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新身边的小厮道:“启禀公子,他说您在狗叫。”
徐永新一巴掌朝小厮脸上抽了过去:“蠢货!你竟敢说本公子在狗叫!”
小厮捂着自己的脸,满脸委屈。
明明是公子要问的,他只不过老实回答罢了,他又做错了什么?
“嘻嘻,七杀你快瞧这个傻子!”谢盈戳了戳七杀的胳膊,笑嘻嘻道。
七杀面无表情的朝徐永新看了过去。
徐永新同时看向了谢盈,阴阳怪气道:“我说谁呢,原来是太子殿下啊。”
谢盈挺胸,道:“是呀,就是本太子呀。”
徐永新道:“太子殿下不好好的在府里念书,乱跑出来做什么?”
“本太子什么时候念书,什么时候休息,关你何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徐永新脸色铁青,过了一会儿,他道:“太子殿下莫要太猖狂,说到底,我晋王表哥不过一时失意,等皇上想明白了,自然会将晋王表哥放出来。待我表哥重获圣宠,太子殿下的日子,可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过。”
“啊哟,还在做白日梦呢?”谢盈表情夸张道:“有我皇姐在,你就放心吧!晋王他铁定没戏了!别说过些日子,他这一辈子,都甭想出来!”
“你说谢凤瑶?呵,谢凤瑶也就是外强中干,比起我表哥来,她可是差远了!况且,她不过一区区女子,她能,嗷——!”
七杀忽然抬起一拳头,朝徐永新下巴上顶上去,徐永新顿时飞了起来。
“哇——!”
谢盈一只手搭在眉心上,踮着脚尖,看着徐永新飞走的方向。只见徐永新像一只被踢起来的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遥远的抛物线,接连越过几间房屋,而后变成半空中的一个小黑点,最终,消失不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啪”的一声巨响。
公主府的马车正从旁经过,听到声音,谢凤瑶将窗帘掀开,看向街外。
只见平整的青石板地面上,突然龟裂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有个人脸朝下,栽进了坑里。
不多时,附近来往的行人,全部都聚集到了那里。
“这人是谁啊?”
“不知道啊!”
“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他没事吧?不会是死了吧?看看有气没?”
路边看热闹的好心人,刚往前走了一步,便又吓的往后退了数步,坑里的人,双掌撑着地面,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
结果,挣扎了个寂寞,浑身肋骨都不知道断了多少根,根本爬不起来。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公子!”
小厮叫嚷着冲进了人群中,结果一看陷入坑里的徐永新,小厮一下子傻眼了。
“公子!您这是怎么了!奴才这就去找人救您!”
没多久,不远处跑来了一群抬着担架的人,他们把徐永新放担架上,急急忙忙将他抬走,那着急的样子,就像是忙着给他出殡。
“啧。”谢凤瑶看了一场热闹,将帘子放下。
也不知道这大冤种又得罪了哪路神仙,被搞成这样,可比当初她下手狠多了。
……
皇宫里,皇帝正在为宫外学子们,集体请求重审长生观倒塌一案,还柳逢年清白一事,而心烦头疼不已。
“朕又没说不审!他们闹成这样!怎么,是非逼着朕放人吗?!他们可都是朕精挑细选出来的举子进士啊!他们难道连西楚律例都不清楚吗?!”
皇帝本就头疼,他们再这么一闹,就更是心烦气躁。
贾道得在旁道:“皇上息怒,依臣看,这群人就是仗着人多势众,要挟皇上,皇上您乃九五之尊,怎么能受他们这些人的要挟?皇上若是这回退让一步,下回他们再以此来要挟皇上,难道皇上要步步退让吗?!”
“国师此言差矣!”
谢凤瑶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她进殿后,朝皇帝道:“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皱眉,“你怎的也进宫了?难不成,也是为的柳逢年一案?”
谢凤瑶道:“父皇,民声不可不听!更何况,这些进士举子乃国家未来栋梁!他们既为柳相求情,那就证明,此案确有冤屈之处!依儿臣看,应当先暂缓抄家之事!况柳相是朝中肱骨老臣,即便犯了错,父皇也应看在他过往的功绩上,将此案从轻处罚!”
贾道得看向谢凤瑶,冷淡道:“照长公主的意思,难不成要将他放了?”
谢凤瑶道:“柳相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如年轻人硬朗,是经不住牢狱磋磨的,儿臣的意思是,不若将柳相放回家中,在案件未查清之前,将其禁足在府,这样不仅能够给诸位学子一个交代,而且也可彰显父皇仁慈宽厚的胸怀。”
“皇上,臣……”
贾道得刚想说话,就被皇帝制止了,皇帝道:“小五说的有些道理,就按照小五说的,暂缓抄家之事,并将柳逢年禁足府内,待案件查清之后,再行处置。”
“父皇英明,那儿臣便先退下了。”
皇帝略微不耐的朝谢凤瑶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国师,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朕这头疾,发作的是越来越频繁了,国师可带着药?若是带着,快将药给朕,朕真的疼的快不行了。”
贾道得沉着脸,不悦道:“启禀皇上,药已经吃完了,新的药臣尚未配好,还得请皇上稍等几日了。”<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皇帝着急道:“朕几日还有一些的?怎么这么快就吃完了?既然药没了,国师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朕配药!别说几日了,朕就是一日都等不了了!”
贾道得冷哼一声,转身甩袖离开。
皇帝扶着额头,喉咙里不时发出哀哀的声音,他自己没有发现,不仅他的脸色越渐苍白,就连精神头也越来越差了。
贾道得脸色难看的出了大殿,他身边的亲信小太监立马上前献殷勤,“国师,您出来了?”
贾道得满脸怒气,忍不住道:“这个皇帝,我平日里日以继夜的为他制药,他却当着外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呵,他不是头疼吗?既如此,就让他继续疼着吧!”
“这……不会吧?皇上如此信任您?竟然会让您下不来台?”
贾道得眼神凶狠,猛地扫向身边的小太监。
小太监本来脸上还是笑嘻嘻的,见他如此,赶忙垂下头去。
贾道得表情阴翳道:“你若是敢把本国师今日所说的话,透露出去半个字,本国师要了你的命!”
小太监赶忙道:“奴才不敢!”
贾道得道:“滚开!别在这里碍本国师的眼!”
小太监赶忙躲到一旁去,边躲边战战兢兢道:“奴才这就滚,这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