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过来,把这个女人抓起来!”花锦年愤怒地叫着,示意跟在她身边的两名修炼者护卫。
柳若嫄简直是个祸星,只要跟她碰上,就准没好事。
上次在观月阁,她陪着卓霜儿一起,不小心得罪了柳若嫄,结果被太子惩罚打了三十嘴板子。
后来卓霜儿也失踪了,她没地方抱大腿。
偶然的机会,让她碰上修炼者集市的“少爷”,因为她有伺候灵狼的本事,所以少爷把她留在身边。
专门照顾饲养一只灵狼。
就是小灵儿。
除了饲养灵狼,花锦年使劲浑身解数讨好少爷,终于过上高人一等的富贵生活。
日子清闲又自在,少爷需要的话,她就给他暖暖床。
没事出来遛一遛狼,连修炼者都不敢惹她。
因为跟少爷睡过一觉,那男人倒是出手阔绰,给她钱随便花,想买什么买什么。
这正是她一直渴望过的日子。
可是灵狼竟然被柳若嫄弄死了,如果她从此失去了荣华富贵,一定也不会让柳若嫄好过!
她听说柳若嫄已经和离,不再是静王妃。
一个普通的闺秀小姐而已。
怕她什么?
花锦年正愤怒不已,却见身旁的两个护卫脸色不对。
他们已经认出柳若嫄身后跟着的那些公子哥,都是皇族御令卫。
这些人每逢初一、十五都来集市逛一逛。
名为闲逛,实为查探监视。
这点人人都心知肚明。
修炼者并非惧怕御令卫,而是他们生活在京城,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不得不给一些面子。
修炼者跟御令卫河水不犯井水,轻易不起冲突。
少爷也曾叮嘱过他们,御令卫不要惹。
还有那个柳大小姐,也是惹不起的人。
两名护卫对视一眼,走到柳若嫄面前,拱手行礼道:“柳大小姐。”
围观众人:“……”
花锦年:“……”
虽说柳若嫄是礼部尚书家的大小姐,算是有点身份,但在修炼者的地盘,谁管什么大小姐之类?
修炼界与世俗界不同,讲究的是实力等级。
谁功力最强,谁就地位最高,也最受人尊敬。
柳若嫄这娇滴滴的女人,有啥实力啊?
为什么要给她行礼?
围观的众修炼者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你们还算有眼色。”阿五冷笑一声,目光看向花锦年,语气嫌恶地说道:“你们少爷什么时候养了这么恶心的女人?”
那个少爷虽然每次出现都戴着面具,但看外形也是翩翩俊逸少年,怎么搞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贱人。
两个护卫一怔,都抿了抿嘴。
真的误会少爷了。
这个女人只是给少爷养狼的,偶尔当个小玩物暖暖床,地位跟奴婢丫鬟差不多。
但这些话不适合当众说出来,毕竟他们不能往自家少爷脸上抹黑。
两个护卫只得闭口不言。
“你说什么,说谁恶心?”花锦年脸色大变,气得跳脚。
自从她巴结上少爷之后,没人敢这么对她说话。
“锦儿姑娘,别再闹下去了,影响不好,少爷知道了会生气的。”一名护卫苦劝道。
她要不是少爷的暖床工具,留着有点用,他们早就一巴掌把这个女人拍飞了!
但花锦年根本不听劝。
她是从宸安国来的,想参加簪花盛宴没成功,流落在定云国,好容易有少爷收留她,护着她,怎能随意被别人欺负?
明明是柳若嫄杀了灵狼,还纵容身边的人骂她恶心。
花锦年觉得自己一点错也没有,如果少爷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站在她这边。
“这些人算什么东西!你们既然是集市的护卫,就该把这些闹事的人都抓起来,让柳若嫄跪下来给死去的小灵儿道歉!”花锦年理直气壮地叫道。
她一眼瞥见雪白的灵豹,正懒洋洋站在柳若嫄身旁,登时眼睛发亮。
这灵豹比灵狼强多了,如果能抢过来,少爷肯定会夸赞她!
“你们过去,把那只灵豹给我带过来——”她趾高气昂地命令两个护卫。
“呸!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儿对我嫄姐姐叫嚣?还敢打灵豹的主意?”美眷被她气乐了。
让柳大小姐给一头死狼道歉?
这女人不怕御令卫发飙吗?
就凭柳若嫄是御令卫副统领,皇子公主在她面前也得态度恭敬,这女人算是哪根葱?
真想弄死她!
两个护卫也都皱起眉头,让柳大小姐给灵狼道歉?还要抢人家灵豹?
花锦年她飘了吗?
哪来的胆子!
