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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啪啪打脸

    翌日。

    观月阁书画堂内。

    这里是簪花盛宴的分会场,专门陈列展示闺秀小姐们的书画作品,由静王妃邀请敏王一起点评,选出优异者,列出榜单名次。

    时间尚早,书画堂内的香炉内燃着花香片,淡淡的香气弥漫室内,透出一种古色古香的静谧。

    沈初静走进来的时候,书画堂空无一人,一幅幅书画悬挂在四周的陈列架上,透出一股墨香的气息。

    簪花盛宴快要进入尾声,沈初静不会歌舞弹琴,虽然擅长写字作画,无奈在盛宴中并不显眼。

    比试了几天之后,她的名次一直上不去,心里压力颇大。

    这时她在书画堂看一圈众闺秀小姐的书画作品,眉头不由得皱得紧紧的。

    今年的簪花盛宴,远近的闺秀几乎都参加了,可谓高手云集。

    纵使她使出浑身解数,画出来的作品也无法在一众闺秀中脱颖而出。

    要是不能突破瓶颈,她在簪花盛宴中肯定拿不到好名次。

    沈初静走到长案桌前,突然看见一幅寒梅图平铺在桌上,染墨琳琅,画风独到,深深吸引住她的目光。

    画中笔法大气,墨迹犹如天然形成一般,从纸中倾泻而出形成几簇傲立雪中的寒梅。

    画旁题了一首咏梅诗,笔锋行云流水,酣畅淋漓,如若游龙一般。

    这张画是——

    画上没有署名,也没有任何印章标记。

    沈初静心跳如狂,目光闪动,仔细看寒梅图的纸张墨色十分普通,看起来只是一张原稿,连装裱卷轴都没有。

    不知是哪个小门小户的闺秀画的,可能太过匆忙,没来得及署名就把作品提交了。

    真是天赐良机!

    这幅画如果署上她的名字,拿去参加比试,一定可以吊打所有闺秀小姐!

    沈初静心花怒放,这么好的机会,她可不会放过。

    这样的事,以前她也不是没干过。

    参选宫廷画师的那幅作品,其实不是她画的,而是另一个身份普通女画师的。

    但那个女画师籍籍无名,而且出身一个小官员家,比不上她是吏部尚书的嫡女。

    所以女画师被沈初静暗中威胁警告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作品被她拿走,哑巴吃黄连,却求告无门。

    吏部尚书的女儿,随便说一句就能决定别人的官途前程。

    事后,沈初静又让女画师替她画了几幅,作为簪花盛宴的备用作品,还专门拿着这些画去找堂姐沈红萼炫耀。

    接着又请敏王点评,被他当众夸赞一番,沈初静的名气也变得更大。

    那个女画师知道此事,又能把她怎么样?

    沈初静毫不犹豫,拿起桌上的毛笔蘸了墨,在寒梅图上署了自己的名字,又拿出印章盖上去。

    幸好她到得早,来得及将寒梅图据为己有。

    搞定了参选的画作,沈初静深呼一口气,眸光中闪出兴奋神色,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连忙将笔墨放回原处,装作欣赏画作的样子。

    “沈小姐?”来人叫了一声。

    沈初静转头一看,见一个身形轩昂,面容俊秀的男人走进来,正是战丞相嫡子战楚风。

    “初静见过战公子。”她脸色微微泛红,低头垂眸向战楚风行礼,一副端庄大方的闺秀小姐模样。

    前一阵战丞相府跟礼部尚书府商议联姻,双方长辈都赞成战楚风迎娶沈初静,两人的八字也互换相看了,很是合适。

    门第家世都匹配,两人郎才女貌,是天作之合的一对。

    沈初静对战楚风颇为满意,而战楚风虽然一直心仪柳若嫄,但对于迎娶沈初静,他也不排斥拒绝。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他也不可能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

    战楚风迈步进来,打量眼前的沈小姐面容姣好,端庄有礼,落落大方,跟柳若嫄不是一种类型。

    这样的女人,很适合做原配。

    而柳若嫄那样的绝色尤物,当一个宠妾好好疼爱,是个不错的选择。

    战楚风已经思量好了,等柳若嫄跟静王一和离,他就去柳府提亲,纳她为妾,以慰藉他这几年的相思之苦。

    跟沈府的联姻也要尽快提上日程,等他娶回沈小姐,让她跟柳若嫄姐妹相称,和和美美一起伺候相公。

    当然,他心里喜欢柳若嫄,肯定也会更偏宠她一些。

    “听说沈小姐参加了簪花盛宴,今日来书画堂,是要参选吗?”战楚风文质彬彬,浑身透出一股君子之风。

    沈初静十分害羞地点点头,顺手把桌上的寒梅图拿起来,“这是我的画作,只是练笔的草稿,还望战公子多多指点,点评几句。”

