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宅院意外闯入了一个恶霸。
让得原本是废弃房子的院子顿时像复苏了一样,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一栋栋房门被暴力踹开。
再勐然关上。
似乎有一只恶鬼,正在地毯式的搜寻着活人的踪迹。
“没有活鬼了吗?”
沉健阴恻恻一笑,拖着钢棍,事无巨细的搜查着每一个角落,同时阴森而充满诱惑的声音不断响起:
“我再说一次,有活鬼的话就自己走出来,不然被我抓住的话,后果很严重。”
锵锵锵——
钢棍在地面拖行,火光四射,与地面的碰撞就好似金铁交鸣,响起了阵阵金属碰撞声。
再配合上沉健威胁性十足的声音……
在无人的宅院形成了一种恐怖的威慑力。
直接吓得侥幸逃出去的一只女鬼,躲在其中一间卧室的衣柜中,瑟瑟发抖。
女鬼躲在衣柜,透过衣柜的网状格子,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身体像是筛子一样止不住的颤抖。
明明都是鬼,可那个闯入他们家中的鬼,比他们凶残,狠戾,暴虐无数倍。
是为恶鬼。
一但被他抓住,会发生很恐怖的事。
嘎吱。
推门声响起。
女鬼捂住口鼻,眼神惊恐,根本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透过网状格子,她可以模湖的看到,一只容貌俊郎,五官挑不出半点毛病,手腕还缠绕着一根染血麻绳的恶鬼已经走入房间。
手中抓着一根两米长的黑色钢棍。
钢棍上,六十三颗暗红色的星星在闪烁。
无数只冤魂厉鬼的哀嚎声自其中响起。
其声凄凉,怨气十足,令鬼都忍不住心底一寒。
女鬼躲在衣柜。
蹲在角落。
根本不敢再去看那只恶鬼的身形。
突然。
钢棍摩擦地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脚步声也消失。
女鬼面色一喜。
走了?
她露出了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
再度透过衣柜上的网状格子望向外面。
下一刻。
一双深邃幽暗的眼睛勐然出现在网状格子上。
死死盯着衣柜里的女鬼。
脸上露出了极度的怪笑:
“找!到!你!了!”?
说着。
一把拉开了衣柜。
“啊!”
……
自房间出来。
沉健提着半满的第二个麻袋。
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
收获甚大。
一栋也就足球场大小的宅院,竟同时居住了三十多只红衣级厉鬼。
其中顶尖红衣级厉鬼就有四只。
像这种一次性抓住三十多只红衣级厉鬼的情况,他也就在冰雪古堡副本时有过一次。
这种进货的兴奋,无法言语。
思索间。
沉健已经踏入了内院。
在他的感知中。
这座宅院的厉鬼全部集中在前院以及中庭,内院就寥寥几只。
并且他都已经发出这么大的动静,内院的厉鬼也没有想过出现。
沉健若有所思。
没有犹豫。
直接走了进去。
里面一片狼藉,似乎刚刚爆发过一次战斗。
残留的阴气挥之不去,灵异的波动也久久不散。
庭院内。
一处井口边。
一只面部十二级烧伤的焚烧鬼被困在井口,不断有蔓延的井水溢出,要将他沉入井底,焚烧鬼只能死死抓着井壁,不断的怒吼咆孝着。
在井口旁边,还有一只穿着兽皮的女鬼绕在周围,心急如焚,嘴里呼喊着夫君。
焚烧鬼不断爆发灵异。
身形一点一点的从井口爬出。
过程很艰难。
就在这时。
脚步声响起。
焚烧鬼目光投射而去。
下一刻。
神色勐然一僵。
一个看上去二十五出头的青年抓着一根黑色钢棍走了进来,厉鬼的哀嚎声,怨毒的嘶吼声,在这个青年身后不断响起。
这一幕,令人毛骨悚然到了极点。
更重要的是,他似乎在这些厉鬼的嘶吼声中,听到了不少熟悉的声音。
那是他的部下。
焚烧鬼:!
!
不会吧。
刚来了一尊鬼王,现在又来一尊?
我特么就一个无名小卒,用得着你们接连出动两尊鬼王?
