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呼别
你快放开我,在这里这里是宫主房间,我们不能这么样做
咱们又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不行,在哪里都一样的,我受不了了,我难受
丁竹,你别
高高的阁楼,最顶层只有一个房间,没有任何人敢来这里,确实是男女幽会的好地方。
可是,这一次童静很害怕,因为这里是她最敬重的人,宫主天海佑希的房间,虽然这里已经暂时归属丁竹居住,可她还是害怕宫主天海佑希会回来,看见他们这个样子。
清凰宫宫规,弟子虽可外嫁,可离师门在外另立宗派。
但,宫内职务管事,阁主亲传弟子以及阁主宫主,需要谨守宫规,清心静心修炼,不可与男子往来。
违反宫规,轻者废除修为逐出清凰宫,重者自裁以谢师门。
其实,清凰宫之所以有这么样的宫规,是因为清凰宫修炼的至高功法,需要心清神静才能修成,也是为了不外传,不单是为了禁止男女之欢。
可是现在,作为清凰宫大阁主的童静,却和男人在她们宫主的房间里恩爱,她能不害怕吗。
但是,丁竹手段粗暴,根本不给童静阻止她的机会,跟头野兽似的
当阁内平静,此刻的童静反而缠着丁竹不肯放,一条玉白长腿搭在丁竹的腰间,用半个身子压着他。
这都几年了,你怎么还是学不会克制自己,下次不可以这么过分了,万一宫主突然回来,你知不知道我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虽是嗔怪,可童静话音甜蜜而温柔,这已经他们第一次,可她感觉每一次都好像是第一次。
他对她也总是像第一次那样粗暴。
但他们都喜欢享受这一刻。
不过,今日的丁竹也已经不再是年前的他,懵懂幼稚之气已经不见,神色间时不时还有些呆傻,但眸子里露出的厉芒,也很对得起他这张天生的锋锐面孔了。
丁竹定音道:我当然知道宫规,但就是师叔回来,要罚就让师叔罚我,我不会让你受伤害的。
再说,你不是说我们相爱是没有错的,就是宫规也管不了我们,那还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再来一次,我好喜欢你
等等,等等童静赶忙阻止他,问道:你刚刚的话,再和我说一次,我喜欢听。
不管几岁的女人,热恋之下竟都是这么傻!
丁竹这张锋锐面孔笑起来并不好看,可他还是笑道:我当然知道宫规,但就是
童静脸色一变,眼角的美人痣似乎在笑这个傻瓜,她道:不是这句,最后那一句。
丁竹这个呆子还真就想了想,才面对童静,低语道:我好喜欢你。
再说一遍。
我好喜欢你
再说一遍
我好喜欢你
再说一遍
我好喜欢你
一直对我说好吗,加上我的名字,我喜欢听你说这句话。
我好喜欢你,童静
童静,我好喜欢你
阁楼顶层呼声一直到黄昏才停,幸好这里不常有人来,要不然一定会大吃一惊。
好了,你还没够了
又是童静娇羞温柔的嗔怪声,继续道:我要去给弟子们上晚课了,见不到我她们一定会来找我的,要是让别人看见咱们俩这个样子,可怎么办呀!
这哪里有半点清凰宫大阁主的威严,分明就是在外偷情,害怕被丈夫发现的妇人。
童静不给丁竹开口的机会,因为她知道他会说: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伤害的
可是,丁竹毕竟涉世未深,不知人心,他还不明白,要是让人发现他们这样做,别人的笑话他是挡不住的,修为境界再强也挡不住。
可这样的事童静很明白,心里很复杂,捂住他的嘴,道:你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你会保护我,可是你不可能让别人都闭嘴不笑话我,说我们闲话吧?
所以,我们的事不能被别人知道,谁也不能说,你你在这里等到午夜,我决定今晚来找你,我们再
她脱离了他,还是那身如墨入水渲染成的道袍,快速穿上,凌乱发丝也被她用木梳子全部盘起。
童静从不重妆,只是洗了把脸,就走。
在这里等我,哪里都不许去。门前未开,她还回头提醒他,本就魅惑的面容笑起来更媚更妖娆。
童静走了,带上了房门。
可丁竹还真就一动不动,笑意绵绵躺在床上等着黑夜,他从不觉得黑夜会变得这么美好。
那十八年枯坐,他简直白活了。
他们毕竟还是未婚未嫁的小伙子和大姑娘,相爱也是人之常情。
虽然,他们在宫中的辈分和年龄都有差距,却还是相爱在一起,这份美好与甜蜜是完美的,若不是那该死的宫规,谁也不能说他们怎么样。
可是,这样的地下恋,他们还要忍受多久?为什么就不能在众人祝福中继续下去呢?
只可惜,有些事,有些人,还有这老天爷,偏偏要和懵懂的小伙子,无知的大姑娘开玩笑。
老天为了什么?人又为了什么?
就在这一夜,也就在天刚全黑之后,一阵风吹开未锁房门,柔软的娇躯又扑在了他身上。
屋子里没有点灯,她也总是在没有月的夜里来,这才能不被别人发现。
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这样黑的夜。
温柔的声音,吐气如兰,道:衣服都脱了,你是在等我吗?
