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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文煜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随后说:“等一下回去,还是有二十两银子在身上的。”

    高时意无语了。确实,她是不怕劫色,可有财可劫呀。

    这孩子这话就是说她丑肥老喽!会不会聊天?她就是自嘲一下,他怎么能跟着附和呢。

    周文煜看出了她表情不对,连忙又道:“况且,明日,还要请夫人给织工们讲解,确保技术成功传达才是。”

    啊,说的也是,她不能扔了图纸就走,要对自己的“售品”负责到底,所以,怕是要明日才能走了。

    家里现在有敏敏在,她是放心的。

    “好,那就麻烦周少爷了。”

    “应当的。”

    不谈生意的时候,周文煜谦和有礼,细心周到,都有点世家公子的教养,让高时意十分欣赏,越看越顺眼。

    一刻钟后,马车将她带到了周家的宅子。

    高时意也没想到,她进的第一个古代豪宅居然是周家的。

    在原作中,也是只提过一嘴周家是许家的对家,没有丝毫多写。真像原作者说的,这新剧情由她来谱写了。

    宅院和古剧里的差不多,假山流水,亭台楼阁,青砖绿瓦,造型考究,不似她心目中商人的财大气粗,反倒是有些秀致典雅。

    高时意看的羡慕,有一天,她有钱了,也买这样的院子给她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女住。

    周文煜一路客气地将她引到了侧院,让下人将饭食端到了房间里,就走了。

    “我怎么感觉像是被扣留了呢。”高时意回想起来觉得怪怪的。

    讨价的时候这厮可是分文不让,现在又是留宿又请吃饭的,不正常。

    难道是,怕被她骗,一定要将布织出来才放心?随他吧!

    说实话,自打来到这里后,这么多天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了,周家的饭菜真香啊!

    虽然她已经皆尽所能改善老沈家的伙食,但食材的低劣和佐料的简陋,使得根本无法跟富人家的普通饭食比,再说家里儿孙众多,她又有意减肥,一顿吃不了几口。

    一不小心,吃了个酒足饭饱,她也没有劳什子认床的矫情病,这一天啊又是奔波又是斗志的,劳心劳力,她真的是一躺下,人就迷糊了。

    周家书房内。

    “吃完就睡了?”周文煜有些诧异听到小厮的汇报。

    小厮嘴角都有些鄙夷之色,“怪不得肥的跟猪一样,盘子都舔干净了。”

    周文煜收回视线,低头一笑,“倒是对人毫无防备。”

    “少爷,那种老农妇能有什么头脑,我看她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秘方。”

    周文煜笑着摇了摇头,“但是她一个人,单枪匹马找到我周家铺子,有条有理的跟我谈生意,这份气魄,便不像个普通农妇。”

    “可是少爷,咱们这样跟她签了契,那许家……”

    周文煜神色微正,“自然不会为了这点利儿,跟许家交恶。”

    ***

    一夜好梦!

    高时意醒来后神清气爽,先摸出了掖在枕头下的二十两银子,开心的露出笑脸,小心的装到了衣袋里。

    一位小厮进来说,周文煜已经去了布坊,让她用了早膳再去。

    高时意有点不好意思,居然在别人家睡过了头。

    两刻钟后,她搭乘周家马车也到了布坊,令她吃惊的是,厂房内的织布机上,已经有织工开始织格子布了!

    “你们,已经会织了?”她有些茫然,她还用教吗?又开心又有点失落呢。

    有个织女笑着对她说:“大少爷跟我们讲解的很清楚,还帮我们调试,我们这些都多年的老织工了,很快就学会了!”

    高时意张了张嘴巴,“周文煜讲解的?”

    “是啊,咱们大少爷的织技可是一流呢!”

    啊,他说的老技工……是他自己吧!

    “就这种破格子布,有什么不会织的?!”身后忽然有人骂骂咧咧的走进门来。23sK.

    高时意回头,看到来人,懵了一下。

    许……许思永?

    虽然她来到这里后,跟许家的恩怨都发生在侧面,从未见过许思永本人,但原书中这货也算是个重要配角,描写的让人印象深刻:

    身披玫红色百花袍,头冠上镶着硕大的红宝石,腰上系着一圈玉佩,走路都叮当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有钱。

    这巨星出场般拉风的打扮,想让她认不出这货都难。

    但是!

    许思永怎么会出现在周家?!

    高时意一时有点错乱,这什么情况?

    而后紧跟着,周文煜也姗姗而来,脸上依旧挂着那半永久的温柔笑容。

    高时意指着许思永问周文煜,“他怎么在这儿?”

    语气有点不好,许思永立即冲她嚷:“沈老肥婆!怎么说话呢?本少爷怎么就不能在这儿?”

    高时意没理他,依旧质问的看着周文煜,“你把许思永叫来是何意?要反悔吗?”

    昨天对他的好印象荡然无存,甚至再看他这副不慌不忙、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十分可憎。

    “沈夫人莫恼,我叫许兄过来是单纯谈生意的,咱们之间的契约都签了,何来反悔一说?我可是个守信用的人。”

    之前一直叫她高夫人,现在又叫她沈夫人,显然,他昨天已经知道她跟许家的关系了,这人,果真阴险!

    “沈肥婆,你可真卑鄙哈!不把女儿嫁给我就算了,还想坏我家的生意?就凭你!呸!”许思永大步走到她跟前,一手叉腰一手摇扇,一脸的唾弃和愤怒。

    高时意想到就是这货要杀沈敬,越发的怒火中烧,“就算螳臂当车,我也不许别人伤我儿女分毫!”

    “哈哈!”许思永得意地大笑两声,从腰间取出两张纸来,炫耀地在她脸上晃了晃,“看看,你能拿本少爷怎么样?”

    高时意定睛一看,居然是她昨天卖给周文煜的格子布图纸!

    她登时瞪向周文煜,“你昨天就知道我跟许家有仇?!”

    周文煜也不隐瞒,坦然点头,“对,周许两家世交多年,许家娶亲那么大的事儿,我如何能不知?”

    “你跟许家不是对家吗?!”

    “生意上有竞争乃是商家常事。”

    “可我与你无怨无仇,本是双赢之策,为何出卖我?”高时意几乎喊了出来,她太气愤了,看错了这个公子哥!

    许思永可高兴了,在一旁拱火,“老太婆,当初一千两的聘礼你不收,现在,你女儿我不要了,这图纸三百两归我啦,怎么样?本少爷这笔生意很划算嘛,很气吧?是不是很想打我呀?”

    这货看着二百五,说话也真能气到人呢。

    高时意的拳头都悄悄握紧了,他再说一句,她就让他鼻子开花!

    “许兄,非礼勿言。”周文煜冲他说了句,再去劝高时意,“沈夫人,且先稍安勿躁,听我说。”

    “你居然转手卖三百两?”高时意牙都要咬碎了,太特么的心痛了!

    这人是狐狸啊,就给她二十两,转手卖三百两?净赚二百八?

    “我们的契约上边,并未写明我不能转卖,而且我与许公子一个愿买,一个愿卖,何乐而不为?”

    高时意哽住。

    周文煜慢条斯里地继续说:“我昨天就说了,这种花色极易仿造,与其被许家仿去,闹的水深火热,何不我大方点,与许兄各执一半秘方,此后互不干扰,这样,既保障了我的独家花色,又能赚几百两本钱,岂不两全其美?”

    我去你的两全其美!

    高时意心里叫骂:好你个周扒皮!此仇不报,我、非、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