    战楚风拿起画一看,顿时惊艳了。

    他听说过沈初静有绘画天赋,而且被选中为宫廷画师,没想到她的作品竟能达到如此造诣,令人拍案叫绝。

    “这是你的练笔?简直太完美了!”战楚风双眸发光,忍不住赞叹道:“沈小姐果然才华横溢,堪称京城第一女画师。”

    他越看越觉得感慨,眸中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同样是尚书家小姐,同样是十七岁的年龄,沈初静有这般才华,而柳若嫄……却不学无术。

    空有一副美人皮囊,真是可惜了。

    如果不是他战楚风情深义重,愿意这辈子宠着她,以柳若嫄那副坏脾气,浑身一无是处,嫁到谁家去还不得吃苦受罚?

    “这的确是我的练笔,战公子见笑了。”沈初静温和笑着,神色恬静高贵,态度十分谦虚。

    战楚风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刚要开口赞许几句,门外传来一道清冷的女人声音。

    “谁说这是你的练笔?”柳若嫄身穿一袭红色纱衣,傲然迈步走进来,旁边是敏王和龙思思。

    沈初静脸色一变,随即恢复平静。

    这个草包,又来胡搅蛮缠,她能懂什么?

    战楚风连忙上前给云司业行礼,然后一双眸子转到柳若嫄身上,眸光深情款款,满是温柔:“嫄嫄,有一阵子没见你了……”

    柳若嫄朝她略点了一下头,然后看向他手中拿的画作。

    画上署了沈初静的名字,而且戳了印章,她抿了一下唇角,眉眼间浮起一抹暗沉的戾气。

    “沈初静,你好意思说这是你的练笔?你脸皮太厚,连菜刀都砍不透!”龙思思呵呵一声,直截了当怼她。

    她今早一来,就碰上静王妃跟敏王一起切磋写字作画的技艺。

    这张寒梅图阴阴是柳若嫄画的,字也是她写的,敏王看着喜欢,只因笔墨太过普通,他专门派人回敏王府取来最好的笔墨纸砚,想请柳若嫄再画一幅。

    他们三人在侧厢房喝茶等待的工夫,居然有个不要脸的女人把寒梅图据为己有。

    还脸大的署上她的名字,戳上她的印章!

    这事能忍吗?

    沈初静登时变了脸,她认出龙思思,正是那天跟她在游园会起冲突的少女。

    还骂她是大蒜,种在花盆里装水仙。

    事后她派人查过,这个龙思思不是京城人,家住偏僻的小地方,毫无门第背景。

    可能家里有点钱,所以让她专程来京城参选名媛。

    龙思思的厢房跟柳若嫄是隔壁,整天巴结着静王妃,跟在那个女人身边当舔狗。

    被龙思思狠怼了两句,沈初静脸色有点难看,但她对小地方来的野丫头根本不屑一顾,冷哼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这个野丫头不就是仗着跟静王妃和敏王一起来的吗?

    离开这两人,她敢对吏部尚书家小姐这么嚣张?

    “我的话你听不懂吗?”龙思思眼神十分犀利,嗤了一声,“寒梅图阴阴不是你画的,为什么说是你的练笔?”

    沈初静微微一怔,不动声色瞥了她一眼,心里琢磨着这幅画是不是龙思思画的。

    如果真是的话,也没关系。

    小门小户出来的野丫头,根本不敢跟尚书府小姐硬刚到底,最后只能把这幅画让给她。

    “怎么回事?”旁边的战楚风挑起眉头,他对龙思思很不满,帮着沈初静说话道:“这的确是沈小姐的练笔,有什么问题吗?”

    沈初静面色绯红,感激地望了战楚风一眼。

    这个男人护着她,应该……很喜欢她吧?

    “我想问一句,这幅画你什么时候画的?”柳若嫄一直缄默不言,这时突然开口问道。

    “昨晚画的,因为来不及装裱,今早从府里出来,就直接拿来书画堂了。”沈初静淡定说道。

    她上次跟柳若嫄打交道,不知道这女人是静王妃,所以有僭越冒犯的地方。

    但上次替她出头的人是李琼枝,说到底她跟静王妃既没矛盾,也没正面冲突,柳若嫄还不至于公报私仇。

    所以她跟柳若嫄说话时,态度十分镇定,不卑不亢。

    李侍郎抄家发配的事沈初静听说了,但她并不知道内幕情况。

    如果她知晓柳若嫄是御令卫,已经把李琼枝一家彻底收拾了,她非得吓傻了不可。

    柳若嫄并不想吓她,淡然一笑说道:“这幅画是刚才现场画的,墨迹还没完全干透,怎么成了你昨晚画的?”

