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歧路试着把血气运转到极限,然后试图把那些极端的情绪提炼出来,他发现了一些问题。身体里果然多了一些东西,那是一只虫子,与其说是虫子更像是一股念力,这股念力正在尝试吞噬自己的意志。
千年虫!
张歧路终于想到了在体内的那东西是什么了,很多时候恐惧源自未知,当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时候张歧路心中的怒火就已经消减了许多。
张歧路开始审视那条在体内的千年虫,分析它在自己体内究竟想干吗。张歧路闭上双眼几乎封闭了所有六识,把自我感知放大到最大。
张歧路先要确定那只虫子的位置,很快他就锁定了自己心脏的位置,他捕捉到了那只虫子。说是虫子其实这还只是一枚虫卵。它试图操控张歧路的意识,可能是张歧路本身的意志过于强大,导致这只千年虫没有得逞,所以虫子才会有怒气。自己才会被愤怒感染。
张歧路调动气机去消灭这只虫子,但是很可惜失败了,虫子已经和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任何无形的攻击都对它无效,现在唯一的可能大概只有通过西医的外科手术才能清除这条虫子,但是这枚虫卵实在是太小了可怕西医都做不了这样的手术。
在佛家的哲学中,虫子被视为一种独特的存在。佛家认为一切众生皆有佛性,虫子虽然看似微小,但是它们的精神力却与人类并无不同,不分高下。
道家的理念中,虫子被视为一种自然的存在,其身上所展现的生命力和生命本能,可以让人们感受到自然的力量和奥妙。一切众生皆应顺应自然之道,虫子在其身上所展现出来强大的自然本能,它们提供了一个道法自然的模板。
不论是哪套体系,都是在强调虫子的强大,很多人追求了一辈子都在追求这种融入自然的状态,但是虫子一出生就能完美地做到了,从这方面来说它们甚至比人类更接近大道。
此刻在自己体内的这只虫子,非常自然地融入了自己的身体,自己先前甚至都没有发现它的存在。说明这只虫子可能原本就是一只寄生虫。它们寄生在人体内,为的是控制人类的思想。
张歧路有些迷惑,他不认为低等生物有能控制高等生物的能力,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虫子可能只是一种媒介。就像是一种天线,它们只是用来接收信号的工具,那么问题又来了,那头是谁,或者说,信号的那头是什么东西,那些东西究竟要干什么。
没有答案,张歧路只能暂时收回所有的思绪,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对面的李云赫没有打扰张歧路,反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他本身也算是一个修行者,当然知道张歧路刚才是在做什么。那是有所悟道的状态。
张歧路拿出一枚戒指,放在了桌子上问道“我不是很理解,我的那位挂名爸爸,为什么要把这三枚他认为代表了他三个孩子的戒指给你们。”
李云赫这时也拿出一枚戒指,放在了桌子上,他拿起了张歧路的那枚认真地把玩,查看。
“没错了,这枚就是师父给张喜爱的戒指。你的问题,我们也不知道答案,一开始我也以为这只是师父给徒弟的纪念品,但是知道了它的价值后,就不再这么想了,我可以肯定戒指之中肯定隐藏了什么秘密。”
李云赫把他的两枚戒指一起推到张歧路的面前。
“这里面有什么,你自己去搞清楚吧,现在我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张歧路发现,李云赫把戒指交给自己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留恋,反倒是有些如释重负,这里究竟隐藏了什么张歧路对此并不迫切。
“说说你的妹妹事吧。”
李云赫长出一口气,缓缓说道“师父,教了我们一些吐纳的法门和血气运转的方法,他也教了我们一些符箓的知识,但是我们悟性有限,对于华夏文化也没有很好的基础,所以几乎连皮毛的都没有学到。但是我们依旧对于修行乐此不疲,因为我们都非常清楚像师父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在我们这个小地方待太久的。张师妹尤甚,为了修行她甚至放弃了复考。”
听到这里张歧路知道之前自己的判断出现了失误,张喜爱不是死在86年的6月。而是在那之后死的。
“虽然我们三人对此的学习能力有限,但是我的妹妹似乎对此有非常浓厚的兴趣,她的悟性也比我们三个都好,每天我都把学到的东西转达给她,那段日子她可以说是一日千里。但是半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某一天一早起床,我们就发现了师父他不告而别了。师父走后的那些天,我们很迷茫,也很失落。就在师父离开的一周后张喜爱也不告而别,直到现在我才知道那时候她应该已经死了。隔天韩元仲和金素利也离开了公寓。”
