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少年们看到她,也欢喜的打招呼。
“夫人我们表演的好吗?”
“夫人我们这次一点失误都没有啊!”
高时意也满意的点头,“对,你们几个开了个好头,成绩一定会非常好的!公演完发福利哦,每个人都有份儿!”
“谢谢夫人!”
高时意跟大伙儿聊罢,目光便追随在一直坐在那里默默卸妆的颜秋月,别人热闹他也没有凑过来,更是丝毫没有欢喜。
高时意走过去,坐到他旁边,“怎么不和大家庆祝?”
颜秋月瞥都未瞥她一眼,冷漠地道:“没有什么好庆祝的,对我来说只是如释重负。”
“你不喜欢表演?”
颜秋月轻哼了声,“为了生计罢了。”
高时意手指敲打着桌面,思虑着,“我看你,倒也不像是缺这份生计的。”
“高夫人后悔了?”
“你与他们太不同了。”
“夫人要的,不就是我的不同么?”颜秋月突然冷嗤地笑了笑,“你看台下的那些夫人小姐,还不是一个个如痴如狂?”
高时意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从她这些天对他的观察,特别是刚才的话语和表情,她总觉得这人,很瞧不起“夫人小姐”。
她站了起来,看了他一眼,说:“你若还喜欢就好好演,不喜欢我也不强求。”
她找他来不是为了给自己添堵的。若说为了他给她带来了人气那点小情份,她早就还完了。总惯着也不是个事儿。
“夫人这是要过河拆桥么?”颜秋月却不依了,转身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高时意也不适应他了,也笑着回敬,“契约上说了,一切随颜公子的心意。”
一点小插曲并没有影响高时意的心情。
公演因为都是团体舞,历经的时间并不长,前后一个时辰结束,最后是合唱主题曲《和我一起闯》。
高时意就站在舞台一侧,看颜秋月的态度,还好,他并没有作妖,还是老老实实入了队。
随着最后一个节奏结束,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叫好声,口哨声,甚至有不少鲜花和瓜果扔上台来。
高时意面带微笑看着台上那一张张兴奋的脸庞,内心感慨万千。
千变万变,女人爱美的本性不变。
这次散场,比上次首秀还要离谱,夫人小姐们迟迟不愿离场,甚至已经要排队点自己的爱豆到府上演出。
这后期的工作,高时意就没管了,都交给了周文煜,自己早早的携同江羽陌回府了!
不出高时意预料,这次公演过后,在京城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跟首秀不同,首秀时是演员们自己准备的节目,虽然有才艺,但都是当朝常见的才艺,可是公演就是经过教坊统一编排的舞,而且歌曲都是高时意精选的流传度较高的,说明受众广。
所以对没见过世面的京城的贵人们来说,这五六场风格各异的美男团舞,真的给了他们极大的震撼,惊为天舞。
而且,高时意选的歌也在京城各乐坊迅速传唱,各府贵人也开始排名点舞,哈哈,一时间,高时意这高老板的名头闹的比当初写书时还大呢!
按理说高时意这个时候是不能接公告的,但她是谁呀,一切以钱为重,所以,她接了,但是有限制,因为她十五天后就要制作成团夜。
这次公演她不仅捞回了本,还小赚了一笔。
她要把出道夜的费用都让这群少年先赚出来,哈哈,她真是个当老板的天才。
事业上基本稳步前进,高时意心里踏实了,而且周文煜做熟了,交给他就行,她现在有件棘手的事,就是要去看西儿。
她的女儿嫁出去之后,真的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她差点儿要忘了她。
是她的错。
“我同你一起去吧。”江羽陌见她如临大敌的架势,担心她紧张,便主动要求同去。
毕竟有他在,那范家再怎么也不敢造次,还显得对西儿很重视。
但是高时意却并不想让他出面,她不能什么屁事儿都找他,还有点小私心,她怕自己撒泼打诨的,他在会影响她发挥。
反正她就是想自己处理!
一大早的,她就坐了马车去了范府。
都是京城的官儿,几条马路,就到了范府。
范府的人才是没想到,高时意这娘家人会突然造访,不过一听说是她一个人来,范府的人似乎松了口气。
小丫鬟直接领着她就去了沈家三房的院儿。
未到门口,沈西儿就迎出了院门。
“娘?!”语气也是很惊讶,“你怎么来了?”
高时意未说话,只拿眼睛细细打量她。
大致模样儿是没有变,衣着打扮也都光鲜,但留心一下就发现,姑娘脸略微的憔悴了些,眼睛不比之前明亮了,眼角也有疲惫之感。
“这几日空闲,娘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谢谢娘。”沈西儿拉住她,转身就回院中。
母女俩在堂屋里坐下,高时意打量她这房间,布置的都还好,心里稍稍安心些,许是她想多了。
“娘,喝茶。”嫁了人懂事了,还知道给她倒茶。
高时意拿起喝了一口,悄然瞥了她一眼,见她神色有些失神,不由放下茶杯问,“你不开心?”
“啊?”沈西儿抬头,立即一笑,“没有,没有不开心。”
高时意勾了勾唇角,“以前你什么话都跟娘说的,怎么,嫁了人就不是娘的女儿了?”
就沈西儿这直肠子,高不高兴都写在脸上了。
沈西儿放在膝盖上的手,抓了抓裙子,迟迟疑疑地说:“其实也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在婆家,自是比不得在娘膝下的。”
“范恒对你如何?”
“还行,就是他一整天在书院,晚上才回来,我们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所以我有点无聊。”
新婚就如此,这小子明显也是在冷暴力啊。
西儿和范恒认识数月而已,了解不深,他若有意伪装,便是连她也给骗了去。
“那这府上的人,可有谁惹你不痛快?”
闻言,沈西儿低下头,那表情一看,就是有人惹她不痛快。
高时意没有继续问,只是顾自说:“我看你一直没有开那个铺子,一直锁着,既然无聊着,怎么不去干生意?”
沈西儿表情奇奇怪怪的,“阿恒说……我是官宦家眷,做买卖怕会影响他仕途。”
“……”这个说法,也不是不行。
但怎么听都是借口。
大楚明面上是不准官家行商,但又有哪家真正的一点不沾商的?真以为那点月俸够一家人造的?只要不过分,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看着以前张扬的女儿,现在却要听女婿的话,她有点心里不爽。
“那你打算让铺子一直空着呀?”
“娘,我明儿写张出租的单子,把铺子给租了,省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