    沈初静眼眸中闪过一抹慌张,随即镇定说道:“原来被静王妃看出来了,我因为来得早,方才刚好有灵感即兴画了一幅,不好意思太过炫耀,所以才说昨晚画的。”

    龙思思翻一个白眼,做出一个要呕吐的动作。

    这装腔作势的大白莲,太恶心了!

    柳若嫄不怒反笑,转头看向云司业,俏皮地撇一下嘴说道:“敏王你想要的寒梅,已经被不识趣的人毁了。”

    云司业一进来就看见寒梅图上的署名和印章,已经把他气坏了。

    要不是素日的涵养让他忍住怒火,他都恨不得冲上去,狠狠给沈初静两巴掌。

    竟然敢把她的破字和印章戳在画上,糟蹋了好东西!

    “沈小姐,这幅画不是你画的,就不要硬赖着别人的东西。”他冷声说道。

    他给沈初静留面子,吏部尚书家的嫡小姐,不能太让她没脸,希望她好自为之。

    云司业一向温润如玉,对什么事都很淡漠,此时将寒梅图拿过来,见画面被署名和印章破坏了,一贯平淡如水的脸上掩饰不住心疼。

    沈初静咬着嘴唇,指甲掐着掌心,眼角都憋红了。

    敏王竟然知道这幅画不是她画的,难不成这画是他的作品?

    她心中有些紧张,眉头蹙紧。

    不会的。

    云司业被誉为定云国第一清贵皇子,他自幼作画写字的风格都十分阴显。

    这幅寒梅图根本不是他的风格,而且笔力也不像。

    只要她死咬住不承认,敏王也没有证据。

    想到这里,沈初静定一定神,故作委屈地说道:“姐夫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自己亲手画的,怎能说是赖别人的东西?”

    她堂姐是沈红萼,嫁给敏王当妾,所以云司业也算她姐夫。

    云司业一听“姐夫”二字,顿觉十分反感,皱眉说道:“沈小姐请自重,不要乱攀亲戚,我敏王府没有你这一路亲戚。”

    意思很清楚,沈初静都当贼偷东西了,就别跟敏王府拉扯关系。

    敏王府丢不起那个脸!

    “敏王殿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如果不是沈小姐画的,是谁画的?”

    战楚风认为这些参加簪花盛宴的闺秀小姐,只有沈初静画技出众,有本事画出这么出色的寒梅图。

    “是我画的。”柳若嫄在一旁冷冷说道。

    她漂亮的杏眸看着战楚风,唇角勾起一抹嘲弄又清冷的淡笑,似乎看笑话一般。

    “你别胡闹了!”战楚风嗤笑了一声,眼眸中透出几分轻蔑,“嫄嫄,你也知道自己的水平,一张完整的字帖都写不好,连画笔都不会拿,你能画什么,画个南瓜吗?”

    柳若嫄微微挑眉,此时窗外的一缕阳光照射在她的眉眼上,闪着斑驳的光,清冷又充满魅惑,美得惊心动魄。

    云司业看的一阵晃神,战楚风也呆住了。

    “拿纸来。”女人淡淡说道。

    云司业立马回过神来,命人拿来笔墨纸砚,在桌上摆好,眼波中带着几分纵容和宠溺神色,“若嫄,这是刚从敏王府取来的,定云国最好的文房四宝,你想怎么画都行。”

    旁边的龙思思夸张地惊呼一声,“哇,这一张画纸就要百两银子吧,还有这极品香墨,单单一小块也得千金吧!”

    战楚风和沈初静都惊了一跳。

    仔细看去,果然是顶级御用笔墨纸砚,战楚风在宫中陪伴皇子读书,也没用过这么好的纸和墨。

    “嫄嫄,你别闹了,乱写乱画什么的,白白糟蹋了好东西。那幅寒梅图阴阴不是你画的,你偏要认下来,是在跟我怄气吗?我知道丞相府跟沈家联姻的事刺激到你了,但你也不能这么胡闹,弄坏了敏王殿下的笔墨,连我也保不住你……”

    战楚风见她铺好纸,毛笔蘸了墨,然后抬手就画,他忍不住想上前拦住她。

    趁着她还没糟蹋东西,把纸笔抢下来,不能由着她任性而为。

    “闭嘴!”柳若嫄转眸厉喝一声,犀利冰冷的眸光中透出一抹不耐和厌烦。

    再啰嗦一句,就把他扔出去!

    战楚风被她刀子般的眼神吓住,想说的话卡在喉咙,硬生生咽了回去。

    龙思思在旁边瞥他一眼,冷嘲热讽道:“战丞相府养出一个什么货色?人家画画就是受刺激,就是跟你怄气?你长脸了吗?还是说你脸大这屋子都装不下!”

    又聒噪又脸大的男人,太特么膈应了!

