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思索了一阵,问木香:可有故乡的地方志?
木香点头,转身去抱了几本书来,这还是二老爷帮着整理过的,非常翔实。
容安大喜,一边翻阅一边吩咐张氏:让周二略等等。来送信的是什么人?别薄待了人家。
张氏忙应下,小姐放心,老奴已经让周二陪着送信的人去吃饭了,这就让人给周二送信,让他拖一拖时间,今日送信的人来不及出城,只能明日再走。
又不放心地问: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倒也没什么大事,容安一边翻这地方志,一边回答,家庙的房子塌了一角。
然后族老发现有几处地方也该修缮一番,只是没有充足的银钱。
咱们家里如今没个主事的人,他们也不好过去。
干脆就让人送信来了,这不眼瞅雨季了?怕不及时修缮,酿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不过你也知道,人上了年纪,考虑的事情就会比较多,我得想法子安安他们的心。
张氏点头,老奴大概需要准备多少银子?
三百两吧,容安道,修房子自然用不到这么多,但之前提到的族学里的一些事也是要用钱的。
他暂时只拨这么多钱,一则给的银子太多了怕经手的人手脚不干净。
再则这毕竟是褚家的事,具体怎么安排,还是要等褚小姐回来之后再做定夺。
等容安翻完了地方志,对褚音故乡苏城的气候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略一思索,提笔给族老写了一封回信。
然后才交给张氏,让她把银子和回信一并交给来送信的人。怕现银不稳妥,还特意叮嘱要带银票。
银票也都兑换成小面额的,到时候方便支取。
容安活动了一下脖子,不知不觉天都黑了。
甘草木香赶忙带着小丫鬟去小厨房端饭。
她们前脚刚走,费嬷嬷便走了进来,皮笑肉不笑地道:不知音小姐在忙什么大事,老夫人请了两三次都请不动。
是费嬷嬷到了?容安坐着没动,伸出脚来晃了晃,唉,都怪我这身子不争气,跟着外祖母进了一趟宫回来这脚又疼得不能走路了。
是以这两天总也没出这个院子。是外祖母有什么事?怎么还劳动费嬷嬷走一趟?瞧我这丫鬟笨的,都不知道给嬷嬷倒茶。
一边说着给忍冬使了个眼色。
忍冬忙过去扶着费嬷嬷坐下,倒了杯茶过来。
容安又道:外祖母之前派人来过?我怎么不知道?转头问白芷,你知道么?
白芷憨憨地道:巧了,正巧奴婢知道。奴婢问有什么事,那人什么话都不说,还鬼鬼祟祟的想偷东西,奴婢就把人撵走了!
费嬷嬷拧眉道:这可是胡说!来的人都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什么世面没见过?怎么可能偷东西!
白芷一脸无辜:嬷嬷不信可以去搜一搜,第一个人来的时候顺走了我们晾在栏杆上的手帕。
第二个人揣走了我们小姐遗落在院子里的一根蝴蝶发簪。
她一本正经说着,忍冬悄悄走了出去。原本没有的事,等会儿不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