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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着似乎还有余温的人皮,闻着浓重的血腥味。

    心里的恐惧,在这一刻被一个逐渐浮出水面人的真相冲淡。

    这家当铺是我爸留下的,或者说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

    而我从我爸那儿接手当铺后,就没动过这间当铺的陈设。

    供在高台上的“财神爷”,铺满朱砂的抽屉,人皮做的当票,还有会吃人的当柜。

    这些都是我爸打理当铺时,就留下来的东西。

    可这些东西,显然不是我接手当铺后,才开始出现问题。

    这间当铺既然是我爸留给我的,而我爸又打理当铺这么多年。

    他不可能不知道,当铺里有这么多不正常的东西。

    抽屉里还有有不少,签着我爸名字的人皮当票。

    这些线索都表示,我爸知道这间当铺会招来邪祟。

    甚至还知道,和邪祟做生意这件事。

    可是我爸,却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当铺的事。

    他只是在临走时,告诉我当铺交易的禁忌。

    并且交代我,要把当铺的生意要做下去。

    我爸是不是有什么苦楚,导致他只能将当铺转手给我。

    难道我爸的苦楚,和当铺的邪祟有关?

    毕竟我爸染上赌博这件事,实在有些不对劲。

    要知道在我的记忆中,我爸大部分时间都在当铺里。

    他除了回家就是回当铺,每天都是两点一线的重复生活。

    他甚至从来没有早出门一分钟,或者晚回家一分钟。

    就连我爸那天告诉我,他欠了一屁股的赌债,都是在他在当铺开店时告诉我的。

    我爸这样的生活习惯,染上赌博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要不是之前有人来我家要过一次账,我都怀疑我爸在骗我。

    这么一推断,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我爸或许也被迫,和当铺里的邪祟做过交易。”

    就像那张,用红笔写着我名字的当票一样。

    之前我刚接手当铺的时候,还一直安慰自己:

    “我爸只是出去躲债,过一段时间,就回来了。”

    后来收到我爸意外身亡的消息时,我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现在回想起来,虽然法医的判定我爸是意外身亡,但具体原因并没有详细说明。

    就连我爸的尸体上,我也没有看见有什么伤痕。

    看着抽屉里的当票,我突然意识到,我爸的死很可能和这间当铺有关。

    想到这儿,我下意识地看一眼手里的当票。

    看来我要想知道,我爸有没有和邪祟做过交易,就得从当票上下手。

    我爸留下的那堆当票里,说不定会有线索。

    只要找到线索,就可以查出这间当铺的问题。

    这样一来,和邪祟做生意的事情,或许有办法解决。

    我将当票放在地上,忍住内心的恐惧走到柜台面前。

    当铺的灯还没亮,我着急找当票就没去看电闸。

    我咬紧牙关压抑住内心的恐惧,伸出颤抖的手一边拉开抽屉,一边将手机上的电筒打开。

    将那些旧当票拿出之后,我一张张地翻找起来。

    这些当票上填写的日期,基本上都是我爸开当铺的那段时间。

    而这些老旧的当票上,除了常见的信息填写,还多出一个签字的地方:

    “交易担保人”

    这一行上签着的,就是我爸的名字。

    可除此之外,我就没有在这堆当票里找到,当户签字上有我爸名字的当票。

    但我找了一张当户签名是:“李娘”的当票。

    这张当票上并没有我爸的名字,交易担保人上面的签名,已经模糊看不清。

    让我最在意的,是当票上的交易信息栏:

    典当物品:阴寿一百年

    交易款:精通绣花的玉手一双

    当票上还写着“死当”的字样。

    这让我想到了,那晚在刘家村遇到,帮我补戏服的李姨。

    她也姓李,而且当票上填写的交易款信息,和她的绣花手艺有些不谋而合的意思。

    当时,李姨帮我时也说过,她是为了还之前欠的我家的人情。

    这张当票说不定,就是李姨当时,来我家当铺做交易留下的。

    看来我还得去一趟刘家村,刚好趁着现在天亮在去一趟烂尾楼。

    我看着蒙蒙亮的天,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

    昨晚,我在烂尾楼里的时候,余光里一直有一个女人的身影。

    那个身影,我总觉得有些熟悉。

    因为我隐约看见,那个女人的身上披着我之前,脱给刘馨的外套。

    但昨晚那种环境下,我余光里的身形,只可能是邪祟。

    王喆之前说过:

    “刘馨活下来,我就得死,但要是我活着,刘馨就要死。”

    虽然不知道,这小子说的是真是假,但我还是有些担心刘馨。

    所以我打算趁着现在天亮,去刘家村看看情况。

    打定主意后,我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刚才在当柜前发生的事,就像一场噩梦一样。

    尽管我集中自己所有的注意力,想别的事情,来分散自己心里的恐惧。

    但我的手脚,还是忍不住发抖。

    我看自己干净的双手,似乎还能感受到王宏富冰冷的人头。

    一想起那种触感,我身上立马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确认自己身上没有血迹后,转身就想逃出当铺。

    可一想到昨晚去烂尾楼时,那种恐怖诡异的氛围。

    我又将之前戏魂春桃给的戒指,戴在了手上。

    这个生锈的铁戒指上,有一颗朱砂可以用来辟邪,用来当护身符正好。

    戴上戒指后,我打开大门,飞快地走出了当铺。

    当铺门口排队的邪祟,随着逐渐变亮的天色,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浑浑噩噩地走在路上,随后在路边坐了一会儿。

    缓过神来之后,我立马掏出电话,打给王喆。

    电话里传出,王喆的手机已经关机的提示音。

    无奈之下,我只能将自己的问题,写成短信给他发过去:

    “有办法能防止被邪祟上身吗?

    你之前说的制衡,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十二个恶煞,我要怎么让它帮我做事?”

    我刚把消息发出去,手机里就立马传来了提示音:

    “叮咚!”

    是王喆回复我的消息:

    “你要恶煞帮你做事,要用命作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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