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周文煜见状,连忙替她完善阐述,“殿下,时意的措施还有,鼓励代州兴办庙会和赛事,吸引外地富人来游玩,这样能让百姓有务工的机会。”
易松柏无法,只能听着。
“另外,殿下可告谕寺庙主持,饥荒年间民工工价低廉,应趁机修建寺院,同时,也鼓励本地和周围官府翻修房舍,兴建土木工程,这样就给这些灾民提供更多务工机会,这样,他们就不会再变成流民了。”
最后高时意总结:“这种措施,既能赈济饥荒,又趁着荒年募集民间财力,完善公共设施,为地方兴利,乃是两全之策。”
两人说完,对视一眼,又都再期盼地望向易松柏。
易松柏此时也回望着他俩,然后却是“啧啧啧”地直摇头,“你看看你俩啊,一唱一合,配合默契,简直是……诶?你、你俩是什么关系?你小子长的也不错啊!”
他这话锋一转,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高时意气到要炸,“易、松、柏!”
“哎好好好!我都听到了!你们说的都对,非常好!我采纳,都采纳行了吧?”易松柏慌忙安抚,“别急,哈,这么多事,总得一样一样来嘛。”
高时意这才缓了气,还是略带无奈。
易松柏这时看了看周文煜,说道:“那什么,不是三天以后嘛,那现在没事了,你先回去吧,我跟她还有点私事说。”
高时意听到私事,自然知道他要说的是江羽陌,心头猛的一跳,下意识的回避,“不必了……”
“什么不必了,你要是不陪我叙旧解闷,我也不能好好配合你哈。”
“你不配合我,将来受罚的可是你。”
易松柏一脸苦相,“你瞧你,就这暴脾气江羽陌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周文煜不放心的看向高时意,高时意无法,只得跟他说:“文煜,你先回去,我跟十七殿下是旧识,不会有事的。”
“就是,我能把她怎么着呀,再说,也轮不到你管。”易松柏没好气地斜着周文煜。
周文煜也不再多留,随后拱手施礼,“草民退下。”
易松柏伸着脖子看周文煜走远了,这才一把拉住高时意坐下,急切问:“他到底谁呀,你跟他怎么认识的?这么年轻这么老成,一看就奸滑的很。”
高时意没好气地抽回手,“莫随意评判别人,周文煜是我的朋友。”
易松柏撇嘴,“抛头露面的女人有什么好,竟招惹些乱七八糟的男人。”
“你……”
“哎我不说了!不说了。”易松柏连忙捂了捂嘴,随后,他神情转变,看着高时意,似有所悟地说:“我知道了,你是看江羽陌娶了北庆公主,才躲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管闲事的,对不?”
高时意一脸的誓死如归,“你想嘲笑就尽管嘲笑吧。”
结果易松柏就真的笑了,“你看你,这有什么好难办的,人家是公主,肯定是正夫人,你就当个侧夫人呗,还辱没你了?切。”
“没有,是我配不上他。”高时意正色回。
“嘿嘿嘿嘿……还真是,你确实配不上他,”不料易松柏还兴奋起来,笑嘻嘻地道,“不,不光是你,这凡间的女子都配不上他,也只有仙女儿才能与之匹配了。”
高时意吐了口气,起身道:“殿下若无正事,我先走了。”
“哎等等!”易松柏又拦住她,不正经地瞄着她,“你就不想知道知道阿陌的事?”
“不想。”
“唉女人呀就是,翻脸无情,之前还亲亲热热你侬我侬的,说走就走了?”易松柏突然想到了什么,凑近她,神秘兮兮地问,“哎,你是不是知道了他的脸上有伤疤,所以,你就觉得他从天仙变成了丑八怪,你嫌弃他了?”
你才丑八怪!你全家都丑八怪!
高时意努力的压着胸口往上顶的怒气,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哎呀我告诉你,你别看他整日里看着完美无缺,俊美无俦的,其实,他脸上的疤可丑了!像只蜈蚣一样!我看了都害怕,啧啧啧……”
听他这么说,高时意有一瞬间也都怀疑,江羽陌是不是真的有那道伤疤了。
不可能!他看似淡泊外表,但其实很在意,如果他真的有,早在她为他祛疤的时候,就一起让她给她祛了。
所以,他在他最好的朋友面前,也是装的?
对啊,易松柏时不时的去他府中,他并没有戴面纱呀。
“你很好奇,为什么他脸上看不出伤是不是?这还想不到吗?当然是易容了呀!柳神医的医术高明,能让人瞧不出来。不然,以江羽陌的高傲劲儿,怎么能受得了自己那么丑!”
所有人都觉得江的美是易容的,其实,那才是真的他自己的脸。而所谓有伤的脸,只是他掩饰身份的假象罢了。这么多年,一定装的很累。
“唉所以这样说,他能娶到北庆公主,也算他小子荣幸,再说了,人家北庆公主貌美如花,又英勇能战,两个人在战场上可是棋逢对手,旗鼓相当,互相欣赏那是一定的!他俩和亲,简直就是双剑合璧,天作之合!”
最后两句,易松柏说的唾沫橫飞,掷地有声。
高时意紧紧盯着他,直等他再挤不出词了,才淡声问:“说完了?”
易松柏有点小尴尬,清咳一声,“你说你这个女人就是无……”
“十七殿下!我来找你,是来帮助你救代州的百姓的,你身负皇命,若救灾有功,加封奖赏,都是你的。我不图你感恩于我,但至少,请你尊重我。”
“我……”
“不管我与江羽陌有没有结果,但我们的感情都是真的。上次在你侧妃的生辰宴上,民妇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以后,请求你不要再在我的伤口上,再不停的撒盐了。”
“喂你……”
高时意扭头就大步朝外走,却在走至门口时停住了,回头,她看着有点无措的易松柏说:“民妇所提的措施,还望殿下上心。”
易松柏连忙应:“是是是,三天不放粮,是吧,那我什么时候放粮呢?”
“等我消息。”说完,高时意就毅然回头走了。
“你一定要亲自过来说啊,千万不可让人捎信啊,否则我不听的哟……”
再怎么喊,高时意的脚步也没停,直到看不到了她的身影,易松柏才长叹了口气,吐糟:“臭脾气的女人!”
虽然他整日里是没个正形,但这次他还是用了点心眼的。
这女人碰巧被他撞上,是他的运气,他可千万不能让她给跑掉了,一定得借用灾情的事拴住她,想办法将她带回京城。
他一定要让羽陌就欠他一次大大地人情!哼!
出了府门的高时意没心思揣摩那二货的小聪明,她心烦意乱的正准备回去客栈,却一抬头看到了周文煜。
“你没走?”
周文煜上前体贴的给她披上了披风,“那十七皇子品行不端,我担心你。”
“他不敢把我怎么样。”高时意还是很感动的。
周文煜一笑,“天冷,外面又这么乱,我还是要带你一起回客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