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陌笑容逐步绽开,好看的凤眼弯成优美的弧度,如此美貌之人,真的看不出会有心狠手辣的一面。
“谢谢时意,我就知道,这世上只有你最懂我。”
高时意只笑不语:你知道我最懂你就好。
“好了,不说这些,好不容易出来玩,我们还是出去吹吹风。”
“嗯。”
高时意也迅速收敛了心情,将手搭在江羽陌手心里,两人相牵着又走出了船舱。
接近午时,天气本应该很热了,但河面上还是很凉爽,和风更是沁人心脾。
“层层鳞浪随风而起,阳光给水面铺上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照的人睁不开眼。”
江羽陌微微诧异地看向她,“诗兴大发?”
高时意哧地一笑,“只是想起书里那些描写水面的优美的句子。”
江羽陌盯了她一会儿,悄然握住她的手,“时意,你成长的地方是不是与我们不同?”
“当然,我是个乡下人,你是贵族,怎么能一样呢?”
“我是说,你与我们都不同,因为你跟我们都不一样。”
高时意隐隐觉得他说的话意有所指了,但是,她还并不想将自己的一切告诉他,所以故作不明。
“我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所以,我是最特别的一个。”
“银河系?你又说我从未听过的词了。”江羽陌表情淡淡的,但眼神有些复杂。
聪明如他,早就看出高时意不是普通人。
她的生活环境和她的所知所能完全不搭。
她对他的感情不假,他能深切的感受到,只是,为何她却仍不能对他坦然?到底是有何顾虑?
难道她是下凡助他的仙子?
如果是,那他就要将她留在人间。
“诶!你看,我们这样看着还是很般配的哦!”高时意突然对着水面中的双人影兴奋地叫道。
江羽陌也垂目看去,在荡漾着的水面上,映出两人依靠着的画面,真的,天生一对。
变美后的高时意,与他的年纪完全看不出差别,而且一天天更加美艳和青春,尤其是眼睛里的晶莹,更显纯真。
若不是那活生生的五个孩子的存在,谁能相信她年过四十了?
和妙龄的华蕴公主和庄灵儿才女站在一起,也是姐妹的样子。
他情不自禁的环住她的腰,将她更拥近自己一点,心中升起珍视,“我们就是绝配。”
高时意咧开嘴笑,笑的很甜美,很满足,“但是你在我眼里,不,应该是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不可攀附的。所以我看着你,总是情不由己的开心。”
好像是得到了自己配不上的东西,一直觉得不真实。
就很宝贝他。
江羽陌抬手轻敲了下她的头顶,“你就是好色。”
嗯?这话怎么听着有点怪怪的,有点酸
“我只对你一个人色。”表忠诚。
江羽陌转回头,悄悄的勾起唇角笑。
“美了吧?”高时意歪头看他。
江羽陌从眼尾斜向她,“给爷记着,你要是敢动别的心思,我就把你扔到这湖里喂鱼。”
高时意哭笑不得,“真是毫无威慑力的威胁。”
“颜秋月比我好看吗?”突然貌似不在意地问。
高时意心里要笑翻了,面上还认真的想了一下,“你俩不一样。”
一个是妖,一个是仙。
江羽陌叹了口气,手扶在船栏杆上望向远处的青山。
高时意禁不住的笑,她特别喜欢他故作不在意的在意,喜欢他暗戳戳试探她爱不爱他的小心机。
其实应该是她更担心他被人抢走才对,可是偏她是个心大的,主要是他给了她很强的安全感,除了她,他和女人跟绝缘了一般,哪怕是华蕴公主,也别想近水楼台。
相比之下,她跟男子就太没边界感了,不说一直阴魂不散的周文煜,就说现在教坊里那一众美男子,换谁能爽快?
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江羽陌教一群美人儿读书习武,她定会大发雷霆的。
原来,羽陌这么爱她。
轻轻搂住他的腰,贴到他怀里,喃喃道:“别的男人再好,都没有我的羽陌好。”
江羽陌先是微微疑惑,听到她突然的深情告白,眼睛里一下子柔的要溢出水来,随后将她抱紧,手指轻捻着她额头的发根,“说好了,我们此生都不会分开。”
“嗯。”高时意哼的跟猫儿一样。
江羽陌的心一下柔化。
她但凡迟疑一秒,他都会伤心至深。
哄她去北庆,不是他不相信她的能力,他们本是双强,他才敢肆无忌惮的与她相爱。他们会互相保护,就算他分不开身,她也能自保。
可是,他不想让她看到他杀人的样子。
他们的领域不一样,她应该在自己的特长上呼风唤雨,与他各司其职。
他更不愿,牵连她也陷入这残酷的血腥当中。
她在他心里,始终白净的如他们初见时那片梨花海一样。
……
啊,几天没来教坊了,猛的一进门还觉得很亲切。
有点迫不及待的到各屋跟大家打招呼。
结果被周文煜拉去商议工作了许久。
“你倒是痛快了,想如何就如何,真做起甩手掌柜了?也不看看我,从来到这儿一天也没休息过。”
看着一向游刃有余的周文煜急眼了,高时意觉得特好玩。
“还有让你焦头烂额的事儿啊,看来我这教坊开成功了。”
周文煜无奈叹息,“你就霍霍我一个吧。”
把他当牛使唤,她跑去跟江羽陌谈情说爱。
“嘻嘻,辛苦了辛苦了,不然这样,你明天休息?来这么久还没去京城转转吧,对了,去划船吧,护城河,风景很好的,泛舟河上,美不胜收,保准你心情一下就好了。”
周文煜望着她那兴奋的样儿,心里酸楚的要不行了,都能想像得到他们二人如果在船上你侬我侬了,真的是给他捅刀子。
“我不喜欢一个人划船。我还没忙完,走了。”
说罢,转身,真就这么走了。
“诶!周文煜……”高时意也不知要叫住他做什么,就是觉得他好像不高兴了。
正恍惚间,突然门口又冒出一个人来,不是别人,正是颜秋月。
此时再看他歪头歪脑故作逗趣的样子,有点儿……油。
以前只是猜测,但现在她都清楚了,只当同他演戏。
“夫人好久没来教坊,我还真怕会忘了与我的承诺。”说话间,就自然而然的凑到她身边,坐下,笑微微地盯着她。
“好久?你可真会诬人,我才三天没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说着,哧哧低笑,“所以三天,岂不是快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