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三毛清了清嗓子。
“遗书上面写着这样一句话:天弃蛮夷,侵毁龙骨,炎夏大地,厄运多灾,我辈修士,以身兵解,温养龙脉之气,历经九甲,福生道灵,世间无量!”
宋北听的一愣,苟三毛继续道:“当时我也看的迷糊,后来盗圣给我简单解释了一下,我才明白了一些。
龙脉被一群蛮夷摧毁了,导致龙脉之气四散,那个道士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滋养天地间的龙脉之气,听他的意思,等到九甲子,也就是五百六十年后,便可重现炎夏荣光。
近些天我也在琢磨,按照那封遗书所写的内容,为了滋养炎夏龙脉之气,从而兵解的道士应该很多,天龙村那个疯癫老道,他之前镇压的应该就是那不人不鬼的洋玩意,那洋玩意十有**是来盗取龙脉之气的。
他盗取龙脉之气用来干嘛就不知道了。
疯癫老道为了镇压那个玩意伤了脑子,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当然,说的有点神了,其实说简单了,就是那个疯癫老道,用自己毕生功力镇压了那个不人不鬼的玩意。
只是估计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废了半条命镇压的东西,现在还是给跑出来了!”
宋北掏出一支烟,点燃放在嘴里,回想起八婆日记里面的内容,天道楼上一代战王嘴里同样念叨着福生道灵,世间无量。
如此说来的话,上一代战王同样以自己生命为代价,来巩固神炎夏龙脉之气?
无数个疑惑涌上心头。
客厅忽然响起一道轻哼,柳如月缓缓睁开了眼睛。
宋北挂断电话看着柳如月。
柳如月恍然的坐了起来,打量着周围,可能想到父亲在这个家里曾经生活过的点点滴滴,忍不住悲上心头,眼中再次蒙上了一层泪雾。
抬起手背,擦了擦眼角,柳如月机械的下了沙发,脱下了自己沾满鲜血的衣裤。
径直走进了浴室。
宋北踩熄烟头,过去给豚豚检查了一下。
豚豚睡眼惺忪,小手揉了揉眼睛,看了宋北一眼,“宋北爸爸。”
喊了一声,继续就睡了。
小孩子瞌睡较多,宋北拍了拍豚豚的肩膀,让豚豚继续睡。
浴室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宋北没在意。
但过了十几分钟,水声停下,浴室里也是没有丝毫的动静。
宋北感到奇怪,走过去敲了敲浴室的门。
“柳老师?”
没有任何回应。
宋北意识到了不对劲,“柳老师!”
宋北又叫了一声。
依旧没得到回应。
“柳老师,你怎么样?要是没事的话,就说句话,不然我直接进来了?”
说完,宋北等了几秒,直接撞开房门。
就看到柳如月躺在浴缸里一动不动,在手腕处还有一道伤口,猩红的鲜血正在不断滴落。
宋北冲了上去,紧紧捏着柳如月的手腕,防止鲜血继续流。
随即将柳如月从浴缸拦腰抱起,抱着柳如月出了浴室,从衣角撕下一个布条,紧紧缠绕住伤口。
还好位置距离动脉有些偏差,否则这么长的时间,人早就没了。
打了120,宋北手脚利索的给柳如月穿上衣服,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从医院回来后。
柳如月仿佛行尸走肉,双目呆滞,表情无神。
宋北从小混迹江湖,见惯了生死,即便算不上麻木,但也最多难受一会儿,然后就该干嘛干嘛。
但柳如月不一样,从小生长在温室里,现在爸爸死了,家里的顶梁柱就塌了。
柳如月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看着天花板,面色苍白。
豚豚睡醒了,揉了揉眼睛,看到柳如月坐在沙发上,当即跑了过来,贴着柳如月。
柳如月看到豚豚的时候,那双呆滞空洞的眼睛终于恢复了一丝丝的生机。
似乎看出柳如月心情不好,豚豚捏着两个小拳头摆在柳如月身前,“柳老师,你选一个。”
柳如月随意指了一个,豚豚摊开小手,掌心是一颗水果糖。
“柳老师吃糖,我爸爸以前告诉我,要是难过不开心了,吃一颗甜甜的糖果就好了,我把糖果给你剥开!”
豚豚乖巧的剥开一颗糖果,递给柳如月。
柳如月望着眼前的豚豚。
豚豚又给自己剥了一颗糖,抱着柳如月。
“柳老师,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爸爸去天上的时候,我同样是哭了好久。”
柳如月终于是控制不住了,哇的一声,抱着豚豚嚎啕大哭。
仿佛是想把几天积压在心底的情绪全部宣泄出来。
前面几天过的很茫然,虽然流了几次眼泪,不过每一次都刻意压着,并没有把心里不好的情绪,完全的宣泄出来。
此时此刻。
豚豚的一句话直接让柳如月卸下心防,放声哭了出来。
宋北走到阳台又抽了一支烟,翻看着八婆的那个日记本,把上面记载的那些被八婆下了蛊虫的人,名字挨个儿看了一遍。
霍启承同样被八婆下了蛊,日记上面,标注了中蛊的最强四人。
一个是白面鼠,一个千老瞎,剩下两个,一个叫刮骨蛇,一个叫花公。
宋北总觉得这名字似曾相识,不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