“那这些和李云熙又有什么关系呢。”
“之后我们这些人几乎毫无交集,直到几年前我知道韩元仲很早就死了,就在最近,金素利在今天也死了。那么活着的人就只有我和三妹了,她今天早上又用那么拙劣的手段来诬陷我,那么我敢说,这些人的死,这一切和她一定脱不了关系。”
李云赫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张歧路一时间无法分辨,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两兄妹有一个一定有问题。此刻他更偏向于李云熙有问题,因为李云赫把那枚戒指交给自己了。
结束了这段对话张歧路离开了南山,现在他感觉非常糟糕,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团乱麻交织在一起。李家两兄妹的互咬,但是为什么要陷害张念儿,慧龄现在究竟去哪里了,还有韩晶雅母女的死,有太多的疑问,张鹤立在其中又扮演了一个怎么样的角色呢。
勉强压制住虫子的张歧路现在的状态其实并不好,他想好好地睡一觉,但是他知道这不可能。
现在的自己就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之中。
就在此刻张歧路的电话铃声响了,电话那头传来李笑笑的声音。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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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马上就回来。
......
欧罗巴之光的火车上,方敏之看着满地的尸体,又看了一眼正在擦拭着刀的小糖,略微有些无语,事情已经完全失控了,没有谈判,没有交涉,上来就这样你死我活。他又看了看小糖那因为兴奋涨得通红的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擦拭完刀的小糖站起身就要往下一节车厢走去,方敏之被吓了一跳,迅速上前拦在了他的身前。
“你等等,现在你想干什么?你看一下他们,清醒一下。”
经过提醒,小糖向车厢后面望去。除了那些死人外,自己小队的人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浦圆棋正在给黄老千处理背部的伤口。黄老千背部的伤口有一尺多长,格外的狰狞,鲜血还没止住,蒲圆棋正在往他的伤口上洒着一种褐色的粉末,粉末一接触到伤口,像是在伤口上镀了一层薄膜一样,血液竟然止住了。
阿香正在给奇仔包扎手臂,阿香在给他上夹板,奇仔的左臂似乎骨折了。
方敏之拉着小糖走到了几人中间说道“好了我们现在要商量一下了,要不要去下一节车厢,还是另想办法。”
秦道的车厢内现在气氛有些怪异,他不知道是不是血族的那个什么诅咒已经过了期,还是怎么着。罗素家族之后进来的那些人都是想来秦道这里捞些好处的投机者。
秦道也不傻他早就猜出来了外面的那一节车厢发生了什么。见罗素家族留了下来似乎捞到了什么好处他们也不再争斗,轮流进来和秦道交涉。但是秦道没有让他们留下来,没有孤注一掷的决心,没有到绝境的家族,他要来何用,大都随意地许了一些不疼不痒的诺,然后打发了他们。
旅程过半,秦道有些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
门再次被打开,走进来了一个男人,看到这人的瞬间,秦道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知道麻烦的人来了。这个人二十出头,面无表情,好像别人欠了他很多钱的样子。秦道在香江见过他,不是见过他,是见过他的父亲,还有母亲,他们这一家人长得实在太像了。要是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冯氏家族的人,他的父母死在了他和他的同伴手里。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的出现意欲何为不言而喻。
男人一步步地走向秦道,依旧面无表情,他身上带着的压迫力非常强,这种压迫感不是杀气,杀气是犀利的,尖锐的。这种压迫感里面充斥着自信和不屑。
男人在秦道面前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秦道,秦道的现在其实也有接近一米八的身高,一年的历练让他有了强壮的身材,但是在这个男人面前,秦道不够看,就像是一只公鸡和小鸡。
这时的男人嘴角微微上翘,这一抹笑容里有冷冽,还有残酷。秦道握紧了紧手中的剑,下一秒可能就要动手。但是他错了,男人开口了。
“海因策·冯,我特意跑一趟就是为了感谢你。”说着他伸出了那蒲扇大的右手。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