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前这个固执的老头真的惹恼他了。
张歧路把自己身体中所有气机全部散发到体外,引动自然界里的力量。各种自然界的和虚无中的灵力涌入张歧路的体内。这些灵力经过他身体运转了一圈变成了他自己的气机,然后他再把更多的气机散发出去,如此循环几次后。张歧路就拥有了不输对面老头的雄厚的气机。
张歧路不喜欢这么做,这些年他一直很自律,有捷径他一直没有走,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地修炼,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外部和内部的压力已经容不得他循序渐进慢慢地来了。
向前一步,这次张歧路没有使用遁法,缩地成寸,三步跨过了数十多米的距离,张歧路来到了老头面前,一掌拍出。
「来得好。」
老头干瘦的手掌迎上了张歧路。
内劲气机的比拼是修行者比试中最直接的一种,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可能,孰强孰弱直截了当。张歧路之所以想和对方比拼内力,是下意识地想在对方最强的地方彻底压住他。但是他没想到,自己还是托大了。
张歧路的这一掌像是拍在了一座大山上,对面的这人竟然纹丝不动。张歧路发现这老头可能很多地方都不如年轻人了,但是底蕴还是非常浑厚的,百年修行而来的强大气机可不是假的。自己打出去的气机竟然慢慢的涌回了张歧路体内。之所以比拼内力的时候两人在分出胜负前很难分开,就是因为两人力量的交汇点永远不可能是两只手掌之间,哪里会有力量如此均衡两个人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两人力量的交汇处从手掌直逼张歧路的手腕脉门,还一直沿着他的手臂往上,当这股气机被逼到心脉的时候,张歧路也就废了。
老子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话的意思天地是无情的,天地间的万物在他眼里都是草芥。但是事实也并非如此,万事万物总有例外。有些人天生资质普通,穷尽一生可能还在欲望中打滚,活得浑浑噩噩,人云亦云什么都不明白。但是有些人一出生就备受眷顾,这类人得到的比普通人多得多,他们知道自己为何而生,他们天生具有非凡的智慧,当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几乎就走完了别人一辈子要走的路。如果说天地视万物都是刍狗的话,那么为何会有如此巨大的差异呢。
张歧路就是这类受到天地眷顾的人,在纯粹的力量比拼不敌的情况下张歧路另辟蹊径。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残留的雷意被他吸入体内,张歧路只觉得自己的气海之处一阵抑制不住的酥麻感传遍全身,他把气机和雷电结合在了一起,雷意通过经脉,传导入雷老头的手掌上。
会引雷术法不代表可以接受雷意入体,当体内被灌入雷电的第一时间雷老头,不禁地颤抖起来,没多久他双眼开始泛白,嘴角也有白色泡沫溢出。
但毕竟是活了百年的人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击败的。老头咬破舌尖,眼神马上清明了起来,一口舌尖血喷向两人手掌交击之处。
张歧路只觉得巨大的吸力在一瞬间消失。两人都迅速退后,张歧路不再敢托大,这次他以巧破力,但是下次就不一定有这么好运了。
张歧路手掐日轮诀,时间静止了下来,但是此刻居然有东西在张歧路的场域内移动。
动的自然是雷老头,在张歧路第一次使用了时间场域后这个老头就有了防备,他用自己浑厚的气机覆盖住了自己的全身。因此张歧路的场域在此刻出现一丝漏洞。
时间的静止或是流动其实都是相对的,张歧路的场域说是时间被停止了,其实也不完全正确,他只是把这一刻的时间无限的放慢了。所以当场域内的敌人有绝对压过
张歧路的气机,并且他还有所防备的话,那么他就有可能在张歧路的场域内做些什么。
雷老头虽然在动,但是他动得并不快,就像是一个真正的老头。张歧路右手剑诀点出,他的指尖凝聚出一丝气机,气机刺入老头气海之上的关元穴。下一刻雷老头的气机迅速退去,他不动了。
这一指没有伤到雷老头,但是张歧路封住了他的气机,至少在几个小时内这个干煸小老头是无法再使用气机了。
这是取巧吗,算是吧,张歧路利用场域的时间能力,打败了一个修为比自己强得多的人。这是取巧吗,也不算是,一个人身上所有一切的能力都是他实力的体现。
下一刻张歧路收起了气机,张歧路淡淡地看着雷老头,老头呆呆地立在当场一动不动,对于一个修行了近百年的人来说,被一个毛头小子击败了,自己放出了一堆大话,人家打败了自己竟然还懒得伤害他。
