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女儿?”
我愣了愣。
“那他们两个,是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丹姐会直接称呼你二叔的名字?”
不是我喜欢八卦,我是想把朱琳留住。
说实话,我有些后悔先从上面下来了,结果被朱琳摆了一道。
“我说了,你问题问的太多了,我不喜欢。”紧接着就是有脚步移动的声音,和越来越远的说话声。
“张家小掌柜,你就好好陪陪我二叔吧!”
陪,陪你个头啊!
看这意思,你二叔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搞不好在这黑暗中,和那白毛僵狼狈为奸,一起把我杀了都不一定!
我越想越感害怕,整个人趴在绳梯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一动不动呆在上面。m.166xs.cc
但这终归不是办法。
绳梯本身就和一般的梯子不一样,柔软的厉害。
我只要略微动弹,绳梯就会一直摇晃不止。
所以我想保持现在这个姿势,也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可我终有力气花完的时候。
我也试过举起自己的一只手,看看能不能把头顶盖回来的瓷砖推开。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外面一挪就挪开的瓷砖,此刻竟然像千斤巨石,绕是我用尽全身力气都依然是纹丝不动!
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只能试着往下探了一脚。
最后终于踩在下面一层绳梯上。
慢慢等到感觉自己脚踩实了,才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向底下摸索了过去。
既然上面的路被堵住了,那我也就只能再另谋出路了。
哪怕下面等待我的是洪水猛兽我也只能硬闯过去。
因为这是我此刻唯一的办法!
但每向下一步,我都要试探很久,生怕哪一步踩空了,就会落入万丈深渊之中。
一层,两层……
我的额头沁出汗水。
五层,十层……
后背也湿透了。
而我此刻被后换上的衣服,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材质,竟然把我后背冒出的汗,全部给吸收走了。
当我感到有些筋疲力尽之时,那衣服竟然就像一块吸满了水的海绵,完全肿胀了起来。
这让我更加感到疲惫不堪,为了坚持,我就会出更多的汗,如此恶性循环,我知道,自己终会有一瞬间坚持不住,然后双脚踩空,跌入黑暗之中……
我越来越疲惫,身上就好像千斤重担,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在做什么。
“呔,尔等邪祟,岂可在此贪恋尘世,还不速速归降,待吾将其打入地府,以判尔等怨债?”
突然,一声爆喝将我浑浊的意识完全唤醒。
我立刻发觉,自己的右脚是悬空的!
全全靠着左脚的脚掌,还有双手支撑。
如果还像刚才那样意识涣散,下去,下一步,我就会双手无力抓住绳梯,另外一只脚也会踩空,直接跌落下去!
意识到了这一点,我更是额头冷汗不停。
差一点啊,差一点自己就要完蛋了!
我没死在河神手里,没死在戏魂手里,没死在刘家巧尸偶那些邪祟手里,结果,我死在自己手中。
这要说出去,我张期,可太丢人了!
想到这,我急忙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将力气全汇聚在了踩空的那只脚上。
向下探去,踩实。
这才在心中长舒一口气。
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感觉身上也不那么沉了。
本来因为吸收我汗水而肿胀膨大的衣服,此刻业已完全贴敷在了我的身上。
干爽无比。
我竟然隐约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一些。
而且似乎……
似乎是身上的这件衣服赠与我的?
太神奇了,这件衣服。
该不会是什么特殊的法器吧!
对了,刚才说话的人是谁?
我突然反应过来。
要不是刚才那声爆喝,我也不会清醒。
这样也就没有现在的后话了。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要感谢刚才说话的人的。
而且,听那声音中气十足,似乎并不是什么邪祟的靡靡之音。
不过,也难说。
毕竟自从我接手当铺以来,见过太多邪祟。
谁知道是不是其中的一只,有一种执念,是要站在其他邪祟的对立面,然后被其他邪祟害死。
这虽然听上去感觉挺绕口的,但归根结底就一句话,从现在开始,我要打起一万个精神了!
“呔,尔等有何冤屈,速速说来,吾来为尔等做主便是!”
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又起,而且在我又向下摸索了几层绳梯之后,听上去更清楚了几分。
看起来,我距离那声音越来越近了。
我居然很反差的没有一丝害怕的感觉。
相反,还有些期待,那声音到底在干什么,似乎是在用我不知道的方法超度邪祟?
而且似乎是在强行超度!
不管从我爸的日记上,还是一些阴行的古书上看到的记载,又或者是师傅那边的教我的内容,都让我清楚的认知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虽然一般的邪祟可以直接超度,但是如果邪祟是很凶的那种,正常情况下是根本超度不了的!
而不超度他们,让他们留在世间,则会继续害人。
所以,对付他们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直接让他们魂飞魄散。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我家当铺做生意,就是超度邪祟的一种方式。
了却了邪祟的执念,自然邪祟就会到地府去了。
而交易不成的,就相当于扣了他们的阴寿,让他们魂飞魄散。
我记得,王玲的父亲就是第二种情况,因为无法完成交易,而成为了当铺柜子里的牺牲品。
被完全给吞噬了进去。
所以,强行超度,这种介于普通超度,以及让其魂飞魄散中间的这种对待邪祟的方式,让我感到惊讶和好奇。
我心中暗道,不会是我理解错了吧?
也许并不是什么强行超度?
不管怎么样,反正就走到这了,就去看看再说!
而且,按照朱琳的意思,她二叔朱卫国就是在这里。
反正不管他二叔是人还是邪祟,有那个中气十足的人在这,总归是害不了我的!
这么想着,我又往下探了一脚,我立刻感到自己的脚尖触碰到了坚实的地面。
我不禁再次长舒一口气,终于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