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带着吴良气势汹汹的来到金雀园外,当看到那座紧闭的大门时,萧辰之前还无所畏惧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一抹迟疑。
“吴良啊,你说我身上的软猬甲,能挡得住那丫头全力一剑吗?”
吴良皱着眉头认真的分析道:“根据府上的侍卫回禀,杜小姐也就是最多也就是三品的实力,公子您的软猬甲却能挡住二品武者全力一击,想来不是刺到要害,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听到这话的萧辰稍稍有了一些底气,随后望着眼前的大门清了清嗓子道:“开门!”
院门打开,萧辰吩咐吴良在外候着,随后自己悄摸摸走进了院内。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分明像个偷东西的毛头小贼,哪还有之前那副豪气冲天的感觉?
好不容易来到了杜莹莹房门口,但望着紧闭的房门,萧辰仔细思考再三,又悄然退到了院内的石凳上坐下。
石凳上的萧辰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每次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还是长叹一口气把嘴里的话憋了回去。
许久之后,萧辰无奈的摇摇头,又悄摸摸走出的金雀园!
金雀园房间内,杜莹莹满脸愤怒的手持出鞘长剑,她本来都已经想好了,只等那登徒子一进门,不由分说先来上一剑。
只是从门缝中望着那悄然而来又狼狈而去的萧大纨绔,脸上又不由得扑哧一笑道:
“来了却是连门都不敢进,我还真当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小霸王呢?”
走出金雀园,萧辰的脊梁瞬间就挺直了几分。
将一切的收入眼底的吴良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努力挤出一副狠辣的模样道:“王爷,那杜姑娘也太不识抬举,王爷来了也不知道出门迎接,等下次来,一定要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借坡下驴的萧辰极为认同的点点头道:“说得对!”
说着萧辰转头挺胸望着依旧紧闭的房门道:“杜莹莹你给本王听好了,本王不是怕你,只是今儿个还有别的重要事儿要办,今儿个就先放过你,总有一天,本王要让你老老实实的躺在景秀大床上软绵绵的叫我一声夫君!”
“咯吱!”
房门打开,杜莹莹手持利剑,杀气腾腾!
萧辰大惊失色,一把拉起吴良转身就跑。
只是边跑还不忘边放狠话道:“杜莹莹,本王今儿个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可真别当本王是怕你!”
望着萧辰狼狈的背影,杜莹莹“咯咯”笑得直不起腰,仿佛在这世间,在没有比看萧辰吃瘪更让她开心的事情了。
“大气的”萧辰并未生杜莹莹的气,反而是将永安那位最好的说书先生请进了府里,每三天给杜莹莹说一说江湖上那些个闲碎杂事儿。
不过萧辰自己也没闲着,这段时间内,除了去繁花园坐坐,便是站在金雀园门口隔着房门听听故事。
最重要的是,萧辰还托吴良从悟道山请了个据说武学天下第四的老道入府求教武艺。
据说这名为无尘子的老头是一直不同意下山的,只是后来上千黑甲共赴悟道山讲了一番道理,老道士这才一改之前坚决的态度,“喜笑颜开”的下了山。
萧辰的武学天赋并不好,非常不好,甚至说差到极点。
哪怕是这位教导出一代青衣剑仙的老天师,也束手无策。
老天师入府三日,萧辰学了些个歪歪扭扭的假把式,老天师不忍心看,只能教导萧辰学习内功。
只可惜内功这一门萧辰就更差了,小半个月都无法入门。
最终无可奈何的老天师只能仓惶留下《太上感应篇》和《一剑道》两本无上秘籍,狼狈而去。
望着王府后院内拿着木剑不断练习的萧辰,吴良苦口婆心地道:
“王爷,您说您坐拥五千黑甲军,府中还有无数武林高手护卫,何苦这般作践自己呢?”
萧辰白了吴良一眼道:
“你懂个屁,本王乃天下第二纨绔,更坐拥永安,哪能时时被杜莹莹这丫头一把利剑隔在门外,这事儿要传出去,施才怕是在京都都能笑岔了气。”
“再者,就算哪天真抱得美人归了,我也不能时刻提放着哪天惹了杜莹莹不开心被一脚踢下床吧?”
吴良点点头,又有些为难地嘀咕道:“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只是都半月时间过去了,也没见王爷您在武道上有半分进展啊!”
“你说什么?”萧辰冷眼望着吴良。
吴良浑身一个激灵,赶忙露出由衷的笑意道:“我在说有志者事竟成,王爷日后定能成为天下第一!”
萧辰点点头,满意地道:“欸,还是这话听着顺耳!”
魏国历九百九十八年秋,魏国各方诸侯齐聚永安,第二天,魏皇曹询也亲至永安。
帝王仪仗,自然是气势恢宏。
一千精兵前头开道,一千精兵殿后随行,所过之处,锣鼓宣天,皇旗飘飘,声势浩大!
虽然这些个王侯皆是心怀不轨,明面上却也只能乖乖前往城门觐见!