老头没有再说话,没有再看张歧路,他盘膝而坐,闭目开始调息。
张歧路也没有再说话,他转身就走。没想到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了老头的话语。
「小子,你已经触及到了道的本源。」
何为道的本源,道家认为,时间和空间是世间所有物质形成和生长的基础。这是道家的时空观,是道家对于时间和空间最基础的认知。道家认为世间万物相互关联,这种关联既表现于事物的表现,也存在于事物的内部。万物存在于同一时空,所有的一切都在此消彼长中不断变化。万物与时空是相连接,万物之间存在着紧密的关系,无论时间流逝是快还是慢,道的本源都是存在于那里的,不管空间是狭小还是宽阔,道也不会消失。这种本源永恒存在于万物所在的时空中,并且会一直伴随着宇宙万物或者自然存在而往复循环,永不消逝。这也是道家所说的,宇宙合一。
简明扼要来说,时间和空间是一切存在的基础,时空中的奥秘即为整个宇宙最大的奥秘之一。
这些道家的理论,张歧路是知道的,但是事实上张歧路走的不完全是道家的路子,这些年来,他走出了自己的道路。雷老头为何要提起这个呢,张歧路停下了脚步。
「先前我使的五雷神咒可学会了?」
雷老头这么一说张歧路更加迷糊了,他转过身盯着雷老头。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也是受人之托。小子接着。」
说着雷老头扔过来一样东西,张歧路伸手接住一看,居然是那枚五雷令牌。
「这,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托我试你深浅的人同样托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谁,那人是谁。」
「不可说。」
不说就不说吧,张歧路也不纠结。
「既然是这样,前辈这又是何苦呢。」
「哼!小子,你要是连我也打不过,这宝贝给你到时候也是白给。别以为能赢我一招半式就小觑天下英雄,这天下比我厉害的人多的是。你的这些雕虫小技在那些人眼里可能就不值一提了。」看書菈
「前辈教训的是。」说着张歧路走到了老头面前,把五雷令放在了雷老头身前。
「怎么你不要?」
「我都记下了。」
「记下了,你可知道其中有多少道咒文。」
「五十一道咒文。」
「内中阵法,你可识得。」
「不认得。但是我有一个朋友懂,我叙述给她,她应该可以复制。」
「你朋友是谁。这铜牌内的阵法可不是谁都能上手的。」
「第五如意。」
「第五家的匠人,应该有这本事,既然如此
那你走吧。」
张歧路没走,他盘膝坐下把关于那个死去的女人的事从头详细地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关于阿贞的事情,阿贞长期潜伏于张歧路的身边,这件事世上几乎没人知晓。
「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我追上她的时候,她看不敌我,自毁面容,像是要掩盖胜身份。从表面上来看这像是某种夺魂摄魄或是夺舍的手段。但是从你们给出信息来看,二个小时内跑遍了整个沪海,犯案的绝不可能是一个人所为,但我认为这一切都是障眼法。」
「怎么说。」
「以现在的刑侦手段,要确认一个人是谁完全没有必要看脸,在我看来,这是欲盖弥彰的庸手。这个女人死后我观察过她,她不是一个修行者,只不过是个普通十三四岁的女孩,但是她表现出来的实力特别是身法绝对不简单我差点没有追上。据我知道江湖上可以如此操控普通人的高手屈指可数。」
「你有怀疑的人了。」
张歧路沉吟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为难的样子。
「怎么不方便说。那人和你有交情?」
「交情倒是没有,我也是猜测,我认识的那人,体内有上百个独立的意识,我觉得要是他出手的这件事倒是可以办到。」
「他是谁。」
「我暂时不能说。」
「为什么。」
「首先我也是猜测,据我知道他虽然有这手段但是他为人向来低调,这手段太过暴戾又容易暴露自己这绝对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其次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实力深不可测,暂时碰不得。」
「有多厉害。比之你如何。」
「我没有信心可以胜他。」
「那这件事我们该如何着手。」
「前辈肯听我言。」
「废话,要不然我问你干吗。」
「什么也不做。」
「什么意思。」
「把这些尸体藏好。」
「你的意思是......」
「我想来想去,他们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这些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