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刑房里鬼手在狂笑,一直持续狂笑,笑声逐渐凄惨,宛如鬼哭狼嚎。
良久,笑声中充满绝望,鬼手仿佛站到悬崖边上踌躇。
向前一步是黄昏,退后一步是人生。
该何去何从?
少顷鬼手便有了抉择。
求求你们了,别别让舔了,我招我招······哈哈哈哈······
这就招了?
刑室内,几个皇城卒一边听着凄惨的笑声,一边卖力刷蜂蜜,听到鬼手的讨饶声,不由一愣。
他们盯着鬼手看了片刻,又转头相互看了看,然后摇摇头。
我信你个鬼!
这几天咱们变着花样用刑,骨头断了好几根,都折磨的没有人形了,他都没有讨饶,更没有说招供的话,被山羊舔几下就受不了了······糊弄谁呢?
我清楚了,这厮用心险恶,想哄骗我等相信他要招供,等我们禀报燕公事,回来他必然反咬一口······
肯定是这样,我们平日用刑重,他怀恨在心,就想变个花样来报仇,不理他,继续刷······
哥几个分析的太对了,这种恶贼就是欠揍,我看打他一顿才解恨······
别无事找事整出幺蛾子,燕公事的手段你受得了?按吩咐办事准没错。
······
脑补最容易蔓延,你一言我一语,几人立刻成为神探,把鬼手的小心思揣摩的一清二楚。
几位爷,小小人真受不了了,哈哈哈哈······小人愿招,你们快点把羊牵走,哈哈哈哈······
凄惨的笑声让其中一个皇城卒很不舒服,他站起来自言自语道:这笑声有些瘆人,这就是含笑九泉的效果?
随后他盯着鬼手一动不动看,少顷他鼻子使劲嗅了嗅,而后捂住鼻子道,哥几个,似乎不像作假,这厮把夜香排在裤裆里了······
其他人听后也嗅了嗅,果然一股恶臭传过来。
每天都吹自己是好汉,这下呢?把屎吹出来了吧······
一个皇城卒正幸灾乐祸,另一人数落道:别说那些没用的,他这状态很容易要命,你赶快去禀报燕公事,我继续刷蜂蜜,不然怪罪下来,咱们都得受累······
也好!
那狱卒不管有没有人去禀报,自管卖力刷蜂蜜。
山羊舔得更起劲了。
······
审讯室内,鬼手浑身颤栗,心有余悸。
他从未见过这等听起来无聊,却很残酷的刑罚。
狂笑折磨的他十分凄惨。
他能感到肌肉收缩乏力虚脱昏厥,呼吸困难,有马上就要死的感觉,然而死却永远和他不沾边。
而且还伴随着很强烈的生理反应,呕吐大小便失禁意识不清求饶······
洛寒见鬼手现在的样子,明白他的心理防线已破,现在应该要说实话。
我想听听鬼樊楼这个组织,它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机构?
鬼手苦笑道:鬼樊楼······说出来你们可能不相信,我除了知道‘夔雕’是楼主外,其余还不如你们知道的多。杀手们一年少说也有一两次聚在一起,但相貌姓氏都不知道,也不允许打听,所以这事我说了和没说一个样。
洛寒选择了相信。
这么神秘的杀手组织,一般人是不会了解其内幕。
洛寒又道:那你们平时如何联系?还是一直呆在翡翠楼等任务?
除非楼主召唤,否则我们就是京城的小老百姓,谁都不会注意到我们这种卑微的人。比如我,就是人们眼中的一个酒徒,谁会想到我是鬼樊楼的银牌杀手······
鬼手交代道,若是楼主召唤,首先会在熟悉的地方留下记号,我们会去接头,对上暗号,还要辨认令牌,一切对号入座,才能确信。
令牌有两类,一类是任务令,按悬赏接任务,满意就接;另一类是集合令,说明楼主要见所有人,这时候不是有大任务,就是要聚在一起鼓励大家······
哎,也是鬼樊楼该有此一劫,初二日,楼主把我们聚在一起,总结去年,展望今年······在毫无征兆下,突然就被你们包饺子了······
杀手也开年会?
洛寒惊叹一声道:你有没有怀疑过,‘夔雕’就是翡翠楼掌柜?
只是一个念头,之后就没有想过,因为掌柜徐才是个侏儒,而楼主却是个雄壮的汉子,嗯······你们没抓徐才?
鬼手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徐才应该知道楼主的身份,否则怎么在过年的时候把翡翠楼交给别人。
徐才跑了,伙计账房厨子倒是抓了一大堆,他们毫不知情······
洛寒实话实说。
鬼手突然想起什么,他忙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本来鬼樊楼杀手初二齐聚,十个金牌杀手中有三个外出执行任务没有来,他们具体执行什么任务我不知道,只知道匪号,分别叫‘如意鸯’‘赤焰’‘三足蜚廉’,其中如意鸯是个女杀手,她心狠手辣,变化多端,擅长魅惑······
鬼樊楼十分神秘,皇城司把杀死的杀手全部查了个遍,也只能查出他们是普通租客,这些人似乎是从天上掉下来一般,籍贯家庭都不得而知。
鬼手不知道也很正常。
楼主是你们的头,那楼主的头又是谁,徐才么?
鬼手摇摇头道:这我真不知道,鬼樊楼规矩,领任务杀人拿银子,其他事不能打听,也不允许打听······至于徐才此人,我只知道他是个侏儒,爱钱如命,平日对伙计苛刻,再一无所知······
洛寒沉思少顷道:你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亲人么?你是怎么走上当杀手这条路的?
我没有家,就算有也不知道家在哪儿,在我懂事时,我就在一个岛上生活,唯一的人就是我师父······
鬼手喃喃自语,似乎想起那段鲜为人知的童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