花锦年见护卫们不理她,正气得想要发火大骂,就见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少年。
“少爷——”
“少爷——”
护卫们连忙行礼,恭敬地站到一旁。
少年脸上戴着一个金光面具,遮住了整张脸,身穿一套黑色绣纹的衣袍,削肩细腰,挺拔轩昂。
他缓步走过来,看到血泊里的灵狼尸身,平淡冷漠的眸光中闪出一抹冰寒的阴沉。
看到少年出现,四周一片沉寂,围观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花锦年被气场压得难受,心里一阵打颤,眼眸中露出一抹心虚又胆怯的神情,目光有些躲闪,“少爷,你终于来了,小灵儿死了,你要为它报仇啊!”
她委屈巴巴地哭出来,少年双手背后,锐利的眼神瞥了她一下,然后转头看向两个护卫。
“少爷,是这样的……”护卫连忙上前,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等护卫说完,花锦年抽泣起来,哭声凄凉惹人心疼,“我只是想让她道个歉,可是她却当众羞辱我,少爷你为我做主啊……”
少年不动声色,金色面具在阳光下闪耀着诡异的光。
他一双冷眸在柳若嫄打量着,却一直不开口,显得高深莫测。
从少年现身的那一刻起,柳若嫄就盯在他身上。
双腿修长,宽肩细腰,身形挺拔但略显单薄……
他身上透出一股独特的神秘气质,让她觉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柳大小姐,好久不见。”少年突然开口说道,尾音微微上挑,意味不明。
一听他的声音,柳若嫄突然想起来,误入月仙岛的那个晚上,有一个蒙面少年半途拦路,要打劫她的骨哨。
就是这个人!
“原来是你?真没想到。”柳若嫄的清冷眸光在他身上扫了一下,然后看向他身旁的花锦年,透出一抹冷然蔑视的神色。
“你人品不怎么样,选女人的眼光更差!”她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这个抢劫她骨哨的小贼,见了她的面还这么嚣张?
想起两人交锋的那晚,要是没有闪鹰现身帮忙,丐帮众人就落到这少年手中了。
只是没料到,他竟然是个修炼者。
看起来背景还挺深的。
柳若嫄没兴趣跟他们继续纠缠,刚好阿四找到一家卖古琴的店铺,正要招呼她过去看看。
“走吧,去看看琴。”她带着人转身离开。
那对狗男女是一丘之貉!
她才懒得理睬他们。
柳若嫄带着一群人进了卖古琴的店铺,四面墙壁架子上摆满古琴,个个价值不菲。
掌柜的见这些年轻的男女衣衫华丽,气质不凡,知道他们身份不俗,立马满脸堆笑,热情地上前招呼。
这时花锦年一行人也跟进来,惹得众御令卫们一阵厌烦。
阴魂不散。
特么的,像狗皮膏药似的!
掌柜的见到戴面具的少年,连忙打扫座椅,请他坐下,“少爷前来光顾,小店蓬荜生辉……”
少年慢悠悠坐下,翘着腿环顾四周。
他那一副傲慢冷漠的派头,缺少震慑人的凌厉感,反倒显得老气横秋。
花锦年一脸得意洋洋,依偎在少年身旁,看向柳若嫄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和挑衅。
柳若嫄十分平静,冷冷瞥了花锦年一眼,只当她不存在,扭头看架上的古琴。
跳梁小丑,不值得她费心。
几个御令卫连忙上前献殷勤,“嫄嫄,你看这张琴外形秀气,正好配你。”
“这是一张焦尾古琴,难得一见,明天用它去跟苏曼婉比试,嫄嫄肯定能获胜。”
花锦年撇着嘴,在一旁冷笑,“真能装,靠男人还装什么清高?”
她知道柳若嫄已经和离,身边围了这么多年轻公子哥,轮番讨好她,图什么呢?
还不是想把她弄上床?
柳若嫄早晚沦为男人的玩物,凭什么傲气?
坐在椅子上的少年沉默不语,一双眼眸透出晦暗不明的光芒,并未出言阻止花锦年。
他想利用花锦年试探一下柳若嫄,所以故意放任她无理取闹。
花锦年见少年纵容她,顿时心花怒放,更觉得有底气。
她见柳若嫄正跟掌柜说话,对着一张乌黑色古琴问价钱。
花锦年立刻走上前去,故意一下撞开柳若嫄,扬着头傲慢说道:“这琴我要了!”
柳若嫄皱眉,转头对上花锦年得意又挑衅的目光。
“锦儿小姐,这琴是……这位姑娘先挑中的。”掌柜为难说道,眼角余光朝坐在旁边的少年瞟去。
他对花锦年说话客气,是因为不敢得罪少年。
打狗还得看主人,更何况花锦年是少年带来的女人。
“她都没付钱,怎么算她挑中的?你们开店为了赚钱,我出三倍价钱买这张琴!”花锦年趾高气昂说道。
她的钱都是少爷给的,要多少有多少。
“跟我们嫄姐姐比砸钱?”美眷气乐了,她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跟御令卫比砸钱的。
脑子里有病!
