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吧,豊朝的皇帝老儿?”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昔日,你派大军灭丹蚩,围西洲。”
“今日,你反倒被我西洲的大军与丹蚩的大军围困在此,在这座巍峨的皇城内,依城而守。”
曲天泽纵马,在豊朝的皇城下,隔着八百步,鼓动内力叫道:“这都是报应啊,您说对吧?”
在他身后。
四名青年同样骑着高头大马。
很是配合的发出了一阵哄笑。
曲天泽是曲小枫的亲哥哥,却并不是曲小枫唯一的亲哥哥,其实,从曲小枫的封号上就能看出来,曲小枫是西洲九公主,也就是说,她有八个兄弟姐妹,在这八个兄弟姐妹中,三个是哥哥,五个是姐姐,都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姐妹,她只是家族中最小的一个女儿。
不过,也正因为小,才受宠。
过去有句老话,叫: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
说人话就是:皇帝疼爱长子,一方面因为长子证明了他的生育功能,对稳定朝野人心有很大的帮助,一方面因为长子决定了皇位的正统归属,大部分皇帝都会在第一个儿子身上投入较多的精力;百姓爱幺儿,一方面因为最后出生的小孩受宠,不管是父母的疼爱,还是外公外婆的疼爱,甚至把这些疼爱扔开不说,只说带娃经验,越往后出生的孩子显然能得到越好的照顾,父母也是第一次做父母,做着做着也就熟练了,一方面因为古代有“幼子守灶”的说法,认为最小的更适合照顾老人,而老人的地位在家庭中基本是最重的,外出的青年或壮年儿孙归来也要讲孝道,故此,在这种传统下,才有了以上说法。
所以,对曲天泽等哥哥姐姐而言。
曲小枫乃是自家亲妹妹。
他们这些哥哥姐姐不疼,谁疼?
不过,这也跟西洲的风格有关。
西洲,相当重视亲情,相当护短。
换做豊朝这边,这些兄弟姐妹早就为了西洲王位打起来了,对豊朝内的兄弟姐妹而言,为了能继承家产,亲情在权利面前就是一坨屎。
而在护短方面,虽说这种不分理由的护短也不是什么好事,可对西洲人而言,如果连兄弟姐妹都不帮,都不相信,难道能相信外人吗?
这也是原著里的丹蚩王允许李承鄞进帐的原因。
要知道,丹蚩大帐内全是军事机密。
曲小枫这个外孙女进来也就算了。
李承鄞凭什么进?
说白了,还是看在曲小枫的面子上。
故此,在这四名纵马哄笑的青年中,有两位是曲小枫的亲哥哥,跟曲天泽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另外两个则是曲小枫在丹蚩那边的表哥,也就是丹蚩王的亲孙子,都算是一家人。
尤其是在豊朝动兵后。
丹蚩遭到伤筋动骨的折损。
西洲也失去了很多地盘。
迫不得已,兵合一处,苟延残喘。
在这种外部压力下,本就崇尚亲情的西洲一脉与丹蚩一脉迅速摩擦出了火花,本就硬如铁板的关系相当于嵌上了一层钢板,牢不可破。
出来叫阵,自是要好好挖苦挖苦豊朝。
主要也是因为豊朝的手段太脏了。
如果只是战场上用兵,他们打不过豊朝兵马,或中了埋伏,或中了计策,或是豊朝兵马的数量太多战力太强,就是打不过,他们也能接受,也不至于如此愤怒,可豊朝做了什么?
顾剑!
曲小枫这个妹妹的师父!
竟然和豊朝皇子李承鄞里应外合,窃取了丹蚩一脉与西洲一脉的情报,如果不是曲小枫发现不对,星夜疾驰千里,及时把这个消息传给了外公,也就是丹蚩王,或许丹蚩一脉早就灭了,别说是残兵败将了,跑都跑不出来!
虽说在这件事里,曲小枫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她识人不明,可是,他们也都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曲小枫本人没有覆灭丹蚩的意思,这就足够了,人活在世上,谁都无法保证自己的眼光始终精准,三四十岁还受蒙骗的人,大有人在,指望着曲小枫从一开始就不中这种肮脏的计谋,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
更别说西洲和丹蚩都讲亲情!
难道他们这些亲哥哥能把曲小枫这个亲妹妹推出去斩首……还是那两个表哥和外公丹蚩王忍心下令,把这笔注定要用人头偿还的血债记在曲小枫的头上,拿曲小枫人头平息众怒?
这岂不是窝里横?
故此,曲小枫不仅没错,反而有功。
尽管这份功和她识人不明的错抵了。
“恰恰相反。”
“朕从未后悔过。”
“也从不认为这是报应。”
“如今的一幕,恰恰证明了朕的担忧是正确的。”
“西洲与丹蚩联手,犯上作乱。”
事到临头,这位年纪不小的豊朝皇帝也就不装了,诸多兵马正在勤王的路上,与其任由曲天泽等人叫嚣下去,打压禁卫军的士气,还不如忽略那些不重要的事实,鼓励禁卫军守住:“西洲一脉向来是狼子野心,献上了你们的九公主才换来的援兵,伱们用的开心吗?”
“急了,他急了!”
曲天泽丝毫没有被豊朝皇帝试图破防的话语动摇心态,在他身后的四名青年也露出讥讽的笑容,听着曲天泽的嘲笑,其中一名青年咧嘴附和道:“这大傻子,还真把妹夫当成了所谓的平国公,妹夫的那个平国公是人家懒的往上走,且,爵位对妹夫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并不是说妹夫只是平国公,更不是说妹夫对待妹妹不好,或沉沦于妹妹的美色之中。”
“说的好像咱们小妹不好看一样。”
另一面青年撇撇嘴,虽然没有反驳的意思,但还是纠正道:“咱们小妹可是草原上最漂亮的明珠,更别说还是咱们小妹看上了人家……话说,小妹和妹夫走到哪儿了,干啥去了?”
“我知道。”
“表妹和表妹夫跟爷爷在一起。”
“还有我丹蚩一脉的部分兵马。”
另一名青年举手,插言,作为丹蚩王的亲孙子之一,他对自家兵马的调动还是一清二楚的:“豊朝这边交给咱们对付,我丹蚩一脉的本部兵马,则被爷爷领着阻击勤王兵马,还有那个京营节度使王子腾,也领着京营在阻击,大抵是在练兵,反正有妹夫这位陆地神仙压阵,只要咱们不故意输,就一定能赢……可怜这个身处咱们面前这座皇城里的大傻子,还在认为表妹与表妹夫算一场政治联姻,他也没想想,如果是政治联姻,有哪个皇帝会放过表妹这张底牌,甚至赐婚给表妹夫?”
“所以说,他是大傻子嘛!”
刚刚开口的青年转了转手里的马槊,不耐烦的求战道:“大哥,让我上吧,跟这个大傻子说话简直是浪费时间……把他杀了就闭嘴了。”
“我要活的。”
曲天泽勒了一下战马的缰绳,任何敢对他妹妹使用小手段的人,他都会用最残忍的方式解决掉:“还有顾剑,李承鄞死了,但顾剑还没有,把顾剑的舌头剜掉,还有这个老皇帝的舌头也剜掉,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看妹夫与小枫的恩爱,用中原的话说,我要杀人诛心!”
“明白!”
四名青年异口同声的狞笑道。
挥动手中的兵戈。
调集身后的大军。
对摇摇欲坠的豊朝发起了最后一击。
上一章暂时没了。
审核中。
可能要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