一个人类拍卖师而已,有必要吗?
焚烧鬼还没来得及反应。
沉健就已经大步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先扇了焚烧鬼一巴掌,眼神危险道:“就是你抓走灵异拍卖场的拍卖师吧。”
“人呢,交出来。”
焚烧鬼:???
他惊愕的抬头。
打鬼不打脸。
你特么过分了啊。
“人已经被救走了。”
焚烧鬼发出干涩而难听的声音,似乎是被熊熊大火烧坏了声带,每说一句话,就有一缕黑烟飘出。
沉健微微一怔。
他看得出这里刚刚爆发了一次战斗。
这只半步鬼王级别的焚烧鬼输了。
但他没有想到,人竟然被救走了。
除了灵异拍卖场,还有其他厉鬼对这名玩家感兴趣?
沉健蹙眉。
“是谁?”
“不清楚,应该是一个新成立的帮派,帮主是一只鬼王级别的河神,他二话不说就冲进来将我压制,然后救走了那个人类。”
焚烧鬼咬牙切齿。
“河神?”
沉健顿了顿。
眼中闪过异样。
不会这么巧吧。
在他的印象中,他就知道两只河神。
一个河神娘娘。
一个河神娘娘用灵异造物所创造出的河神之子。
当初,他正是用河神之子的命相威胁,这才能让河神娘娘认他为主人。
算算时间。
距离当初的苏家村祭祖仪式,也过去有两三个月了吧。
若河神之子来到了鬼城,倒是有可能在这种残酷的压力下晋级鬼王。
想到这。
沉健眼神古怪起来。
他收集了一缕这里所溢散出来的阴气,吸入鼻翼,感知中,很快就多出了一个小点。
那正是刚刚那场战斗的另一个当事人的踪迹。
做完这一切。
沉健目光再度看向了焚烧鬼。
“人类有没有被救走我不管,我只问你,灵异拍卖场的拍卖师呢?今天你交出来也就罢了,交不出来,我今天就让你变成溺水鬼。”
沉健阴恻恻道。
焚烧鬼:???
你踏马怕不是有那个大饼。
我特么都说了人已经被救走了,我怎么交?
“那个拍卖师被救走了,你现在追出去,可能还能追上。”
焚烧鬼指了指墙壁的方向,重复道。
听到这话。
沉健不客气道:“河神救了一个人是他的事,我来都来了,你不让我救一个,我岂不是白跑一趟?”
焚烧鬼:……
尼玛。
你这逻辑也是逆天。
能在鬼城活下来的人类本就凤毛麟角,我特么上哪里去找人给你救?
你怕不是在为难我。
焚烧鬼一张脸顿时阴沉了下去。
“阁下,你杀我外面部下的账我还没有找你算,随意跑到别人的地盘杀鬼是违背鬼城原则的,一但此事被捅出去,即便你是鬼王,也逃不掉被制裁。”
“就连那个河神也不敢杀我,只能将我压制,你难道就敢杀我?”
“没有正当理由,不是规定时间,鬼城不允许厮杀!”
沉健一怔:“正当理由?原来还有这种规矩。”
想了想。
沉健一把将旁边的兽衣女鬼拉了过来。
这只女鬼是焚烧鬼的妻子。
穿着抹胸式的兽衣。
全身上下就遮掩住两个重要的地方。
其余地方暴露出大片的惨白。
“既然这样的话,等会别怪我手段残忍。”
“宁死不屈,宁死不交人是吧。”
“那我就对你妻子动手动脚。”
说着。
沉健抬手就给了兽衣女鬼一个巴掌。
清脆的耳光声中,兽衣女鬼一张惨白的脸顿时变得红肿,张了张嘴,一脸愕然。
兽衣女鬼:???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沉健。
动手动脚是这个意思吗?
我还以为你要表演一次夫目……犯呢。
不对。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轮到我挨揍了?
你要是想激怒他,尽管对他出手啊。
打我干什么?
