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红的鲜血,从剑刃刺入的伤口处慢慢渗出,胸口剧烈疼痛,使得江瑚大脑阵阵嗡鸣。
他抬头看着靳郬,艰涩开口道:你还真刺啊!
呃
江瑚话落,两眼一番,两只同样被剑刃划破的手掌鲜血淋漓的垂落,人便向着侧面倒了下去。
而没收住长剑的靳郬,她眼睁睁的看着死阿郎做出这种滑稽的接剑姿势,一时间根本没反应过来。
下一瞬,剑刃划破死阿郎手掌,剑尖便刺入他的胸膛。
靳郬也没有想到,这人居然不闪不躲,敢硬接自己这一剑。
见死阿郎秀气小白脸转为煞白,翻个白眼就倒了下去,靳郬也被吓了一跳。
自己真的杀了这个人!
长剑顺势从江瑚胸口拔出,寸许剑尖带出三尺血箭,洒落晶沙地面。
靳郬愣在原地,看着倒在地上,仿佛连呼吸都没有了的死阿郎,胸口不断向外淌血。
靳郬后退一步,握剑玉手颤抖,她虽然一直喊着要砍了江瑚,可她真的没有想要杀了他,她也不敢杀人。
他为什么不躲呢为什么不躲啊!
我杀了他靳郬以为自己杀了人,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而这时,看到江瑚被靳郬一剑刺入胸口,钟离景伯和靳星立刻冲了过来。
靳星抱住吓傻的妹妹,将她拉到一旁,目光看向剑尖染血部分,脸色难看。
而靳郬看着哥哥,声音都在颤抖,问道:他死了他是不是被我杀死了?
靳郬虽然是修道人,看惯了别人打打杀杀,可她毕竟只有二十岁,真正的去杀死一个人,这种冲击感她无法承受,心中痛苦的同时,十分愧疚!
修道人不是强盗,不是杀手,打架是家常便饭,可是杀人完全超出了靳郬的认知。
靳星见妹妹被吓成这样,他握住妹妹拿剑的手,将染血的剑尖摆在她眼前。
靳星说道:你把他打伤了,但是没有杀死他,你自己看,剑刃染血只有一寸半寸,这样的伤杀不了人。
况且,有那位前辈在,死阿郎就死不了。
这一次,见妹妹玩过火了,靳星只能先劝慰妹妹,把她的心神稳定下来。
靳星说道:没事的,相信哥的话,他不会死的。
靳星替妹妹把剑收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见那老者正在施救死阿郎,心中也就放心了。
钟离景伯在查看江瑚伤势,胸口正中一剑,划破的不仅仅是皮肤血肉,剑尖更刺到了胸骨。
不过还好,伤口不深,只有一指节深浅,把血止住,至少性命无忧。
而江瑚也只是疼昏了过去,伤口日后好好养着就行。
经过虚惊一场,钟离景伯也被吓坏了,这对兄妹不知道江瑚背景,他可清楚。
江瑚万一出现什么事,别说是这对兄妹,就算是自己,自己师傅师伯恐怕都要遭殃。
但还好,江瑚伤的不轻也不重,醒过来养个十天半月,应该能活蹦乱跳的。
见江瑚伤成这样,但也算是得到了教训,钟离景伯却没有责怪这对兄妹。
钟离景伯打开阵法,说道:没你们的事了,走吧。
自己妹妹伤了人,稳重的靳星自然不会就这么一走了之。
靳星取出一瓶伤药,走上前说道:前辈,小妹误伤了这位兄弟,靳星代替小妹向他道歉,这瓶药对治愈外伤有奇效,止痛生肌,外敷使用。
靳星将药交给钟离景伯,随后带着靳郬离开了。
只是离开时,靳郬一步三回头,目光落在死阿郎身上,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事。
万一死阿郎真死了,杀人便是罪不可恕,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愧疚后悔一辈子!
从阵法打开的通道离去,靳郬又心中不安的向哥哥问道:哥,他他不会死了吧,我我不想杀人
见妹妹实在担心,靳星只能继续劝慰妹妹
可是,任谁都没有发现,就在阵法打开,靳家兄妹离开之时,一双眼睛却在远处的沙丘之后,紧紧盯着大阵之内的钟离景伯,似是发现了猎物的猎人。
这人脸上戴着黑色面具,发现钟离景伯居然在这座迷魂阵内之后,立刻离开了附近。
面具人一路疾飞,避开身在晶沙域修炼的其他人,行踪十分隐秘。
经过半个时辰的路程,面具人返回到了自己的营地,八顶帐篷竖立,这里竟还有七个蒙面人。
面具人落地,立刻与七个蒙面人说道:我找到目标了,他布下了一座迷魂阵保护自己,都和我走去看看如何破阵!
说着,面具人带着这七人原路返回,神神秘秘,一路上隐匿行踪!
待到靳家兄妹离开,钟离景伯闭合阵法,然后给江瑚敷药,就在一旁守着江瑚。
对于外界已经有人盯上自己,自己身陷险局之事,钟离景伯一无所觉。
钟离景伯连连叹道:唉,这一行的目的也算是完成了,可是你这小子真是真是唉!
找不到形容江瑚的词语,在钟离景伯看来,江瑚的思维与修道人有很大的区别。
只是钟离景伯并不知道,在江瑚看,大部分修道人和普通人也都不一样,行事作风天差地别,完全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过,这一行的目的也算是完成,钟离景伯不负师傅师伯所托,最后虽然出了点小意外,但也没有太大影响。
而且,让江瑚受一受这样的伤势,钟离景伯觉得并不是坏事。
现在受点小伤长长记性,免得以后被人拿刀砍,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好。
可也就在钟离景伯觉得,等到江瑚醒过来,自己终于可以功成身退的时候,天地间忽然吹来一股清燥之风。
感受到这股风法,钟离景伯立刻起身,惊疑呼喊道:这风,是师伯,师伯修为终于要突破了?!
师伯修为突破,那师傅也必定能够破入主道境,恭喜师伯修为突破,太好了!
钟离景伯激动呐喊,发自肺腑的为师伯突破而感到高兴。
寿元将近的师傅师伯终于可以更好的活下去,钟离景伯当然高兴。
天地间风法迅速变化,一股股清燥风法弥漫,打在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苦滋味。
而昏迷的江瑚,受到清燥风法吹打,立刻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全身上下都无比难受。
见江瑚被清燥风法折磨醒来,钟离景伯以雄厚灵力布下屏障,仔细观察江瑚情况,可不敢让他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