了宴席举办之地,笙歌燕舞,花红柳绿,男男女女,推杯换盏,居然还有用嘴给别人喂酒

    美女的腿,男人的胸,无不在灯光月色下展露

    看到这些,蝶珊恍然大悟:这里,难道这里是妓院?

    你在这儿干什么?老人音调低沉,却显得暴躁炸裂,微微灵力波动,带着几分恐吓。

    转头看,是那个开门的银牙老人,满脸怒气。

    这里是不是妓院?你,你居然敢

    蝶珊话不完,老人突喝道:回后面去,你知不知道要让别人看到你这双眼睛,你会有什么下场,走。

    蝶珊抬手要拔剑,却发现剑留在了房间里,便被老人推着后背赶走。

    蝶珊边走边道:帝国有明令,禁止开设赌坊,妓院,烟馆一类,你作为暗探,怎么能干这种事,你可知罪。

    现在这种时候,怎么能犯脾气,寄人篱下啊!

    呵呵你太天真了,身处高位,却看不清这个世界的样子。你以为陛下会不知道这里的事,你太天真了!老人话并没有说太绝,因为他得罪不起这姑娘。

    可是,听了老人的话,蝶珊不敢相信,严禁黄赌毒,是母皇亲口颁布的明令,可母皇怎么会?

    被老人赶回后面的房间,居然看到江瑚就在门口等,他的眼神古怪,脸色阴沉。

    江瑚上前道:实在对不起,刚才饿了,我去找吃的,她怕是等急了,所以自己跑了出去。

    这是什么话,糊弄谁呢!

    老人道:你们最好给我小心点,别忘了你们的身份和任务,真惹出了麻烦,我是一死,可你们一定会比死更惨。

    老人没有多解释,撂下这句似威胁似警告的话,转身便走。

    江瑚把蝶珊接回房间,锁上房门,问道:都看见了吧,你别太生气,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太大,要改变太难,即便是你母皇,也不可能把每个角落都照顾的很好。

    你

    别说了!蝶珊气怒,此刻心里还猛跳着,她有她自己的判断,只是此刻太乱,她需要安静想想。

    江瑚只叹道:剑皇对你有一句评价,说你站的太高,看的太远,便将脚下给忘了。

    我只想对你说,现在你已经看到了你自己脚下的样子。

    江瑚不再多言,坐回桌子上打坐去。

    躺在床上,一夜不眠,今天晚上看到的是,实在让蝶珊感觉心惊,不能相信。

    帝国的法律她太清楚不过,可现在这个世界,居然有这么多触犯法律的事情发生,而过往自己居然一点也看不见。

    自从南方平乱回到帝都,时至今日,蝶珊忽然明白一件事,这个世界不是自己想象的样子,是与之同流合污,还是倔强改变?

    剑皇都没能改变的事,我能么?

    母皇真是用心良苦,怪不得要派你来保护我,若是换一个人,今夜我非把这里毁了。蝶珊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然后,江瑚也来了句:别看我年轻,但我要和你说句老成的话。你还年轻,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你并没有完全看到,所以千万别对它失去希望,至少你的所作所为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年轻人,在某一种时刻都会迷茫,若无人引导,需要很长时间才会明白,看透。——只是更多的时候,引道之人错了,也把年轻人带错了,所以这个世界错了。

    一错再错,将错就错,以错补错,塑造今日的世界!

    所以,总要有个人站出来,以相反的办法重新塑造这个世界,不管是对是错,都在改变。

    至少你在改变,也应改变!

    一晃七八日过去,不方便的住在这个囚牢般的房间里,蝶珊快要疯了,她何曾受过这种苦。

    但好在江瑚在,气气她,逗逗她,说说他自己的事,时间过去蛮快。

    终于等到船来,检修,卸货,装货,被接头人带领上船,换上水手服,藏起来,一个小小的舱房,还不石堡的房间大。

    两个人挤在一起,除了两张木板床,舱房已没有别的东西,两人各自躺下,面对着面,蝶珊已不是那么讨厌眼前的男人,因为她已对他知根知底,已知道他的苦痛。

    那是个悲伤的故事,是个让人听后为之感到难过的事实。

    你想回家么?蝶珊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江瑚道:想的要死,可是我回不去,不能回!