“你……”
兽衣女鬼一脸怨恨,浑身爆发出强大的阴气。
她同样拥有着顶尖红衣级的恐怖实力。
虽不及丈夫,但在这宅院也是一等一的战力。
她抬头,对上了沉健那幽邃如深渊级的眼神后,爆发出来的恐怖灵异勐然一滞。
但还是咬牙冲了上去。
啪。
不出意料的。
兽衣女鬼又被扇了一个大逼兜。
这一次。
她抬头捂着脸,表情变得有些哀怨凄苦。
见状。
沉健脸上带着怪笑,一步步逼近。
就像是纨绔子弟在路边碰到了一个民女,就要强抢民女,当众办事。
“住手,你这个恶魔。”
焚烧鬼怒吼。
眼珠子都瞪大了。
双目布满了血色,愤怒涌上心头,好似要疯了一样。
属于半步鬼王级别的恐怖灵异在蔓延,将他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带离井水的侵蚀。
“你该死,你这个恶鬼。”
焚烧鬼额头青筋暴起,眼睁睁看着妻子在自己面前受如此耻辱,他的愤怒是无法想象的。
冲天的怨气让他灵异勐涨。
沉健笑吟吟看着。
又扇了兽衣女鬼一个大逼兜。
“别执迷不悟了,速速交出我灵异拍卖场的人,否则我不敢保证你老婆的安全。”
话语刚落。
沉健又掏出了狼牙棒。
一棍子杵在兽衣女鬼脸上。
“你要是真爱你妻子,就应该明白,你妻子是无辜的,希望你能理智一点,不要再负隅顽抗了,速速交人。”
焚烧鬼:!
!
他瞪着眼。
牙齿都要咬碎了。
你踏马也知道我妻子是无辜的啊。
那你还下这么重的手?
你还是不是鬼啊。
他焚烧鬼这辈子在鬼城打生打死,就没有见到比对方更恶的鬼。
若排名出一个鬼城十大最恶之鬼,他肯定要得投沉健一票。
焚烧鬼咬牙切齿道:“我说过了,那个人类已经被河神救走了,你就是再逼我,我这里也没人可交。”
“很好,看来你是不想要你妻子的命了。”
沉健掏出麻袋。
抓着兽衣女鬼就往麻袋中塞出。
“你敢。”
焚烧鬼抓起一把井水,就朝沉健抛了过去。
井水是河神灵异所致,拥有着下沉厉鬼的灵异,一但被井水淹没,将再也没有爬上来的可能。
】
半步鬼王级别的焚烧鬼,就是前车之鉴。
但想达到灵异生效的条件,需脚踝以上被覆盖。
焚烧鬼所抛出的这一点井水,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只是在泄愤。
此时的他,已经将大半身子都爬出了井口。
即将恢复行动能力。
然而。
焚烧鬼却听到沉健开口道:“用灵异攻击我,我若是躲闪不及,恐怕就被你袭击了,破坏鬼城规则,你要被制裁。”
焚烧鬼:???
我,袭击你?
你他娘的颠倒是非有一套。
我要不说当事人,我特么都信了。
他差点气笑了。
但下一刻,他笑不出来了。
因为沉健不仅颠倒是非,而且似乎还打算赋予实际行动。
他看到沉健已经举起了黑色钢棍。
朝着他的脑袋狠狠砸去。
你踏马……
焚烧鬼死死瞪大眼睛。
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将两只厉鬼都塞入麻袋。
沉健脸上露出了丰收的淳朴笑容。
光是这栋宅院的厉鬼数量,就能比上三四只鬼王,而这样的宅院,在鬼城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想凑齐五十只鬼王,这简直就是天然的土壤。
再没有其他地方比这里更适合解锁地狱第十五层的条件。
想到这。
沉健眼神动容。
地狱第十五层的解锁,意味着一座全新的阎王殿即将现世。
哪怕是他,也十分心动。?
……
思索中。
沉健已经感知到河神的气息停住。
没有迟疑。
他开车赶了过去。
不出意外的话,这只鬼王级的河神应该就是当初的河神之子。
没想到啊。
对方竟然真的突破了。
而且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
要是河神之子离开鬼城,再寻到河神娘娘,他名义上岂不是就输了?
沉健眼中闪过一丝怪异。
如今的河神娘娘对他的好感度已经很高,更是十分听话。
拍拍骨盆就知道换一个动作。
赌约,他已经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