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老太太往外跑的时候,只觉得老太太轻的像张纸一样。
想起她身上正附着邪祟,我也就没多想。
王玲的反应倒是比老太太快了不少,我只是拉了它一把,它就飞快往外窜。
而且王玲并没有往烂尾楼里窜,它毕竟当替死鬼在及河神身边待过一段时间,自然对周围的环境熟悉。
我紧跟在王玲身后,身上的冷汗被阴吹得从头凉到脚。
被我拉着的老太太,大约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神来,目光呆滞的任由我拉着跑。
要不是我注意到,老太太依旧是脚尖着地的状态,我都要以为她是被吓破胆了。
此时的环境寂静得可怕,我身后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除了感觉自己浑身冰凉,以及耳边时不时传来的寒气,就再也没有感觉到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此时拼命狂奔的我,和一个神经病基本没有差别。
要不是老太太的惊慌的神情,和擦着地面的脚尖,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精神失常了。
我们一行人,大约跑了一分钟左右,前面的王玲就停下了脚步。
它站在不远处,稚嫩的小脸上全是殷红的血迹,尤其是那半边被玻璃划烂的脸。
本来就血肉模糊的脸庞,现在还滴滴答答地往下渗血。
我看见它的瞬间,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本来要停下的脚步,最后还是无奈地往王玲身旁跑去。
王玲一见我就哭得更厉害了,它绝望地抽泣着说:
“走不掉了,我们走不掉了。”
它说完,就站在原地开始掉眼泪。
我本来就心慌得厉害,王玲现在又哭得这么瘆人。
我顿时感觉一阵烦闷,刚才憋在胸口的那股恶气也冲了出来。
“别哭了!我又是欠赌债,又是欠阴债的,现在还要背天谴!
我都没地方哭呢!”
背天谴的事情,王喆之前就提过,可当时我们都被戏服缠得没办法,只能放手一搏。
谁知道会把困扰景南几百年的风水问题,也给牵扯出来。
好死不死,又惹上了河神!
因为河神的这件破事,我现在又欠了王喆一条命!
但欠命这件事还有转机,只要王喆的阴魂不散,我就能把王喆带回当铺做交易。
到时候在用老办法,把这笔人命债抵消。
不然我现在欠的这些东西,就算转世轮回十遍我都还不上!
想到这儿,我狠狠地拽了一把已经被锁上的铁门。
“这破玩意儿什么时候锁上的!”
我骂完还觉得不解气,又狠狠地踹了一脚铁门。
说实话,要是当初第一代张家当铺的掌柜,把南荒、黑水河的事情都解决好。
我现在根本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我这完全,就是被自家祖宗狠狠地坑了一把!
踹完铁门后,我发现四周的环境似乎更加安静了。
连王玲都止住了哭声,它呆呆地看着我,眼眶里时不时掉下几滴血泪。
看着它这副样子,我心里更来气。
这家伙就知道窝里横!
要是它拿出点在我家对付我的气势,我们说不定还有一点逃出去的指望。
这样想着,我忍不住出声对王玲说:<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愣着干什么?!赶紧想办法啊!
这破铁门完全就是两块铁板,爬都爬不出去!
实在不行,我们翻……”
我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老太太就伸手拽了拽我的衣角。
她一拽我,我就下意识地转头过去看她。
这一转头,我就僵在原地不敢在动了。
此时,我正面对着老太太。
老太太脸色惨白,额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神色惊恐,紧紧拽着我的衣角的样子,像极了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样子。
我此时慌张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慌张地盯着老太太。
老太太和我余光里看见的东西比起来,明显和蔼了不少!
我余光里看到的东西,应该是个女人。
按照它身上穿的衣服来判断,它就是金叶河原来的河神。
那个从火堆里爬出来的水猴子,就是它!
看来刚才王玲不是在盯着我,它是在盯着我身后的河神!
那鬼东西,也不知道站在我身后多久了。
可它明显是抱着看戏的心态,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这种感觉就像是,猫捉到老鼠后,并不着急把老鼠吃掉一样。
不过这个河神,会因为我的一句话就显出真身,我也是没想到。
而且这家伙既然叫河神,不是应该住在河里吗?
它怎么会出现在烂尾楼里?!
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间,余光里的东西也随风动了起来。
顿时,我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早知道现在会被邪祟堵在这儿,我当时就不那么冲动了!
我想到这儿的时候,瞬间就联想到了一个办法:
“既然这河神也是个邪祟,我为什么不和它也谈一单生意?”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立马就转过身,准备拿出我掌柜的风范,好好和这河神谈一谈。
可我鼓足勇气转过身后,却没有看见河神的身影。
我刚才看见的白色影子,也只是挂在铁门上的一截白色塑料袋。
我看着眼前空荡荡的空地,一时间有些弄不清楚情况。
我又回头看了一眼老太太和王玲,见它俩还是惊恐地盯着我身后的方向,我不解地问了一句:
“你们到底在看什么?
那个水猴子河神跑哪去了?”
我话音刚落,一个及尖细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
“你找我?”
那声音带着嗜骨的寒意,又是紧贴着我耳朵响起的,我都能感觉到那种湿漉漉的气息。
声音响起的一瞬间,我的头皮就开始发麻了,身上的汗毛也夸张地立了起来!
我咬紧牙关,控制着自己害怕的情绪。
生怕露出一点恐惧,自己就会被这只受了几百年香火的邪祟吃掉。
可身体上代表恐惧的表现,却根本过不受我的控制。
我的四肢有些发软,心脏也跳得飞快,就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保持着刚才问老太太河神在哪儿的动作,窘迫地看着老太太张了张嘴,可还是不能发出半点声音。
我正急得焦头烂额,耳边就响起了一个阴森森的声音:
“怎么?之前抢了我的神位不满意,现在又来抢我的替死鬼?
你们张家当铺,也太不把我放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