    蝶珊道:既然,母皇答应你会帮你,那么母皇就一定能想到办法帮你,至少你可以在圣武道界建个新家园。

    可江瑚笑笑道:前提是,我能把你从苍坤小陆平安带回去,而且是毫发无伤。

    蝶珊也笑道:既然,你说的出,就肯定做的到,我相信在你的保护下,我会完好无损的。

    呦,何时对我这么有信心了,你不是很恨我的么?此时,江瑚不禁觉得今天的蝶珊有点怪,看着距离三尺外的她,神情温柔,隐隐带着一点怜悯!

    江瑚实在被她看得难受,便道:不要用这种怜悯的目光看我,我还没那么惨呢。

    蝶珊立刻移开目光,冷道:我只不过是看你是个有用之人,又无家可归,想拉拢拉拢你,给你一个在圣武道界立足,甚至飞黄腾达的机会,你可别误会了。

    心知这个混蛋对自己色心不死,也才知道自己绝不该那么看他,否则就是给他希望。

    蝶珊真怕他用强,自觉还是对他远些好了。

    江瑚笑得更开心,他知道她对自己的恨意怒火已真的消解了,只是还端着身份不肯承认,若是不给她个台阶下,说不定下一秒又要激起她的怒火。

    谢殿下赏识之恩,我江瑚必定是万死不辞。言语一拐弯就变得不正经起来,江瑚道:殿下如此美丽迷人,想要拉拢我还不容易,天天让我看着就够了。

    蝶珊当即愤喝道:姓江的,别忘了你是个有媳妇儿的人,而且还有俩,身负救世重任,却在外面这般放肆花巧,未来等你把你的两位夫人接到圣武道界安家,看她们知道了不扒你的皮。

    蝶珊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这个人总是对自己色咪咪,明明他都有媳妇儿了还这么花心,实在混蛋。

    不会的,我的二位贤妻可通情达理了,她们会理解我的。江瑚硬是辩解,道:再说了,你母皇都能纳后宫五百男妃,等你登基继位,岂非也要效仿你母皇,弄个后宫三千男宠。

    既然你们能有这么多男人,我为什么不能多几位媳妇儿,反正都是两厢情愿,我又没强迫别人。

    这算什么,开放过头了吧!

    哼!蝶珊说不过这个混蛋,转过身去,不说了。

    船不久便开,出海后略微摇晃,相对还算平稳。

    可仅仅一日,从未出过海的蝶珊便开始晕船,闷在小小船舱,连坐起来都不方便,还是要江瑚这个冤大头照顾。

    为什么不试着用灵力化解眩晕,再这样吐,到不了苍坤小陆,估计命就没了。江瑚很不理解,为什么圣武道界的武者对于灵力的运用这么单一,只在武斗时才运用,平日间那是一丝气息都不外露。

    可蝶珊解释道:你懂什么,到了我这种境界,内力已与武道之力产生联系,一旦动用内力,必然引动周遭异象产生,现在可不能惊动别人。

    江瑚还真没听说能这样,问道:圣武道界武者,主道境之下到底是怎么修炼的,仅仅用用灵力,就能牵动武道之力?

    现在,江瑚武道还是中期境界,弱的可怜。他本来是明白了武道境界晋升的道理,只是明白还不够。

    难道你修炼时,不会感觉到内力被武道之力影响,产生微妙的改变么?蝶珊也知道江瑚武道境界低下,可再低他都已入道,不可能没有这种感觉啊。

    江瑚摇头,想:这是步入后期境界的办法吗,以武道之力转化灵力的性质?

