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时意有好一会儿脑子里都是懵的,半天反应不过来。
啥子?小北去赌钱?!!
他才十三!
十三岁!
她辛苦努力的供他去读书!全家的孩子就他一个有正经的书院有夫子教他念书!做为家里的老幺,她这个母亲给了他最好的!
他刚读书半年,就学个这?
高时意觉得全身的血液嗡的一声涌上头顶,她真的是想破天也没有想到小北这边能出这种纰漏,她真的是……
“你……你没事吗?”见她半天不吭声,沈敬气息灵敏,瞬间就觉出不对劲了,慌张的问。
“敬儿你等一下,我头有点晕。”高时意转身走到厨房门前蹲下,努力让自己冷静。
不要慌,不能急,懂了容易出错。
“娘,你不要着急,西儿已经去接小北了,还有那位周公子说,钱他已经帮忙垫上了。”沈敬寻着她的声音,转身她解释。
“周文煜可说多少钱了?”
沈敬垂目沉默了片刻,最后说:“一千两。”
“……”
高时意头更疼了。
这个兔崽子!!!
老娘刚挣了点钱是吧?就这么给霍霍了?这么点的小孩儿竟然敢赌一千两!
特么的,她这日子越过越糊涂了!
“你大哥呢?”再站起来时,高时意已经很冷静。“小北出了事,让西儿一个小姑娘家去处理?嗯?”天籁小说网
他们这个家,宛如没有这个大儿子一般!
上回打的还不够,嗯?
沈敬面无表情,“大哥说,你们都走了,我是个废的,家里的鸡得有人喂。”
高时意给气笑了,“呵,他可是找个好借口。”
但是现在,她没有时间去骂沈东,听到沈敬说他是个废的,一下想起来这次回来最大的事情,于是连忙一把拉住沈敬,“敬儿,跟娘来。”
沈敬虽然有点不解,但还是很乖顺的跟着她去了堂屋。
高时意忙把那复明水给拿了出来,递到沈敬面前,“敬儿,这是你二嫂给你制作的药,治你眼睛的。你喝了它,很快就能看见了。”
沈敬听完这话,先是惊诧了一下,随后又恢复淡漠,“娘,你莫哄我了。”
他是不敢相信吧,怕失望。
高时意也没心情哄着他跟他解释了,二话不说,直接捧起他的下巴,“你先喝了再说。”话没说完,就硬是给他灌下去了。
沈敬也没有抗拒,咕咚一声,将一瓶复明水都给喝下去了,喝完却突然猛的咳嗽起来。
“怎么了?”高时意有点慌,她也不知道这是啥味道啊。但是她相信系统不会出错的。
“娘,这是什么……咳咳!”沈敬越咳越用力,整个人坐都坐不住,全身都在抖,咳的满脸通红的。
“敬儿……敬儿!”不等高时意回过神来,沈敬就突然一头倒下去,她一把接住他,看到他柔弱的躺在她怀里的样子,心里好生焦急!
“系统你给我麻溜出来!怎么回来?我儿子喝了这劳什子复明水晕过去了!”
小叮当却很淡定,“咋呼什么?总得有个仪式啊,有个变异的过程啊,没见人变成吸血鬼还得经历死劫呢。”
高时意皱眉,“你这什么比喻啊?”
“好了,别急躁,等他醒了就能看见了,刚好你现在可以去办事。”
“我……我现在积分没有,钱也没有,我真的是焦头烂额的啊!”
“你可以的,宿主,发挥你的聪明才智吧!”
高时意咬牙切齿的。
这是让她可着周文煜一个羊毛薅啊!
但是没办法了,只能照着办,将沈敬抱……别说,小家伙看着瘦弱,还挺沉的,主要是她现在体形变了,没以前有力气了好像。
弄好沈敬,她又只能马不停蹄的赶往石安县。
这会儿天要黑了,她思索了片刻,转头去了村西头,去找阿柑。
她本应该去找沈东的,但她现在有点负气,也觉得沈东还没有阿柑靠谱,再说阿柑也答应过她要照顾西儿的。
结果半路上正遇上阿柑,那孩子牵了几只羊,像是刚放完羊回来,他脸色慌张,行色匆匆,看到高时意没有搭理,直到高时意喊了他一声,“阿柑!”
阿柑这才对着她定睛一瞧,“……高婶?是你?你怎么……”
高时意现在对别人对她的变美已经没心情了,“是是,我减肥成功了。快说正事,小北出事了,西儿去了县里,我现在去找他俩,家里就剩敬儿一个,你今晚帮我照看着家里。”
阿柑听罢连连点头,“高婶,我也是听说有人将西儿叫走了,十分担心。这样,我去县里吧,你在家。”
就知道这孩子可信。
“不用了,阿柑,你不知道到哪里找人,你只要帮我把家给看好就行了。”高时意说罢要走,又回头叮嘱了他一句,“家里的鸡你给喂好,大东要是来了,你就让他走,就说是我说的。”
阿柑认真的点头,“好!”
高时意头也不回的快速走了。
唉,早知道不让乔顺派的马车走这么快了,坐马车多好,现在还得靠她两条腿……
“系统你给我出来。”
“又怎么了?”
“给我来一根凌波微步飞毛腿。”还好这玩意儿才20积分,真是福利价。
叮咚一声,那鸡毛出现了,头上一戴,立即嗖嗖嗖的,在黑夜里就像一阵风……
到了石安县里她还惊魂未定,头发被吹的像通了电,脸上的肌肉都有朝后的走向。
“冷静,淡定。”给自己默念了几句,好好的调整了下自己,这才匆忙去了周府。
显然,周文煜见到她也是很吃惊的,但是没想到的是,他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高时意?!”叫完她,他没有落俗的问她怎么变成了这样,而是展颜轻松一笑,那笑容别有意味,但高时意没时间去琢磨。
“周公子,我女儿呢?”
周文煜一直星眼笑笑的望着她,脸隐隐微红,“她在房间里休息,我带你去见她吧。”
“好。”
不知怎么,见到周文煜这么从容的样子,她突然有些安心了,心态逐渐稳定。
“小北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文煜侧目,不时的瞥着她,“也是我多有疏忽,没有替你看着他,让他出了这么大的差池。你也知,书院里多是些富家子弟,总有几个不学无术者,也不知怎么,竟是哄骗着小北一起逃出书院赌钱,是赌坊的人追债到书院,院长才得知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