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透骨的水浇在身上,褚熠却像是感觉不到寒冷,泡在冰水里像泡在温泉中一样,没有取下伪装的他面容普通,一双眸子却映照着头顶的点点星辰。
都说夜里看见星辰,第二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褚熠这个时候在想,才和那两个不相干的人分开,明天天气就要变好了。
果然。
早就该分道扬镳。
此刻的褚熠早就忘了那“两个不相干的人”,其中一个是他一开始的目的——苗疆圣女。
思绪纷飞之际,他耳尖忽然动了动,转头看向一个方向,认真听了一下后,嘴角勾起一个邪气的笑容。
唐诗蹲下身,在地上的衣物里翻找着,期望能找到蛊王。
“找什么?”
身后传来褚熠的声音,在夜里轻飘飘的如同鬼魅。
唐诗一惊,急忙回头望去,却看见了一片莹白,在星辰的照耀下……
“褚钰?你——”
唐诗脸上通红一片,迅速捂着眼睛,站起身就要往旁边跑去。
褚熠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她的旁边,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
唐诗伸手想要打开他,入手却是光滑的肌肤,烫手一般地缩了回来,她有些结巴地说道:“你,你你……快穿上衣服!”
对于她的羞涩褚熠表示非常喜爱,至于裸着身体的羞耻感……
不好意思,他没有这种东西。
反正也不是给别人看。
不亏。
“可是,我的衣服在你身后啊。”
他俯下身,靠近她的耳朵低语。
热气喷在唐诗的耳朵上,顿时整个耳朵通红得像要着了火一般,褚熠看着面前泛着莹润红色的小耳朵,薄唇一抿,眸光渐渐暗了下去。
“给你,给你!”唐诗一手捂着眼睛,一手在身后胡乱抓住衣服往他身上怼。
不知道怼到了哪儿,褚熠喉咙一紧,发出一声闷哼。
褚熠抓着她不放,唐诗捂着眼睛不放,十几秒钟后,他才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打坏了要赔的。”
打,坏了?
唐诗身体一僵。
系统:我听不懂,真的。
“……我不太会医术。”
褚熠看她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话,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
唐诗真的想移开自己的手,狠狠瞪他两眼,可是不行。
笑罢,褚熠抓着她,声音暗哑低沉,带着丝丝诱惑之意:“不会医术,那就一直留在我身边……”
????
“伺候我。”
“……滚!”唐诗一把推开他,目不斜视的离开。
大步走远,头也不回。
她才不回头,要是回头又看见他,这男人肯定要让她负责。
褚熠见她也不回头骂他一句,颇有些遗憾地叹息着,还说今天可以赖上去呢,看来是不可能了。
褚熠穿好衣服回去的时候,唐诗已经在那棵不太高的树上,挑了最大的枝桠靠着睡了,他不知道她是睡着还是没睡着,看了两眼后他就移开了目光,坐在地上的石头上也准备守夜了。m.166xs.cc
唐诗都明着戳穿他了,他不好再装柔弱了。
不过……
她准备在自己的衣服里找些什么呢?
褚熠面露疑惑,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想出来,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她想要的。
——
阳光透过层层树叶,变成斑驳的光影落在唐诗的脸上,风吹过,叶片动,光影动,晃得她一阵不舒适,睡意褪去后,她渐渐清醒了过来。
“醒了?”
树下响起褚熠的声音。
唐诗向下一看,褚熠也抬起头看她,拿起手里的兔子摇了摇。
“去洗漱一下,我要烤兔子了。”
系统:【呜呜呜!!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大早上的,实在是太无语了。
唐诗嘴角一抽:【你可以返厂了。】
系统一僵:【……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
要返厂那么严重吗?!
唐诗不再理它,从树枝上跳了下去。
洗漱回来后,褚熠已经在烤肉了,散发着阵阵肉香味。
“能吃多少?”褚熠问她。
“一条腿就行。”
褚熠有些讶异,虽然这只兔子挺大挺肥的,但是吃一条腿会不会太少了点儿?
一向只顾自己的教主大人没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何不对,他是按照自己的标准来对比的。
唐诗说是一条腿,其实这一条腿都没吃完就饱了。
褚熠还在吃那一大半兔子肉,见唐诗这副样子,也不由得笑了笑,道:“吃得这么少,真好养。”
唐诗白了他一眼。
“我家财万贯,唐姑娘要不要考虑跟我回去,管吃管住管分配。”
“分配?”
“想做事吗?”魔教里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不。”
褚熠闻言愣了一下,她以为她会不太好意思白吃白喝。
“我只喜欢看着别人做,所以你找错人了,我不适合。”
言外之意:我不去。
褚熠低低地笑出了声:“那正好,我也很不喜欢自己做事,我们可以一起看着别人做事。”
唐诗语塞,抬眼看他,目光复杂难明。
褚熠知晓她不愿意跟他走,可是他必须要带她走,他觉得自己走了大运,先是走火入魔差点死掉的时候,一个东西从天而降救了他,然后他出来寻找苗疆圣女,想得知一些万蛊之王的讯息,却意外地碰上一个十分感兴趣的人。
不,或许不能称之为兴趣。
准确来说更像是别人口中的一见钟情。
为什么说更像,因为他不清楚是或者不是,对此种事一向毫无兴趣的他一时间不太能分辨这究竟是什么。
但是,不论是什么,先绑在身边准没错。
想到以后她一直在自己身边,褚熠的目光逐渐火热了起来。
唐诗转头,撞进他明火斜生的眸子里,莫名觉得背脊发凉,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
休整好后,唐诗问褚熠从那边出去,褚熠让她放心,跟着他走就行。
几分钟后。
唐诗望着周围向后退去的风景,再看了一下箍在自己腰间的大手,不是说跟着他走?
这叫走?
“说好的走呢?”
“走路不累吗?”
“………”那也是,确实是累的。
到达了城门外,褚熠放开她的腰,心里有些遗憾,这路为何不能再长一点儿。
当看着唐诗毫不犹豫地离开他的身边,还试图再离远一些。
他都快给气笑了,这个过河拆桥的女人,自己“辛苦辛苦”带着她过来,结果她倒好,巴不得离他百八十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