“你出三倍价钱?那好啊,给你了,掌柜收钱吧。”柳若嫄一点也不在意,反正那古琴品相很一般。
花锦年想砸钱刷存在感,冤大头就让她做吧。
掌柜喜出望外,一张普通古琴能赚三倍的价钱,他赚大发了。
他一脸笑容转向花锦年,恭敬说道:“谢谢锦儿小姐,让您破费一块两寸灵玉,两颗月仙岛明珠。”
“一块灵玉两颗明珠?你要抢钱吗?”花锦年好像被踩到尾巴一样,跳脚尖叫道。
“小店做生意童叟无欺,要是买不起就去别家逛,说我们抢钱,你也太诛心了吧。”掌柜的脸色难看,恭敬的神色瞬间变成掩饰不住的愤怒。
“我怎么可能买不起?”花锦年尖声叫道,这辈子最恨别人瞧不起她。
少爷给过她两块灵玉,还有一串珍珠。
她小心翼翼珍藏在身上,唯恐弄坏了。
这时候拿出来买一张古琴,真有点舍不得。
花锦年眸光中闪出一抹懊恼,动作磨磨蹭蹭,把一块灵玉和两颗珍珠给掌柜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悔。
她又不会弹琴,买个古琴回来有什么用?
那么大件东西不能随身携带,装逼都派不上用场。
“等一下,你这块不是灵玉,这两颗珍珠也不是月仙岛的明珠。”掌柜的一脸严肃,表情冷冰冰的,神色不善地看着她。
他对花锦年已经厌烦透了。
这女人在修炼者集市买东西,竟然敢拿普通玉石珍珠冒充灵玉明珠,真是吃豹子胆了!
“出了什么事?”一直不说话的少年突然开口问道。
他的目光掠过旁边的柳若嫄,不经意的神色中带着几分审视。
这时柳若嫄正在看另外一张古琴,通体暗红色的古雅琴身,拨弄一下琴弦,琴音脆亮悦耳,如清泉滴落在玉石上。
花锦年连忙转头,冲着少年露出一个委屈表情,“少爷,你给我的灵玉和珍珠,掌柜说是假的!”
怎么可能?
少爷这么喜欢她,怎么可能骗她?
听了这话,少年的眸光暗了暗,幽声说道:“是吗,说我给的是假东西?”
花锦年微微一怔,不由得觉得有些心虚,不敢直视少年的目光,“可能,是我……弄丢了。”
灵玉和明珠一直贴身藏着,她不记得什么时候弄丢过,或者是……被掉包了?
不可能吧!
她转头瞥了一眼柳若嫄,心里觉得怀疑。
刚才故意撞了她一下,难道是那个时候被掉包的?
肯定是这样。
柳若嫄不是修炼者,但她买古琴必须支付灵石灵玉和明珠。
她一个普通女人,去哪找灵玉和明珠?
所以只能靠偷别人的!
“柳若嫄,你偷我的灵玉和明珠!”花锦年气冲冲地朝她大喊着。
一众御令卫登时变了脸色。
美眷挡在柳若嫄身前,厌恶地骂道:“贱女人,闭上你的臭嘴!”
花锦年转头跑到少年跟前,眼眸中泛出一抹泪花,假装哽咽道:“少爷,刚才她撞了我一下,然后就把我的灵玉和明珠掉包了……”
“她杀了小灵儿,还当众羞辱我,现在连少爷送我的灵玉和明珠都偷走了,我真的……”她哭得泪痕满脸,十分可怜。
“你这个女人有完没完?信不信我打你!”美眷实在忍无可忍,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硬把她拖到柳若嫄面前。
她女扮男装,身穿贵公子的锦袍,一副狠巴巴的霸道少年模样。
“你想干什么?少爷,他要打我——”花锦年故意尖叫道。
她一双眼眸眨了眨,看向美眷的神色中充满戏谑和挑衅。
那意思是,敢动手吗?
在修炼者的地盘上,有种你打啊!
美眷眸中喷火,攥紧拳头,恨不得一巴掌抽到贱女人脸上。
但她脑子里仍然保持一丝理智,转头问柳若嫄:“嫄姐姐——”
柳若嫄正在挑选古琴,脸都不扭一下,慢悠悠说道:“这么贱的东西,不打皮子就紧,好好给她点教训,打死了算我的!”
不管在谁的地盘,都要讲道理。
花锦年三番五次挑衅御令卫的底线,是她自己找死!