嗯,我一直都在等你,一直没有动,哪里也没有去。丁竹说话还是一样的傻。
虽然,这一年多他学了不少东西,人情世故也懂了不少,可他却沉沦在恋爱的滋味里,连黑暗中的人儿,都分不清。
糖果,尝尝这是什么味道的?她每次来都会带来糖果,亲手喂给她。
那双他早已经习惯的手,甚至比他自己的手都亲密。
山楂味的,就一颗?丁竹傻傻问,没吃够。
她却道:傻瓜,我不是和你说了嘛,喂你吃的糖果越少,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就越长
你知不知道,现在只有一颗糖果,意味着什么?
丁竹傻笑道:你能陪我的时间更长了?
不她摇头否认,可以听见发饰流苏摇晃的声音,她将发饰都解了下来,衣带也松了
她道:这意味着今夜我是你的,这一辈子,这一生我都是你的了
黑暗里他们谁也看不见谁,他更分不出眼前的人是谁!
直到午夜,门外一盏灯从远处临近,人影就要开门。
谁?
丁竹大喝一声,他身边的人也吓了一跳,竟是快速拾起衣服,都没穿就仓皇掀窗飞逃。
见她如此,丁竹来不及阻拦,直盯着门口,很愤怒。
这种时候,不论是谁被打扰,都会生气。
可是,推门进来的人却是他永远也想不到的人,看见她,丁竹似乎被冻住了,又似石化了,不遮不掩就坐在床边看着她。
直到她走到丁竹身前,丁竹回头看向窗外,这才忽然发现给他吃糖果的人,和眼前这个人
似乎,好像,仿佛,大概,应该不是一个人!?
你怎么了?
这才是那个温柔的声音,和之前那个人很像,几乎分辨不出区别。
见他不回答自己,童静只好弯下腰,提灯在面前,面对面温柔似水,问道:是不是等我等的太久,刚刚睡着在做梦,被我吓着了?
她竟什么都没有发现,他的赤裸,床铺的混乱,房间里的旖旎异香,她还以为是丁竹没有收拾房间。
童静温柔地笑,昏暗下魅惑的脸更有情调。
可是,丁竹却傻了,更傻了,喃喃道:不是你,她不是你
不由分说,丁竹也从窗户跳了出去,神识散发,寻找着之前的人。
他相信那人走的不会太远,因为她没穿衣服。
可是,没有人
在这清凰宫第一阁连片楼宇中,除了已经睡下或是还在静坐修炼的女弟子外,没有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但,丁竹涉世未深,他又怎么可能有那样的智慧,想到这里的任何一个女弟子,都有可能是刚刚陪他的人。
就算是他能想得到,他也找不到那人了,也不可能一个一个找人去问。
这时,童静飞身而出,提着灯来到丁竹身边,微寒问道:怎么了,你在找谁,难道有人偷入宫中?
这位大阁主心思缜密,却也从未想过,这个真傻的男人,刚刚会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做他们俩才该做的事。
在面对童静,就算丁竹呆傻,此刻面上,心里也都不好受。
每次黑暗无光的晚上,给他来送糖果,送甜蜜的人,竟不是眼前的童静。
而他却把那人当成了童静,一开始就对她无礼,这一年多来,他们怕被人发现,总是白天偷偷在一起,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会在白天幽会,晚上却从没有过。
那么,那些个无月无光的夜晚,又是谁和丁竹在一起?
是谁?
他竟会把她们弄混成一个人!
不是你,原来我错了,不是你
荒唐可笑,此刻的丁竹都觉得自己太傻太笨,这么久居然都不知道是两个人,还和她们发生那么亲密的关系,还自以为是的甜蜜幸福。
看他的样子越来越古怪,听着这话,童静心里也有些发颤。
可童静微笑着,温柔问:你在说什么?你把事情告诉我,我帮你解决,好不好?
来,我们先回去。
大庭广众之下,虽是黑夜,童静也不敢拉丁住的手,只能催促他。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可是,丁竹内心愧疚,根本无法原谅自己,想想第一次强迫童静,是他强迫她的
他心里一直装着另一个人,一直都错了,他不该把童静当成她,当他明白自己的错误,本该被发现的错误,他明明可以阻止的错误,可他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还把她们当成了一个人。
一年多来,他学的最多的就是对错是非,善恶黑白
她不惜为他违反宫规,还告诉他他们不是错,只要相爱就不会错。
可,他错了
一开始他就不该强迫她,不是他们的错,是他错了
这是自他师傅死后,感受到的悲痛。爱恋享受甜蜜时,感受到的幸福甜美。第三次感受到了一种穿心的滋味,强烈的感情波动。
他对不起童静,也对不起那个人,他无法原谅自己的错误,这天大的错。
他接受不了自己的错误,不敢再去面对童静,一转身,然后他就跑了。
丁竹,你去哪儿,快回来
童静呼喝,去追。
可丁竹速度太快,她一句话未完,一不见了丁竹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