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首次遇到修士,四名炼气期的赤阳宗弟子,在峡谷山涧中缓缓搜索行进。
钟延俯冲而去,面部缭绕雾气,淡淡开口:“只要草药。”
三男一女互相对视一眼,满脸苦涩,纷纷敞开储物袋,将一共五株灵药送出。
钟延卷起便走。
魏思瑜性感的唇角动了动,传音道:“炼气修士你也抢?”
钟延捏着一株兰莹草查看,脸不红心不跳:“没杀人要整个储物袋已是大发慈悲,这里不比别处,每一株草药都有极高价值,不抢白不抢。”
单说手上这株兰莹草,虽是炼制凝气丹的普通草药,但其根茎粗壮,枝叶浓绿,灵气喷薄,看上去如神草一般,不知有多少年份。
无需炼化成丹,便可直接吞服炼化吸收,增长大量元气。
魏思瑜无语,没有一点前辈高手的风范。
两日后。
遇到三名来自火云宗的炼气弟子,正苦战一头炼气八层的独角犀牛。
钟延一指点出,将犀牛重伤。
三个年轻男子正要开口道谢,便见前辈将犀牛收进灵兽袋,还说:“将灵药交出来。”
“……”三人目瞪口呆,看向高空的魏思瑜,明明穿的是本门服饰啊,宗门小辈也抢?
魏思瑜感觉脸上挂不住,好在以法术遮蔽了容貌。
一刻钟后。
飞至一处密林。
魏思瑜说了句‘等一会’,落向林中,布下隔绝屏障,再出现时已将宗门服饰换成一身青衣劲装。
一路向前。
但凡遇到修士,不管是哪方势力的,钟延都抢,可谓雁过拔毛。
筑基七层的强大气息一显露,一个个都乖乖交出灵药,只敢在心中腹谤。
短短半个月,钟延便收获上百珠草药,虽然都是常见的低阶灵草,但药龄年份够高,价值不菲。
倒是妖兽,非常少,除了抢夺的七具妖兽尸体,他自己只生擒到一头炼气九层的‘青皮铁猪’。
又五日。
钟延陆续抢夺了数批筑基初期修士。
魏思瑜问:“要换方向吗?”
已深入到筑基期区域,没遇到五行宗炼气修士,大概率是没往这个方向走。
钟延想了想道:“继续吧,等遇到后期修士,再横向折返。”
飞出没多远。
钟延突然改变方向,朝左前方飞去。
魏思瑜御剑跟上,三百多米后才感知到气息,顿时心中惊异,突口而出:“你神识范围超过一千?!”
眨眼即至。
巨树下,三名穿着火云宗服饰的女修士纷纷起身,目露警惕。
钟延居高临下看去,不带丝毫感情道:“灵药交出来。”
后方紧随而来的魏思瑜嘴角抽搐,翻了个白眼道:“自己人!”
她散去面部雾气,飞落向地:“小曼。”
下方三个女子也面露欣喜,纷纷行礼。
“三师姐!”被叫做‘小曼’的女修筑基四层。
“见过三师叔!”另外两个少女很青涩,十五六岁的年纪,一个炼气六层,一个练气七层。
魏思瑜作了简单介绍,小曼和白飞飞一样,是记名弟子,以前跟着公孙暖暖。
另两个则是苏玥新收的亲传弟子。
询问情况,叮嘱注意安全,钟、魏二人继续朝深处飞去。
傍晚。
两人寻了处山洞休息过夜。
钟延问:“七峰一共进来多少人?”
