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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4章 讨要房租

    如今这局势看来只好模仿清朝的低薪资,高养廉了。

    另外加上暑敬,和炭敬。

    从其他方面提高底层官员的工资。

    尽管这样和后世的比起来还差得远。

    因为就算每年多给你点钱,也比不上后世的退休补助。

    这点钱算得了什么。

    就算不把这笔钱打下去,也到了皇家的口袋中,不过是被高官瓜分了。

    朱由检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他拦住正要离开的老仆人。

    “卖不出去吗?”

    那老仆人将包袱又扛在肩头:“唉,今年的香料太多了,都没人要,要么就是压价。”

    “可怜我家小姐马上就要出阁,却连个嫁妆都补不上,我这个老狗无用啊。”

    “我就是扔了也不贱卖,这都是我家老爷辛辛苦苦为朝廷挣得,奸商呸。”

    他朝着胖掌柜吐了一口,可惜没吐到。

    看到那个商人得意忘形的表情包,太他妈的欠揍了。

    朱由检回过头,轻声对着方正话说:“找个人办了。”

    “是,立刻找人。”

    老仆人失落的脸上流下了泪痕,他摇摇晃晃的朝家里走去。

    朱由检等人也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过了一座桥,两条街,便看的一大群密密麻麻的住宅四合院。

    巷子狭小,马车都进不去。

    卖货郎挑着货物边走边吆喝着,有几个四五岁的稚童在玩扔沙包。

    旁边几个女童在跳格子。

    还有几个男孩刚从河边跑了过来,捧着一大堆湿泥巴,捏成碗状。

    比谁摔得洞大,每人限量的泥巴,谁摔的大,其他人都要给他补上。

    至于摔面包四角这种,在这年代还不现实,因为这年代纸张还是很贵的。

    此时一阵争吵声,吸引了二人的目光。

    一个胖女人又是哭又是闹的:“丁大老爷,丁大使,不能再拖啦,整整一年了,这每个月一两四钱的房租,在这地带。”m

    “您上整个顺天去找找去,没有的。”

    “我们一家老小也要吃喝啊,我儿子今年上学,课本费都交不起啦。”

    “您就可怜我,先补个一半吧,人家都是租客求房东,算我求求你了,我这个房东脸不要了。”

    “您交个六两银子,让老婆子我先对付一下好不好,”

    “青天大老爷啊。”

    丁大使是个瘦弱的老头,四十岁才做官,在礼部做了十六年官才做到了大使。

    混了一辈子也就是个不入流。

    不过对于从贵州能到北京当官,在本地人眼里他已经超级成功的存在了。

    他胡子都白了,脸上还出现了老年斑,女儿今年十七岁才定亲,属于晚婚了。

    而且对方是京城人士。

    如果不拿出像样的嫁妆,岂不是丢了女儿的脸。

    他负着手,勉强挤出一点笑容,眼角的褶子凸起:“呵呵,王妈妈,你这是做哪样嘛。”

    “我丁立在京师当了十几年官了,还会差你这点银子。”

    “这样吧,等会老福回来了,换成的银子先给你三两。”

    “而且礼部马上要举行新学考试,我也会帮忙,到时候会有额外的二两白银,都给你,这样行不行啊,呵呵。”

    “马上小女就要出嫁了,这点薄面要给哈呵呵。”

    “到时候吃酒席,王妈妈一定要来啊。”

    那王妈妈依旧面露苦瓜色:“丁老爷,这一码归一码。”

    “您看,我都到您门口要账来了,您多少给点,要不然我家里哪位您也知道,没有钱,他又要打我了。”

    “今天啊,我看我还是在您门口坐一阵子,休息会吧。”

    说完,她肥硕的屁股往台阶上一座。

    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丁立拍拍手:“王妈妈,您您不能这样啊,午时男方那边的人都要过来了,您这样,我……”

    这时候他看到从贵州就跟随自己的仆人老福。

    瞬瞬间心里踏实了不少:“老福,快,快来,快拿出二两银子,先给王妈妈。”

    “再拿出来七钱还了米铺孙老板的钱,还有借刘老板的三钱酒钱。”

    “剩下的你和厨娘商量一下,今天午时买几条大肥鱼,公鸡,男方家的人快要来了,咱们不能丢了面子。”

    “快来啊,老福。”

    “老爷啊,我…我对不起您啊。”

    老福跑过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拼命的磕头。

    丁立愣了一下:“怎么,没人收?”

    老福沉痛的点点头。

    “那…那五两五钱呢?”

    “老爷问过了,都没人收啊。”

    “不过有一家给出了三两压价,我将他痛骂一顿,扔了也不给他。”

    丁立愣了半天,叹道:“三两就三两吧,你去求个情。”

    老福看着他:“老爷不能卖啊,卖了我们下半个月就没饭吃了。”

    王妈妈这时也跟上:“让你卖,你就去卖,哪来的那么多话,三两就三两。”

    如果丁立真的是负责新学考试的考官,或者能说上话的。

    她早就免除房租了,甚至还有可能会送钱,毕竟自己孩子的读书命运在人家手里呢。

    当初也是看他从外地考上了举人,下放到地方做了几年教喻。

    又被调回京师做礼部的官员才免了他一般的房租,就是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够拉拉关系。

    可没想到这家伙一干就是十几年,从来没有进步过。

    还欠自己将近两年的房租。

    在这么下去,自己不是房东了,他才是。

    凭什么才住我家房子。

    丁立尴尬的无地自容:“王妈妈,别急嘛,等会换了三两银子给你便是。”

    没想到这时候跑来一堆小孩,他们吆喝着:“有一个丁老头,房租交不起,女儿嫁不出……”

    丁立捡起来地上的石头就扔了过去“放肆,尔等不好好学习,在这里瞎说什么,快快回家去。”

    这时候他看到自己的同僚的上司赵主事刚刚从门口出来,他的马夫正在牵着棕马等他。

    礼部祠祭清吏司与铸印局也有来往。

    丁立整了整仪容仪表,笑呵呵的走了过去:“下官铸印局大使丁立拜见赵主事。”

    赵主事刚刚起床,这几天都在整理祭祀工作,好不容易睡会好觉,一出门就看到这个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