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区区三万精兵,我北庆就要亡了么?”北庆帝气呼呼地道,“况且仙姑借兵之事是孤早就许诺的,君无戏言!”
“父皇!兵将怎可随意出借……”五皇子还要辩,被二皇子喝住,“五弟,你吃醉了,下去吧,莫惹父皇生气。”
“二哥……”五皇子为难地看了看左右,最后无奈的退下。
北庆帝被这一插曲弄的很不愉快,但又怕高时意不高兴,连忙陪笑脸,“仙姑莫与这混儿一般见识。”
高时意站起了身,道:“陛下,看来民妇借兵让几位殿下颇有顾虑啊。”
“这……”北庆帝也有些犹豫了,其实他内心也不想借,兵是国之根本,没有强兵哪有强国,只是当时迫于无奈。
“民妇在此立誓,就算看在华蕴的面子上,我也不会用北庆的兵,来攻打北庆。”
但不保证在北庆内讧,兄妹争皇位的时候,她这三万兵,乃至大楚的江家军,不会跟随华蕴打二皇子,哈哈。
而北庆帝这一听,长松了口气,“孤从未怀疑过仙姑!”
“民妇还会跟陛下和各位皇子交个底,我借这三万兵,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我在乎的东西,绝非用来伤天害理。”
北庆帝总算踏实了,连忙端起酒来,“孤替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向仙姑陪不是。”
“父皇!”这时二皇子站了起来,“五弟言词不当,让我这个做兄长的陪罪就是,怎么能让父皇陪不是呢。”
说罢,他向高时意举了举酒杯,“仙姑,请原谅五弟的冒失。”
高时意这次没喝酒,只是笑了笑道,“殿下们有存疑,说出来没有什么敬不敬的,我会虚心解答。”
“哦?那本殿下还有一事好奇,求雨当日,华蕴去后华山放了一百只孔明灯,这是为何?”他一脸好奇的样子问。
华蕴这时冷哼一声,“二哥跟踪我?”
“没有没有,只是见你飞下高塔,去向不明,担心你。”二皇子油嘴滑舌的。
华蕴道:“这本就是求雨通灵的一个条件,意为供奉各路仙人。”
“哦,你还让人取走了国库里所有的盐粉?”二皇子咄咄逼人,“盐可是贵重食材。仙姑可不要说,是各种神仙喜欢吃盐啊。”
“你……”华蕴气愤不已,可是她也一时不知道如何辨答,毕竟她不能给他们讲那些科学原理。23sK.
高时意已经立好了“仙姑”的身份,她不能给她揭破吧。
她敬佩的是高时意的“智商”,可在那些凡俗人眼里,还是“仙姑”更有震慑作用。
二皇子见华蕴语塞,高时意也紧抿唇不作声,心里不知道有多畅快,心道终于拿捏住了,她们肯定使了小伎俩,怪欺瞒父皇,欺君之罪!
“怎么样啊?我的好妹妹,还有这位仙姑,今天可是你的庆功宴,不打算把你的仙法告诉大家,让我们长长见识么?”
看着二皇子那得意无耻的样子,高时意只是轻浅地笑了笑。
“时意……”华蕴担忧地看向她,虽然她知道高时意聪明,可是也是怕她一时想不出说词,引了父皇的怀疑。
“二殿下这样当堂追问,是对民妇动用国库盐不满么?”高时意说罢,看向北庆国主,弯身行礼,“民妇未向陛下请旨,用了国库里的盐,还请陛下赐罪。”
北庆国主心中虽然存疑了,但他也不能在人家刚立了功后,就翻脸吧,于是连忙道:“孤说过仙姑作需物品,由华蕴去办即可,用一点盐又算得了什么?”
二皇子皱眉,好一个避重就轻?以退为进?
“谢陛下!”
高时意又转向二皇子,“我不知道二殿下对我用了盐会这么在意,既然这样,那我就解释一下吧。”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华蕴更是紧张的握紧了手指,生怕她的说词不够严谨,适得其反。
高时意走到堂中央,环顾一周,然后昂首挺胸,信口开吹:“二皇子所说的孔明灯上带的盐,其实不是纯粹的盐,它叫盐料,是我加了各种秘制的配料做成的肥料,借着雨势,能落入田间,让北庆原本贫瘠的土壤,变得肥沃,甚至能让农作物起死回生。”
她胡说一通,却让华蕴一下开了窍,连忙附和,“没错!夫人不仅有通灵术,更是聪慧、慈善,用盐只是为了制作药水,来挽救农民这一季的粮食,有什么不妥吗?”
二皇子一听这些“狡辩”要气炸了,他才不信她们这套说词,但可惜他也不是个种地的行家,根本不懂她们说的对不对,也无从去反驳。
只能咬牙切齿地笑道:“二哥只是好奇问问,这不是更让大家对仙姑敬佩了吗?”
既然压不死那就先捧起来吧,太过针对她们,会让父皇生气的。
此时殿中不少人已经在点头议论,脸上露出了然的微笑,“难怪那些枯死的庄稼又活了,原来是仙姑用了仙法将土壤改良了啊!”
一个个的拱手抱拳伸还伸大拇指:
“仙姑果然厉害!”
“仙姑对我们北庆有大恩!!”
高时意则笑着摆了摆手,“民妇只是有好生之德,大恩不敢当。”
眼看着化险为夷了,华蕴也暗暗松了口气,同时朝高时意瞥了一眼,这女人确实有几个心眼子,怪不得江羽陌看她的时候都移不开眼。
美丽的女人很多,可她,就是时不时的给你个惊喜和意外,让你永远也猜不透的人。你说这样的女子,哪个男人不想探索一辈子?
她这辈子,恐怕是输定给她了。
江羽陌怕是做不了夫君,只能做伙伴了。
虽然很遗憾,但她在失恋之余,能收获这么一个奇妙的朋友,也算值了。
“哈哈哈哈……”这时,北庆国主也看完了戏,做收场总结,“仙姑降临北庆,是我北庆之幸,来,孤敬仙姑一杯!”
“多谢陛下。”高时意坦然受多,饮酒时,还扫了二皇子一眼,那货脸上虽在笑,可是眼睛里像涂毒了一样。
高时意却不畏惧,甚至还挑衅地挑了下眉。
二皇子的目光更凶狠了:贱人……
“华蕴将仙姑带来北庆,也是大功一件,看来孤的公主确实长大了,能堪大任了。”
北庆帝这几句话差点儿把二皇子的魂吓掉。
啥子?能堪大任?
就这……就堪大任了?
一个女流之辈,弄来一个神婆忽悠北庆全朝上下,就得了父皇的心了?北庆难道就靠这种小丑之辈就行了?朝政,战事,她们行吗?
可纵使再不服气,他也只能在心中压着,憋的两耳通红,却不吭声。
“华蕴,你想要什么奖赏呀?”北庆帝的这句话又让几个皇子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