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陈墨刚从叶伊人的被窝里醒来,房门就敲响了。
昨天在澡池子里玩的太荒唐了,晚上只好抱着叶伊人睡个素的。
谁呀?陈墨没有起身的意思,手还在丈量着伊人的胸怀。
少主,是我,大事不好了,昨晚驻扎在轩渊平原上,徐烈的先锋大军袭击了镇西关,镇西侯让您去大厅议事。春灵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闻言,陈墨脸上的乏意全没有了,麻溜的把手抽了出来,从被窝爬起,正准备穿衣服的时候,叶伊人的手搭在了他的身上。
夫君,妾身伺候你更衣。自从嫁为***后,叶伊人越来越有生活气息了,学着贤惠体贴丈夫。
伊人,你醒了。
陈墨亲了叶伊人的额头一下,然后从床下下来,站在床边,叶伊人跪在床上,伺候着陈墨穿衣。
夫君你在作怪的时候,妾身就醒了。叶伊人尚来是早睡早起的,只是不想吵醒陈墨,所以就任由着陈墨罢了,后来他醒来,叶伊人也只是在装睡。
既然你醒了,那就跟我一起去吧,刚才春灵的话,你应该听到了。陈墨道。
洗漱的时候,陈墨心中疑惑,镇西侯不是要以天下先,只想守着西界的这一亩三分地,不反的吗,怎么去攻打镇西关了?
就算打,这事也得提前跟自己说一下呀……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又等了叶伊人片会,两人快步朝着侯府大厅走去。
刚进到大厅,就看到徐烈被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
陈墨更懵逼了,这是在做什么?
等他和叶伊人坐在一旁,通过诸位大将、幕僚、门客的只言片语分析后,总算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昨晚徐烈在没有镇西侯命令的情况下,私自率领着三万先锋军,对镇西关发起了夜袭。
结果镇西关没攻下来,先锋军反而死伤数百。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徐烈的这个举动。
在外面人看来,会认为这是镇西侯的意思,毕竟徐烈是镇西侯手下的大将。
这样一来,西界与朝廷最后一丝平静,将彻底的打破。
因为这代表着西界向朝廷发起宣战。
镇西侯得知此事后,差点气昏过去,此刻坐在太师椅上,张氏在一旁伺候着,还没缓过来。
是谁怂恿你这样做的?你知道这样做的下场是怎样吗?
镇西侯怒斥着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徐烈,他不是傻子,知道这种违反他命令的事,若是没有别人怂恿,徐烈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毕竟徐烈很早就跟着他了,是可以将后背给对方的战友。
在他还没达到宗师境前,甚至为他挡过几次暗箭,是值得信任的。
也就是因为这种信任,在得知徐烈夜袭镇西关,他才会这么气愤。
徐烈做这事前,自然有了准备,此刻毫无悔意的开口道:回侯爷,没有人怂恿末将,是末将要这样做的。侯爷,在末将的心里,您才是楚国未来的天子,楚瑨南那等杀兄害妻的小人,如何配坐在那龙椅上,侯爷您……
住口。镇西侯呵斥一声,一股庞然的气息自体内汹涌而出,大厅里的门窗桌椅,里面的画瓶、字画,全部震动了一下。
镇西侯气得脸色都是涨红的,道:军法如山,任何人不得违背,你违背本侯的军令,私自对镇西关出兵,本侯要对你军法处置,来人啊,拖出去,斩了……
话音刚落。
不可。
侯爷三思啊。
吴世先、谷敬等将领
全都跪了下来,为徐烈求情。
侯爷,徐将军跟了您四十年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昨晚徐将军只是一时糊涂,还望侯爷饶徐将军一命。众将说道。
一旁的幕僚、门客也纷纷劝说了起来。
砰...
镇西侯一掌拍在旁边的桌子上,桌子顿时四分五裂,怒道:反了反了,你们一个个是想逼本侯吗?
不敢。
众人除镇西侯旁边的张氏,陈墨、叶伊人几人外,全都跪了下去。
既然不敢,那还愣着干嘛,将徐烈拖出去斩了。镇西侯又道。
不可啊。众人又劝说了起来。
在一番拉扯之下,陈墨明显能看到镇西侯的怒火消散了不少。
这事,不太对劲呀...
开始,陈墨就起疑了。
攻城战,没攻下来,就死伤几百,这伤亡比太低了。
此刻看着众人的劝说,这让陈墨想到前世黄袍加身的一个典故。
就在陈墨思索的时候,镇西侯突然看向他,道:贤婿,你觉得徐烈该不该斩?
侯爷,小婿不是镇西军的人,由我来说,有些不妥吧。陈墨道。
没有什么不妥的,子衿嫁给了你,我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尽管说。镇西侯道。
那我就多言了。陈墨拱了拱手,道:侯爷,我父亲曾经也是军中的人,因此我知道军法就因从严,而徐将军违反军令,理应当斩……
说到这的时候,整个大厅为之一静。
不少将领看陈墨的眼神已经冒着怒火了。
就连谷敬、吴世先也是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陈墨峰回路转:但刚才吴将军说的也对,徐将军跟了侯爷四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且经昨晚一事,两军大战已经必不可免,临阵斩将乃是军中大忌,因此依我之言,应从轻处罚,免去徐将军在军中的一切军务,让他从一个小兵从头做起,将功赎罪。
话落,众人看陈墨的眼神再次变了,变得和善了许多。
镇西侯挑了挑眉,没想到陈墨能说出这番话。
于是,在众人的求情下,镇西侯免去了徐烈的死罪,道:徐烈,你这是在害本侯啊。看在众人为你求情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免去你在军中的一切职务,降为伍长,仗打一百大板,即刻执行。
谢侯爷,谢仪宾。徐烈对着镇西侯、陈墨依次磕了下头。
至于那一百大板,对于一品武者来说,就是挠痒痒。
很快,徐烈就被拖下去执行仗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