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臣明白,微臣一定好好教导儿媳,教导孙子。”萧太傅磕了几个响头,才从地上颤巍巍地站起来。
“走吧。”
慕绾绾瞧了谢无宴一眼。
看在他今天帮自己份上。
暂时不跟他吵架了。
谢无宴点头,知道萧子羡还在盯着自己看。
直接上手环住慕绾绾的肩头。
慕绾绾浑身一僵,对上谢无宴的面庞,却听到他在说:“想让萧子羡死心,你就闭嘴。”
嘿。
刚夸他,他就喘上了?
不过,他的话也对。
慕绾绾将脑袋依偎在肩头:“累了。”
“我知道。”
谢无宴还低头,拉上慕绾绾的手。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人举止亲昵地走出了门。
站在一旁的风影跟金院使。
见两位主子走出去。
立马回过神,快速跟上。
金院使在出门前,转身又来到萧太傅面前,拱手道:“子羡公子的身体,只要静养就不会有太大问题,若子羡公子还发生今日这种情况,萧太傅可派人到太医院送个信,我便会前来,告辞。”
“多谢金院使。”
萧太傅对着金院使拱拱手,目送他出门。
几人一走。
萧子羡身上最后一分力气像被抽走了一般。
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子羡,子羡,你不要吓我。”萧夫人抱着儿子又哭哭啼啼起来,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不妥,甚至还埋怨起长公主来,“她慕绾绾不就是会投胎嘛,要是换做其他人家的小姐,我还不乐意让她给我当儿媳妇呢。”
“够了。”
萧太傅终于忍无可忍,手指哆嗦着指着大儿子一家:“你们今天真是把我这张老脸给丢尽了,要不是长公主跟谢大将军大度,徐卉,你以为你还能坐在这里,说长公主的不是吗?”
“可儿媳觉得,长公主就是欺人太甚。即便她现在成婚了,那也可以好好跟子羡说,为什么要说那些难听的话,来刺激子羡呢?”萧夫人还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嘴里依然不依不饶起来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扇在萧夫人面上。
“父亲,您为什么要打母亲?”
打人的,正是萧子羡的父亲,萧逸飞。
萧夫人捂上被打痛的左脸颊,一脸难以置信地望向自己的丈夫。
“你打我?”
两人成婚二十多年,这是萧逸飞第一次对妻子动手。
“对,我打你是让你清醒一些。”萧逸飞沉着一张脸,丝毫没觉得自己打人有什么错,“你现在眼里除了你儿子,还有我这个丈夫,有这个家吗?对方一个是长公主,一个是大将军,哪一个,萧家都得罪不起。”
“父亲,就算一个都得罪不起,那您也不应该打母亲啊。”萧子美走上来搀扶住母亲摇摇欲坠的身躯,愤愤不平道,“再说了,哥哥又没做错什么,如果喜欢一个人都有错,那天底下还有什么是对的。”
“子美,不要再说了。”
萧子羡一步往前,双膝一软跪在父亲跟前:“父亲,今日一事,都是儿子的错,我愿意接受家法,还请您不要再责怪母亲跟子美了。”
“子羡,你疯了?”
萧夫人失声尖叫起来:“你身体都没好利索,怎么能接受家法?”
“母亲,我是萧府长孙,只有我为弟弟妹妹做出表率,他们才不会重蹈覆辙。”萧子羡仰头,目光坚定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父亲,还请您用家法处置我吧,也好让我长个记性。”
萧逸飞眯了眯眼,语气冷硬:“子羡,你可想清楚了?”
萧子羡点头:“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只有接受家法,才能让我混乱的大脑平静下来。”
“好。”
萧逸飞原本冷漠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欣慰。
这才是他萧逸飞的儿子。
他的儿子,就应该敢作敢当。
“子羡哥哥,不要啊,我哥说,你身体还没好,你现在还要接受家法,那你的身体肯定吃不消的。”宁初语快步上前,抓上萧子羡的臂膀,“你跟长公主之间的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说清楚的,这场婚约里面,你们两个都是受害者,根本没有谁对谁错。”
宁初墨拧眉,上前将妹妹拉了过来:“初语,这是子羡决定的事情,你就不要再劝他了。”
“哥哥,你怎么那么冷血?”宁初语生气,不由大喊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子羡哥哥的身体,万一他受了家规,导致身体更加虚弱怎么办?而且我觉得长公主不是坏人,她如果真要子羡哥哥的命,今天就不会这般草草了事。”
要想得到子羡哥哥的关注。
就要先把对长公主的不满压在心底。
装出一副大度又善解人意的样子。
这样,子羡哥哥才会更加另眼看待自己。
最后,让他成功地爱上自己。
“初语妹妹,你不用再说了,我心意已决。”萧子羡对着一脸着急的宁初语摇摇头,再望向宁初墨,“初墨,你先带着初语回家吧。”
宁初墨欲言又止,最终只能点头:“好,那我们先回去了,明日我们再过来,萧爷爷,萧伯伯,萧伯母,我跟妹妹就先告辞了。”
一直出了萧府。
宁初语重重甩开哥哥的手,指着他的鼻子,不满地呵斥:“宁初墨,你到底是不是子羡哥哥的知己?你就任由他糟践自己吗?”
“宁初语,你根本就不懂子羡,今天一事看似虽小,但只要长公主跟谢大将军多个心眼,将萧爷爷教孙无方的事情流传出去,你想想看,萧爷爷那可是人人尊敬的太傅,结果他的嫡孙却做出这般糊涂的事情,到时候你让世人怎么看萧爷爷,怎么看萧府?”
哥哥的话,立马让宁初语收声了,她白着一张脸,嘴里喃喃:“所以,子羡哥哥是故意这么说的?为了保留萧府颜面?”
“是啊,此事因他而起,就算长公主跟谢大将军再要追责,但一看子羡已经接受过家法了,不看佛门看僧面,总要给萧爷爷一个面子不是。”宁初墨深深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妹妹的头顶,“今天的事情,回去后,不要跟爹娘说,免得他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