魏思瑜道:“算上我和蕙兰,七个……”
让钟延意外的是,她毫无保留,将七峰的实力情况详细介绍了一遍。
秘境更深处有两人。
一个跟着魏思瑜的记名弟子,叫陆冰清,三灵根筑基九层。
一个是以前袁紫衣身边的药童,陈玲,真灵根筑基七层,此人钟延曾听袁紫衣提起过。
二弟子商濯清身边有过三个记名弟子,两个陨落,眼下第三个比裴南瑾大不了几岁,筑基八层境,此刻跟随商濯清在魏国战场。
而四弟子姒英的‘侍女’,和姒英一起出事,陨落在了云梦沼泽。
目前,七峰总共五十六人,一半多都是黎琳离去后新增的。
除了远走的裴南瑾、云千寻和公孙暖暖,七峰三个筑基大圆满,筑基后期四人,筑基初、中期十一人,剩下的炼气。
这般实力,放在整个燕国,只能说一般,勉强中上,毕竟人数太少了。
只是因为七峰属于火云宗一脉,才在修行界地位高。
但七峰远不如前面几峰传承久远,算上苏玥,才三任峰主,而黎琳师尊只有黎琳这一个弟子。
比如五峰,霍东来说施良修是五峰第二十八任峰主,算上离山的同门后代,得有多么庞大的关系网?
“苏玥哪来的勇气自立门户?”
钟延暗自嘀咕,朝对面闭目打坐的美人看去,稍一推算,得出结论,魏思瑜至少七十岁。
然而一张俏脸没有丁点岁月的痕迹,看起来还是二十四五岁的模样,肌肤胜雪,嫩白如玉。
不知是色之本性,还是习惯使然,一个多月没有上课的钟延,脑海中浮现少儿不宜的画面,冒出一亲芳泽的念头。
尤其是近距离,对方身上散发出来一股淡淡地自然清香,沁人心脾,闻之让人心醉。
果然,男人都是好色之徒。
总想尝试新鲜事物。
“色胚!”
钟延心中暗骂一声。
魏思瑜似乎察觉到目光,睁眼看来问:“怎么了?”
“没事。”
钟延神色如常,状若随意问:“你没想过找个道侣携手共进?”
袁紫衣没说过她的感情问题。
倒是偶然提起过商濯清,早年与主峰一个弟子互生情愫,黎琳也非常满意,可惜那人意外陨落了。
魏思瑜脸色略微古怪,带着点调侃的意味笑道:“怎么,你还想打我的主意?将我们姐妹一网打尽?”
一想到这事,她无语、好气又好笑,六妹、七妹、蕙兰师妹,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她还听说了荆城的传闻,这花心男人与飞飞师妹也暧昧不清。
再加上先前关于‘飞飞被囚禁’的说法,自己都不知道,对方先得知,可见两人关系不一般。
还有五妹,对钟延的事那么上心,而且,师尊离去前极有可能私下交代过什么,关系也是不清不楚。
连小师妹公孙暖暖,每每提起钟延,都一口一个‘师叔’叫得亲热,赞不绝口。
原本魏思瑜心里对钟延意见挺大,不过私下与袁紫衣和姚蕙兰询问过,无不褒奖,言之感情和睦,疼爱有加,便懒得纠结掺和。
钟延笑道:“哪能啊,我对师姐您一心敬重!”
魏思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顿了下,她语气认真些道:“钟延,抛开你与师尊的交情不说,你是七妹夫君,我真心把你当作自己人,倘若将来你与大师姐不和,站在了对立面,还希望你手下留情。”
钟延一怔,笑道:“三姐说笑了,我怎会与大师姐为敌,就我这点微末实力,大师姐一只手就能轻松将我灭杀。”
魏思瑜不再说话,心中有强烈的直觉,若真有那一天,大师姐不会是钟延的对手。
大师姐筑基圆满多年,才刚过九百米的神识感知范围,而钟延却已超千米。
这些年通过直接间接了解,她深知钟延心性狠辣,真要闹翻了,多半要生死相向,不会留情。
心中叹息一声,魏思瑜盯着问:“师尊是否留了东西给你?”
钟延心道果然,与她对视片刻,道:“大虚空术,四式,别无其它。”
魏思瑜颔首,闭上眼睛继续修炼。
钟延道:“大师姐未必会信,她若要,让她直接问我。”
魏思瑜睫毛颤了颤,没再说话。
她也不信。
只一门秘术,能让一个四灵根散修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