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前。
“王大人。”
“张老弟。”
两人热情的打着招呼,那架势,就像十几年没见的老友碰面了一样。
“这位是?”王生知看着张开身旁的陈墨。
“在下陈墨,与张兄一起在北镇抚司当差,见过王奉銮。”陈墨对着王生知拱了拱手。
“久仰,久仰。”说实话,王生知完全不用在这里跟一个小小的缇骑客套的,但作为教坊司的主官,最善于的就是左右逢源,毕竟这人现在是缇骑,不代表将来也是。而且以北镇抚司的特殊性,可以不交好,但千万不能得罪。
小鬼也是很难缠的。
“墨兄是初次来教坊司,还望王大人多多关照。”说着,张开凑到王生知的耳边,低声道:“我这个兄弟还是初哥,前段时间还卷入了狐妖一事中,所以想请王老哥找个雏儿,给他去去晦气。”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进王生知官服的袖口。
王生知侧身低头瞅了一眼,脸上笑容浓郁了不少,道:“好说好说。”
他看向陈墨:“不知陈缇骑喜欢什么样的?”
陈墨看了张开一眼,心里有些慌。
前世虽然交过几個女朋友,但却是正经人,从没去过什么会所。
这一世,到现在还是初哥,没有去过青楼勾栏,对于这方面的经验是零。
所以该怎样装作自己很懂的样子,才不至于出丑?
在线等,很急。
张开是过来人,仿佛猜到了陈墨的窘迫,凑到他的耳边说道:“墨兄,能被送入教坊司的女子,有三类人,一是战争中俘虏的女子,二是教坊司从外面招募的名妓,三是犯官女眷,墨兄选那一类?”
“……”
王生知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陈墨还以为他问自己是喜欢御姐型还是萝莉型的,还好没回答,若不然就丢脸丢大发了。
“咳咳…我都可以。”来都来了,陈墨也没有故作矜持,总不可能说自己来教坊司是来喝茶的吧。
张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对王生知道:“前段时间教坊司不是来了一批新人吗?”
王生知知道张开说的是前段时间被抄家的西南参将下属官员的女眷了。
一个月前,楚国与南周宣战,楚国方面集结五万大军和附属国等军队,共二十万大军,向西南发起进攻,兵分四路进军,却以楚军大败而结束。
败因是楚国西南参将韩震所属的一路大军临阵倒戈,至使其余三路被南周全歼,楚国对西南的战事全面溃败。
陛下震怒,亲自督办此事。
韩震被判夷灭三族。
其下属直接参与者被斩首,抄家,女眷充入教坊司。
此事,还牵扯了朝廷内的一些官员,直接被判抄家。
“这怕是不好办。”
王生知有些为难了起来。
犯官女眷无疑是教坊司最受欢迎的一类。
你想想,来教坊司的,主要就是官员,看到曾经同僚的妻妾,尤其曾经地位比自己高,现在其妻女却沦落到了教坊司。
这种巨大的反差所带来的精神享受,就足以让人欲罢不能。
以前一口一个嫂子叫着,现在却能吃饺子。
所以,每当犯官女眷被充入教坊司,就有一大批官员排着队等候。
“在下明白,不会让王大人为难的。”张开再次凑到王生知的身边,塞了一锭银子。
一锭银子是十两。
张开是很在乎面子的一个人,说了请陈墨玩最好的,怎能食言。
“咳咳。”王生知干咳了两声,将银元宝收了起来,道:“安排是可以安排,但雏儿的话...”
陈墨身为七品武者,各项感官都增强了不少,自然看到了两人的小动作,心里颇为感动,张兄是真朋友呀。
“张兄。”陈墨把张开拉到一边,道:“张兄,不用这么破费,我都可以,不一定...”
陈墨想说他都行,少妇也可以,还不用教,结果话都还没有说完。
张开低声的说了一句教给我,然后走上前去,极为肉痛的又塞给了王生知五十两。
“我想起来了,左司乐那里还有一名正在接受丝乐教导的女子,还未侍人。”王生知说道。
“麻烦了。”张开对王生知拱了拱手。
“两位,随我来。”王生知对守在院口的青年说道:“让左司乐把人带来。”
“诺。”
...
王生知把两人带到了一个包间。
没说几句,包间的门打开。
两名小吏带着两位身穿粉裙,抱着琵琶的女子走了起来。
两女容貌极佳,不过看上去应该是嫁过人的,身段很是丰腴,并且有着一股成熟的风韵。
陈墨两世为人,见过的女子,只有宁家大小姐和二小姐比得上了。
看到两女,陈墨觉得自己大抵是恋爱了。
王生知在张开的耳边轻声道:“这是原中书省刘知事的两位小妾,因韩震之事牵连充入教坊司。”
张开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对陈墨说道:“墨兄,你在这等左司乐,我与两位去旁边切磋一下琴艺,有事叫我。”
说完,便起身搂住两女的腰肢,出了包间。
陈墨:“好家伙。”
他原以为一人一个,没想到两个都是张开的。
“陈缇骑,本官还有要事,就先离开了,本官已经派人跟左司乐说好了,你就在这等着就行。”王生知道。
“王大人,您忙。”
很快,包间就只剩陈墨一人。
“玛德,我这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陈墨觉得自己堕落了,此刻应该立即离开才是,直觉告诉他,这是个是非之地,可他只觉得双脚像是生根了一样,挪动不了分毫。
这是怎么回事?
算了,来都来了,银子不能白花,看看长什么样再离开也不迟。
包间的门没有关紧,很快门外响起一道少女的声音。
“大人,我求求你了,我不想以色侍人,让我回去吧。”
“回去,回哪里去?你父亲勾结逆党,陛下心善,没有将你砍头,只是充入教坊司,伱应该感恩。还不想以色侍人?你以为你还是原来的千总小姐吗?”
左司乐抓着少女的手臂,将她一把扔进了包间:“给我进去。”
说罢,便是关上了包间门。
陈墨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少女,他觉得自己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