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天过得乱七八糟,因为云非白的房间外有血手印,所以唐诗陪着他一起去警局做了笔录。
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
唐诗站在客房门口,望着被窗帘遮得死死的窗户,虽然挡住了,但是想到外面有那手印,谁心里不膈应呢?
让云非白继续睡这间,她是不忍心了。
“小白,把你被子抱到我房间去。”
闻言,云非白眨了眨眼睛,眸中快速掠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半晌,薄唇微微勾起。
这,真是一个意外之喜。
“本来想让你打地铺的,想想还是算了。”唐诗一边整理床铺,一边说道,紧接着拍了拍空出来的半边床。“反正这床够大,你睡这边,我睡那边,知道吗?”
云非白点头。
“我告诉你,不许过这条线,男女授受不亲呢。”
云非白犹豫了两秒,还是点头。
身边是女孩的呼吸,在她的房间里,属于她的味道格外浓郁。
根本,睡不着。
黑暗中,云非白睁开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可能要一晚上不睡了。
这时,身边有了动静,女孩推开了自己的被子,云非白撑起身体,给她盖好,没几分钟又弄开了。
接连重复几次,云非白躺平不想动了,他压制住想拿绳子把她和被子捆在一起的冲动。
半个小时后,云非白感觉自己的手被人轻轻握住,温软的身体靠近他,他僵硬着没动。
直到对方越来越靠近,最后,脑袋抵在他的胸口。
鼻尖萦绕的全是她的气息,诱人极了。
云非白左手抬起,虚放在她的脸颊上。
“唔……”女孩喉咙里发出舒适的声音,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
云非白轻笑一声,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声音轻柔:“睡吧。”
唐诗睁开眼,面前是皱巴巴的衣服,莫名其妙地眨眨眼睛,脑子好像还没有彻底清醒,她伸手摸上眼前的胸膛。
嗯?怎么那么硬?
“唔……你醒了?”云非白沙哑的起床音在头顶响起。
“!!!!”
唐诗惊得往后退去,灵活地一个翻跃到了窗边。
“你!”她指着他,瞪大眼。“你怎么会在我旁边!”
“你昨天让我过来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怎么会……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近!”
“我睡觉不会动的。”
唐诗美眸一瞪:“你的意思,是我贴过去的?!”
云非白没说话,神情沉静。
唐诗背靠着窗,在脑海里搜索记忆,但是熟睡的她是真的什么也不记得。
云非白睡觉确实不会动,这事尹安和也和她提起过,说他睡觉像个尸体。
难道……真的是她主动去抱着他的?
深刻地怀疑了一下自己,唐诗清了清嗓子,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我饿了,去看看着有什么早餐可以吃。”<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云非白单手握拳,抵在唇边笑出了声。
在厨房里煮面条,唐诗在心里感慨道:【貌似不是一个单纯的小可爱。】
系统语塞,而后说道:【你什么时候遇见过单纯的小可爱?】
想小可爱想疯了吧。
部长从来没有可爱过好不好,宿主在说什么胡话呢。
【也是。】唐诗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吃什么?”
“青菜面条。”
“我吃青菜?”他知道,唐诗从来不吃青菜。
“嗯,我吃面条。”
“………”
最后还是一人一碗面条,不过青菜全在云非白的碗里,他看着面前一碗绿油油,认命把它们全吃了。
他倒是无所谓,以前乱七八糟的药物吃多了,味觉产生了变化,导致他几乎感觉不到什么味道,吃什么都一样?
这栋楼发生了这么恐怖的死亡事件,楼里的人又都是些不怎么缺钱的,于是有不少人选择了搬离。
唐诗就是其中之一。
尹安和百忙之中也要抽空给她看房子。
然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就是想知道她下一个住址在哪儿,以免她悄悄跑了,他找不到人帮忙。
找好了住的地方,唐诗准备今天收拾东西,明天就搬走。
东西打包好,累得够呛。
瘫在沙发上,唐诗想一会儿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谁知道尹安和一个电话打过来,她不得不再往警局跑一趟。
唐诗离开了,云非白也觉得没劲,他不爱玩手机,就在沙发上坐着,目光平静,一丝情绪波动也没有,像个机器人一样。
“咔!”
一声轻响。
云非白看向客卧的方向,墨绿色的眸子里冷光一闪而过,站起身走了过去。
打开灯。
屋子里安安静静地,一点声音也没有。
窗帘上的印子因为是凶手留下的,警局要求暂时不能擦除,所以血手印还在上面。
似乎没什么异样。
云非白刚准备离开,地上一个巨大的黑影覆盖住了他的影子,危险的气息在背后阴凉至极。
迅速躲过怪物的攻击,云非白站在床上,冷静得不像个遇到危险的人类。
眼前这熟悉的怪物就是那天晚上看见的那个,就是不知道它为什么回来找他。
他拳头轻轻握起,下一秒又松开,肉色的指甲渐渐变长,从肉色转变成了黑色,尖锐又锋利。
这种怪物他在那个恶心的基地里也没有见过。
不过也正常,毕竟他也从来没在里面见过和自己一样的怪物。
怪物遇上怪物了。
云非白淡色的薄唇勾起一抹浅显的弧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
唐诗打开门,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从客卧传出来的。
云非白!
唐诗暗叫不好,迅速跑到房间里,按下灯的开关,还是黑的。
灯坏了。
“云非白,云非白!”
她一声一声喊着。
这时,一个微凉的触感碰到她的手,她下意识地就要抓住扔出去。
“是我。”云非白声音低低的。
动作戛然而止,唐诗转而握住他的手腕,顺着手腕摸索而去:“你怎么样,还好吗,发生了什么事?”
云非白按住她摸索的手:“咳咳咳,先,先出去吧。”
客厅里的灯是亮着的,站在灯光下,唐诗才发现云非白一身都是黑漆漆的东西,像燃料又像干涸的血。
“你有没有受伤?”
“没。”
“是什么东西?”
“手脚很长的一个妖怪,不知道是什么,没见过。”
唐诗让云非白去卫生间洗干净再告诉她,身上脏就算了,还臭,实在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