柳若嫄也想试探一下,那个神秘少爷会不会为了一个贱女人,与皇族御令卫为敌。
美眷一得令,双眼登时亮起来。
抬手两巴掌抽出去,“啪啪”打在花锦年脸上,脸颊上打出五个红指印。
美眷还不解气,一脚踹翻她。
紧接着扭住头发一阵拳打脚踢,招招狠辣,把花锦年打得尖声嚎叫,不停喊“少爷救命”。
所有人都冷眼看着这一幕,谁也不上前去阻止。
花锦年实在太贱了,连少年身边的修炼者护卫都忍无可忍。
要不是他们不打女人,此刻都恨不得加入美眷,一起把这个贱娘们揍成死猪头!
面具少年神态平静,眼眸中透出一抹冷漠疏离的神色,好像花锦年跟他完全无关一样。
足足打了半盏茶的工夫,美眷打累了,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花锦年躺在地上,披头散发,满脸青肿流血,已经有出气无进气。
少爷竟然任由别人欺负她——
为什么?
她恨啊!
这时柳若嫄选好了古琴,掌柜恭恭敬敬说道:“让您破费一块三寸灵玉,三颗月仙岛明珠。”
柳若嫄探入空间戒指里取灵玉和明珠,但两箱子实在太多,翻了半天也挑不出三寸灵玉,让她有些心烦。
花锦年浑身剧痛,好容易挣扎爬起来,见柳若嫄眉头紧蹙,以为她拿不出灵玉和明珠。
一时之间她幸灾乐祸起来。
这里是修炼者集市,不用金银付账。
柳若嫄再怎么有钱,她没有灵玉,也买不走古琴。
哈哈,看她吃瘪的样子,实在太爽了!
“轰轰——”两声闷响,柳若嫄从戒指里甩出两个大红樟木箱子,里面堆满了灵玉和明珠。
众人:“……”
花锦年:“……”
她的得意表情僵在脸上,不可置信地瞪着箱子。
为什么?
为什么柳若嫄有这么多灵玉和明珠?
“美眷,帮我挑一块三寸灵玉,再拿三颗明珠。”柳若嫄不紧不慢说道,顺手将买好的古琴收进空间戒指里。
美眷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她咽两下口水,小心翼翼在箱子里翻找一遍,发现真的是满满一整箱的灵玉。
她整个人都震惊了!
嫄姐姐是真大佬啊——
她要抱大腿!
旁边的修炼者护卫们都直勾勾瞪着箱子,眼神中透着幽光,好像饿狼看见鲜肉羊羔一般。
掌柜的也傻眼了,他在修炼者集市开店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有人甩出一箱子灵玉和明珠。
这位柳大小姐,真是独一无二的。
跟柳若嫄一起来的御令卫们都非常紧张,手心里捏着一把冷汗。
柳大小姐太高调了。
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可千万不能露富啊!
给掌柜付了账,柳若嫄刚要收回两个箱子,却见花锦年不顾一切爬过来。
她声音嘶哑呜噜,疯子一般地叫道:“是我的,这些都是我的,你偷我的灵玉和明珠!”
旁边的修炼者也作势要抢夺,只要少爷一声令下,他们就扑上去,先抢了灵玉和明珠再说。
实在不行,就把这些御令卫杀光灭口!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灵玉和明珠对于修炼者来说,是可以升级炼器的宝物,比多少金钱都重要。
呵呵——
柳若嫄冷冷地低笑两声,方才她瞥见门外有一个灰衣身影,所以故意将箱子甩出来。
引蛇出洞,引鱼上钩。
这时花锦年已经爬到箱子边,眼看要伸手抓灵玉。
忽然,一道灰衣人影出现,抬袖轻轻一挥,花锦年立即从窗子飞出去,撞在门外的大树上。
她浑身骨头碎裂,瘫软成一堆烂泥。
“原来是你啊。”柳若嫄瞥了灰衣人一眼,见他脸上戴着半截银光面具,她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表情。
云欢儿的大师兄颜叶。
化成灰她都认得。
这时戴面具的少年起身上前,对颜叶行礼,“徒儿见过师父。”
柳若嫄眸光一沉,然后抿一抿嘴,不紧不慢收起两个箱子,顺便把灵豹收回空间戒指。
她脸上毫无表情,转身对手下人说道:“东西已经买好,没什么热闹看了,咱们回去吧。”
颜叶向前一步,拦住她的去路,“柳大小姐——”
柳若嫄的眸光在他脸上掠过,带着几分鄙视的嘲弄,“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请你不要挡着我的路!”
与其狭路相逢,惹出种种不愉快。
不如擦肩而过。
天涯路远,儿女情长——
可惜往昔如烟,她跟他已成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