    战楚风被猛呛了一通,登时满脸涨红,噎得说不出话来。

    而柳若嫄已经拿起毛笔画了一张寒梅图,比刚才那幅更显功力,更加气势磅礴。

    沈初静瞪大眼睛,脑子里嗡嗡作响,直接被抽成空白一片。

    气氛陷入一片死寂静默,耳边所有声音仿佛在这一刻全部消失。

    战楚风见柳若嫄作画,登时呆怔地张大了嘴。

    她用笔行云流水,挥毫写意,流畅自如,笔划入木三分熟练到随意落笔,都能妙笔生花的地步。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幅胜过国手大师的绝妙画作是出自柳若嫄的手。

    不是真的吧?

    他觉得自己完全懵了,直到柳若嫄画完,署名盖上印章,他还呆立在原地,愣怔着说不出话来。

    “画好了,这就是证据!”

    柳若嫄将第一幅画拿来对比,即便不懂画的人看,也能轻而易举分辨出,两幅画的风格和笔锋完全一样。

    的确是她画的。

    所以,沈初静是偷画贼……

    战楚风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反转,一时惊呆住了。

    沈初静脸色惨白,嘴唇狠狠一颤。

    居然……真是柳若嫄画的?

    这怎么可能?

    她不是蠢货草包吗?

    全京城人都知道,柳大小姐连字都写不全……

    沈初静浑身抖得厉害,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连战楚风都皱起眉头,眼神中透出几分质疑和鄙视。

    方才云司业一连串的质问,已经令沈初静措手不及,连解释挽救的余地都没有。

    而柳若嫄当众说那是她的画,此时又现场画出来,证据都摆在眼前,对沈初静更是致命一击。

    “我现在很怀疑,你以前那些画,是不是也是偷别人的?吏部尚书家的嫡小姐连画都要偷,真是羞耻啊!”龙思思故意大声嘲讽道。

    沈初静羞得无地自容,满身冷汗涔涔,只觉得眼前发黑,站都站不稳了。

    她想要开口,却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沈初静,你偷我的画来参选簪花盛宴?呵,我觉得你可以放弃了,不用继续留下来,直接打道回府吧。”

    柳若嫄是簪花盛宴主持人,自己的画被冒认,还能把偷画贼留下来参选吗?

    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静王妃!”沈初静脸色一片惨白,“我知道我得罪过你,所以你一直耿耿于怀,想公报私仇。即便没有这幅画,我在评选中也一样获胜,你现在不让我参加,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如果早知道是柳若嫄画的,就不可能冒充署名。

    怎么会那么巧,一张不署名的画偏偏让她看见?

    一定是柳若嫄故意给她设的圈套,就想让她往里钻,然后借机把她从簪花盛宴中除名。

    “你自己偷窃冒名,还振振有词,觉得自己很有理?按照簪花盛宴的规定,你永远都不能再参选,不仅如此,你的宫廷画师的资格也取消了!是不是啊,敏王?”柳若嫄见她态度蛮横,便打算硬刚到底了。

    她这个人,从不主动惹是生非,但有人阴目张胆挑衅,她也会痛打落水狗。

    “对,取消宫廷画师的资格,你还要给静王妃道歉。”云司业很厌烦沈初静的行径,必然要做出公正的处理。

    宫廷画师的事,他身为敏王,完全可以做决定。

    沈初静紧抿着嘴,手指攥紧,连敏王都说要取消她的宫廷画师资格,这回真的完了。

    虽然这次她做得有点冲动了,但宫廷画师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分阴是柳若嫄借题发挥,存心要整她。

    她才是受害者,怎么可能跟这个女人道歉?

    吏部尚书府的千金小姐,从小娇生惯养,什么时候跟别人道过歉?

    “沈小姐,你应该跟嫄嫄道歉。”战楚风总算回过神来,对沈初静的表现很是不满。

    但他心头窜动着一簇喜悦小火苗,他的嫄嫄,他喜欢的女子,竟是个书画双绝的才女!

    这是他始料未及的,简直捡到宝了!

    见战楚风的视线看过来,带着几分责备和蔑视,沈初静的脸色更加苍白,身子也颤了起来。

    战楚风对柳若嫄的态度,她都看在眼里,跟对待她简直天差地别。

    他管那个女人叫“嫄嫄”,却叫她“沈小姐”……

    她强忍着内心的嫉妒,连呼吸都感觉很煎熬。

    今天如果她不跟柳若嫄道歉,恐怕那个女人不会善罢甘休,还会故意把事情闹大。

    沈初静咬咬后牙,低头强忍羞辱,说道:“对不起,静王妃,都是我的错……”

    “行了,你走吧。”柳若嫄冷声打发了沈初静,然后转头对云司业和龙思思说道:“大殿正宴马上要开始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云司业把画郑重收起来,然后三人离开。

    战楚风连忙追了上去,“嫄嫄……”

    沈初静站在门口,恨恨地盯着柳若嫄的背影,牙床差点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