地处永安,萧辰又作为永安王爷,自然位列诸位王侯之首,一同参拜魏皇曹询。
众王侯来到永安城门,遥遥就看到远处烟尘遮天,八匹骏马拉动着一辆镌刻金龙的马车,自风沙之中滚滚而来。
就在此时,一匹硕大的黝黑骏马,自城外另一侧狂奔而至,马背之上,坐着一个身穿银白盔甲,英武不凡的中年男子,男子背后,百骑随行,一杆绣织“白”字的大旗,在马背上迎风招展。
“那位,也来了!”巡西王令狐楚是个年近五十的男子,身穿一身华贵蟒袍,望着飞奔而来的“白”字大旗,眼中露出一抹深深的忌惮!
魏国兵马大元帅白祁,真真当得起魏国二皇帝的名头!
朝堂外,白祁手握数十万雄兵,无可匹敌,朝堂内,白祁更是一手遮天,多次公然修改魏皇曹询的旨意。
满朝文武,皆是敢怒不敢言,但更多的则是为虎作伥,要不是还顾及着天下舆论,白祁便是废帝自立,也是理所应当!
现如今,白祁和曹询在同一天奔赴永安,个中意味,就越发耐人寻味了!
皇座玉辇和白祁几乎是同时抵达城门口,白祁那匹天马,便径直停在了曹询的玉辇之旁,马背上,白祁手持长枪,英姿勃发,目光之中,带着一股毫不遮掩的锋芒。
这位位及人臣的大将军,甚至自始至终,也从未看过一旁的玉辇半眼。
面对此情此景,在场的六位王爷对视一眼,也不多话,随后默契的躬身一拜。
“参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玉辇车帘掀开,马车内的曹询容貌儒雅,身穿一身五爪金龙袍,头戴帝冕,看起来更像是却是个文文弱弱的读书人模样。
曹询先是用余光扫了一眼一旁依旧端坐在马背上的白祁,随后这才冲着跪倒的六位王爷笑着抬手道:
“诸位王爷都是我魏国驻守边关、是劳苦功高的忠良,还是快快平身吧!”
这话听得萧辰心中轻笑一声,除了自己,剩下的五个王爷,那都是奔着去黔国博一个鱼跃龙门未来的主儿,在曹询口中却成了忠良。
要不说帝王心思深似海呢,单就这份看破不说破的忍耐,就不是常人所能及的。
要是放在太平时候,这几人,哪个能逃脱株连九族的下场?
众人缓缓起身,曹询的目光却一直锁定在萧辰身上。
不光如此,就是一旁的白祁,也目不转睛的望着萧辰。
毕竟是在永安的地界,表面看似融洽,实则争斗不断的二人,自然都想知道萧辰的站边。
但终究还是曹询没忍住先开口道:
“萧辰啊,朕在京都之时,就曾和你有过数次之缘,如今你回到了永安,朕也从未忘记关注你,我在来之前就听说你不仅抓了太守独女,还掳了一个花魁入王府,可有这些事儿啊?”
王侯在封地上胡作非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过被曹询这么当场点出来,还是引起众人哄堂大笑。
萧辰面露惶恐,连忙跪伏在地上道:“回禀陛下,萧辰尚且年幼,一时贪玩,却不想惊扰了圣驾,微臣死罪,等安顿好了圣上,这就回去将太守之女和那花魁放出府去!”
曹询面露yin翳,却是摇头一笑。
从玉辇上迈步走到萧辰跟前,亲手将萧辰从地上扶起来道:“年少无知,朕又何尝不理解?”
轻轻拍了拍萧辰的肩膀,曹询小声地对这萧辰道:
“抓了就抓了吧,只是你还年轻,可万万要注意身体啊, 你父亲刚去,我可不想再损失一臂膀!”
“欸!”萧辰躬身点了点头!
马背上,一直未曾说话的白祁冷哼一声道:“王爷,圣上千里迢迢到了永安,一路风尘,依我看还是早些让圣上去休息为好,要不然,若是陛下因为舟车劳顿死在了永安,我怕王爷可担当不起这个罪责!”
敢这么公然把死字挂在皇帝身上,遍数这魏国,白祁也算是独一份了。
不过这落在萧辰耳中,就赫然变成了赤裸裸的警告,这是在奉劝自己不要和曹询走得太近!
萧辰身旁的曹询闻言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萧辰能明显感觉到,此时的曹询身上正笼罩着一股惊天的杀意,脸色也阴沉如水。
不过片刻,曹询脸上又挤出了一抹微笑道:
“白将军所言极是,王爷,朕既然到了你永安,此次永安之行,可就全倚仗王爷了!”
深深的看了曹询一眼,又看了一眼马背上脸色平淡如水的白祁一眼,萧辰连忙陪笑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这二人,萧辰一个都惹不起,他更清楚,像今天这样的事儿,才仅仅是个开始,以后恐怕是少不了诸多明争暗斗。
将白祁和曹询安顿在永安城最好的酒楼住下后,萧辰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返回了王府。
刚一入门,就看到吴良行色匆匆的朝着自己跑来。
“王爷,蝶香有要事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