    来,咱们俩对一掌,让我看看高境界的感觉,暴露了也没关系,我们可以跟在船后面走,只要到了苍坤小陆就行。江瑚佝偻腰做起来,跃跃欲试。

    蝶珊侧沉默:哼,好容易有个堂堂正正揍你个混蛋的机会,我怎能放过,行,你等着。

    沉默半响,蝶珊道:我晕着呢,再说你内力浑厚,我哪里是你对手,这不是让我自取其辱。

    江瑚想想也是,但是劝道:你只管打,我只防御不出手还不行。

    嘿嘿,这可是揍我的好机会,你怎么能错过呢。

    这真是有自知之明,说的蝶珊脸色顿时红了,她刚刚正是这么想的,推诿那一句,不过是客气客气,好让江瑚让着她。

    二话不说,蝶珊一指前推,长长尖锐油亮指甲似柄利剑,直刺江瑚咽喉。

    她这一出手,指尖隐隐剑气,灵力欲放不放,暗蕴更显可怕。

    江瑚反应不慢,早知道蝶珊肯定忍不住出手打自己。手抬抓,握住她手指,闭目仔细感受她手指上暗蕴的力量。

    嗖啪!

    但也就在江瑚闭眼之时,一个耳光抽在脸上,握住的手指也没了。

    你偷袭!江瑚咆哮,这一巴掌挨的太冤了。

    你让我打的,这不怪我。体内内力运转,消除晕船带来的眩晕感,蝶珊整个人人情气爽,立刻装出柔弱样子,却是眉开眼笑。

    这下子江瑚连辩解都不能了,确实是他让她打的。

    我的意思是说,让你打我,我看看高境界武道之力的感觉,可你你

    蝶珊点点头,有些弄不懂的道:是啊,你让我打你,我打你了,刚刚那两下我也释放了内力,暗蕴了武道之力,你自己不行,这不怪我呀。

    唉,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人,这要求也太过分了,居然让我打你!

    眼神鄙夷斜视,上下打量,蝶珊似乎在看一个傻子。

    被这个混蛋欺负那么久,今天总算搬回一筹,蝶珊心里喜啊,真想大叫三声我就打你了怎么着。

    江瑚快被气死了,似乎被气昏了头,被打了右脸,却伸出左脸,道:我是让你这么打我吗,你要不要再来打个对称,你

    啪!

    蝶珊抡起手就是一下,江瑚绝没想到今天这丫头心眼这么实,晕船晕傻了?

    其实,蝶珊下手并不重,可这巴掌羞辱性极强。

    蝶珊得意又道:江瑚,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今天怎么一个劲儿的让我打你,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打疼了你,你可别怪我呀。

    看她那得意的小眼神,弯弯的笑眉都快要起飞了,江瑚真傻了,他发现自己才是个沙雕,被打了右脸,我干嘛还要把左脸伸过去。

    气死我了!

    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昏死,好半天江瑚才道:蝶珊,你今天是不是也有病,怎么就这么听话呢,我要是说让你咬我一口,你还真咬是不是?

    红唇展颜,皓齿毕露,蝶珊还道:正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更何况你还是我干弟弟,你有这种小癖好,做姐姐的能帮帮自是要帮帮的。

    抓住江瑚的胳膊,开口就咬,眉眼间笑意似在说:你让我咬我就咬呗,反正疼的是你,占便宜的是我。

    眼看她下口,堂堂公主太子居然耍无赖玩流氓,江瑚立刻抽回手,开舱门就跑。

    面对这样的蝶珊,真的太可怕了!

    鹅鹅鹅

    船舱内蝶珊大笑,今天这上风占的实在舒坦,能欺负这个混蛋,简直是天底下最开心的事。

    而蝶珊也学会了一件事,要欺负一个不要脸的混蛋,只有流氓和无赖。

    若一个人见过了他从未见过的世界,那他不是被溺死,就是做出相应的改变。

    而此刻,蝶珊已明白了,这个世界并不是自己想象的样子,若要在这里生存,若要统治这个世界,改变这里,自己就必须先做出改变。

    此刻,此时,她开始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