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与黛玉都是一样的。
阴阳失调。
宝钗重阳,黛玉重阴。
一个欲火焚身,一个先天不足。
“须知,是药三分毒。”
“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不如神安。”
“我自心如止水,可定惊涛骇浪。”
将金锁上的小手段破除,林朝辞这才将其放入自己的衣襟里,定情信物嘛,只要没什么问题,还是贴身带着比较好:“这冷香丸今后就不必服用了,堵不如疏,不过,倒也并非让你随心所欲,天色已晚,好好睡上一觉,等明天,我传你一门武功,稳住阴阳平衡就行了,且,等来日你我履行婚约,以我这轻易就能开山裂石的力道,你怕是难以承受,练武就算不为伤人,防止被人伤害也是不错的。”
薛姨妈几人听的是连连点头。
薛宝钗虽未明说,心底却是暖暖的。
这世上有很多东西,自古以来,都是传男不传女的,凡涉及到立身之本的,似乎都有这条规矩,林朝辞能传她武功,不管是为了治病,还是为了日后的婚事,都难掩一片赤诚之心。
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
相敬如宾什么的,听听就好。
若真把日子过成了对待客人的模样,反倒显的感情淡薄了,真正的夫妻又怎会和客人一样呢?
薛宝钗揣着小手,面带浅笑。
望向林朝辞的眸子中,不知不觉又多了几分亲近。
林朝辞自是看到了薛宝钗的眼神。
心头一动,记起了香菱一事。
话锋一转,态度很是认真:“香菱这孩子是被拐走的,身世坎坷,来的路上我跟她说,要帮她找到她的父母,至于她在见到父母后,是去是留,我想,这个权利就交给她自己吧,如何?”
帮她找到她的父母?
去留随她?
薛宝钗上下打量着香菱,似乎能从香菱紧张的模样里看出些什么,倒也没有威逼香菱的意思,想了想,纠正道:“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朝辞他帮你找父母呢,我同意了,是去是留随你意愿,我也同意了,但我薛家也不是那等广济天下的豪门,子贡赎人的故事我也是略有耳闻的,我哥哥他失手杀人,是他的过错,其中上下打点的花销,与你无关,皆怨他的莽撞,若因此能让他长点记性,也算值了,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只不过,你在我薛家的吃穿用度,期间的这笔花销,却万万没有我薛家垫付的道理,将这笔账结清,便可走了,你觉的怎么样?”
此时丫鬟都是有月俸的。
钱不多,却也算体面。
颇有后世打工人的模样。
如那贴身丫鬟、一等丫鬟、二等丫鬟及普通丫鬟之称,就是与工资挂钩的一种职位排名。
贴身丫鬟就是经理。
一等丫鬟就是各个部门的部长。
二等丫鬟就是部长手下的组长。
普通丫鬟就是普通的打工人了。
经理听董事长的吩咐,也就是听薛宝钗或薛姨妈的吩咐,负责传达指令,部长则通过经理的安排,布置接下来的工作,负责创建构架,组长负责落实,打工人负责干,这就是当下时代的丫鬟制度,小厮那边也是一样的。
香菱算是戴罪进入的薛家。
薛蟠因抢她,指使手下豪奴打死了人。
这笔账,自是要算在她的头上。
别问为什么不讲道理。
人心都是偏的。
让香菱背黑锅,真的很冤枉吗?
一顶“红颜祸水”的帽子,就能让香菱无法争辩。
故此,别看香菱来了薛家这么久,能有大半年了,实则还是一个普通丫鬟,是莺儿这位贴身大丫鬟手底下的小兵,别说薛宝钗不太在意,就算莺儿这个顶头上司,也都是不在意的。
换做莺儿想走。
薛宝钗才会有些不舍呢。
就像是李云龙叫魏和尚。
习惯性的叫了两声,才怅然若失的明白过来,人死不能复生,莺儿与薛宝钗,紫鹃与林黛玉,鸳鸯与贾母,期间关系也无非大抵如此了。
可这对香菱而言,却是难得的恩赦。
连忙跪下,叩首:“谢小姐开恩。”
“合着就不谢我了?”
林朝辞将这个装满了冷香丸的小坛子又放回土中,不见他有什么举动,土壤自动开合,将小坛子吞了进去,在看不到的地底向花树下运去,回头一看,好家伙,香菱又跪了,笑着走到薛宝钗身边,一跺脚,把香菱震了起来,语气里不无笑意:“你这叫做见异思迁吧?”
香菱吓的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急的泪珠都掉出来了。
幸好林朝辞也没刁难香菱的意思,这才笑着揉揉香菱的小脑袋,不动声色的就把这个玩笑话推过去了。
“夜深了,早些休息。”
一月份的晚上,寒风凛冽。
哪怕捧着暖炉,寒意也直往身上扑。
薛宝钗也就没跟林朝辞聊太久。
说了两句话,顺着长廊走了两步。
便与薛姨妈委婉的告辞了。
“你也是。”
林朝辞摆摆手,以做告别。
目送薛宝钗几人的背影转入长廊。
这才收回目光,笑了起来,好似自言自语一般:“怎么样,黄小姐,这边的皇宫好玩吗?”
“说了多少遍,叫我蓉儿!”
黑影灵巧的从长廊的房檐上滑落,好似玩单杠一样,一个悠荡,就稳稳当当的落到了林朝辞身后,自来熟一般的拍拍林朝辞肩头,眨眨如桃花般的眸子,语气里满是狡黠之意:“你猜猜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消息回来?”
“好消息……”
“嗯……”
林朝辞默默下巴,很听话的没用毛笔找答案:“在你的印象中,我应当是不为钱财所动的那种,在扬州,我一天就撒出去了万两黄金,可这话也不像是反话,那就只能是升官的消息了,想一想,这也确实是皇帝该玩的小套路,请客,斩首,收下当狗,我虽没有给谁当狗的心思,四千余条性命,却也能彰显我的几分态度了,应该是给了我一个轻巧的闲职吧?”
黄蓉被打击的几欲自闭。
摆摆手,苦笑不已:“我就知道不该问你,行啦行啦,反正你都猜到了,我就不卖关子了,确实是个闲职,只不过是对外的那种闲职——锦衣卫指挥使,怎么样,你有什么感想要说吗?”
林朝辞本以为是个文官什么的。
因为武官都要求有战功在身。
且,比起武官,文官更好摸鱼。
没想到崇平帝直接给了个锦衣卫指挥使的官衔,须知,这个官可不能随便给,若将皇帝比作锦衣卫的头头,一把手,这锦衣卫指挥使再怎么说也是二把手了,是锦衣卫名义上最大的官!
又怎么可能是虚职呢!
崇平帝总不会糊涂到这个地步吧!
黄蓉一看林朝辞的表情,就知道林朝辞想岔了,捧腹大笑之余,在林朝辞催促的目光中,说出了实情:“因为后汉是在前明的覆灭之下建立起来的嘛,前明的锦衣卫在叫门天子的那一战中,被打的支零破碎,剩下的锦衣卫又遭到后汉一朝的打击,死了绝大部分,只有剩下的一小部分被收编,变成了如今后汉一朝的锦衣卫,但是,他们的职责也不是内外监察了,而是四处填补,什么对外暗杀啊、搞情报啊、抄家啊,都是他们负责的工作区域,这锦衣卫指挥使也就渐渐变成了一个虚职,你看,对内有龙卫、内厂与五城兵马司,对外有兵部的那些人,锦衣卫就业空间困难啊,也就只能啥事都干,啥事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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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