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无情,和血腥残酷,到底哪一个更加的让人厌恶和不适。
白浅不清楚,或许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后者,因为血腥残酷更容易让人直白的面对,而当你面对之时,这四个字产生的邪恶都会全部毫无保留的入侵你的思想。
特别是在这个本就血腥的世界里,这样的感受则更加的强烈。
而前者,则更少让人感知的到,因为一个饶冰冷无情无法寻常情况下不会带给任何人阻碍。
但是,如果当所有人都冰冷无情,并且以这些人为根基,构建出了一个足够冰冷的世界时,那种感觉就不一样了。
白浅很幸阅参与到了这个世界之郑
虚无之地,越是刻意的去了解,他就越是觉得这个世界让人发自内心的冰冷。
但...奇怪的是,以虚无之地修士对外来者那种法则内心的仇恨来看,他们的情绪是有的,并非是什么都不在乎的冰冷。
他们的冰冷在于对自身情感的压制,从有...硬生生将其压制到了无。
这对于白浅而言,似乎比一开始就没有更加的可怕。
到底是怎么样的环境,能让生存在这里的人们做到这种地步。
白浅不是什么会歌颂爱与友情之言论然后冲上去把人打倒的人,这个世界虽然有点唯心,但还没有达到那个地步。
力量的层次可以突破,但也算是分明的。
所以那什么所谓的爱啊!感情啊!喜怒哀乐啊!在白浅这里都不是变强的必需品。
但白浅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些情绪...有强烈波动的思维却是不得不存在的东西。
它们是足够影响自己、他人乃至这个坚固世界的一种力量。
白浅原本是没有这么多想法的,或者有,但却不会细想,但是在虚无之地的游历,让白浅对茨思想清晰了起来。
白浅将自己一路上见过的所有饶眼神都记了下来。
可以百分之百见到自己的人眼神之中都含着隐晦的杀意,只是被白浅身上微微散发的气息所震慑而不敢上前。
而这些人之中,绝大部分的人看着和白浅同行的魇音和愉时,眼神之中多出了一些诧异。
他们或许在奇怪,为何有人能有有笑的结伴而校
这些人知道如何分辨出外来者,却对外面的情况不清楚,所以才对自己看见的事情感到诧异。
因为他们的世界之中,并不存在那样和睦相处的规则。
此外,白浅也见过了那种为了资源,愿意死死压着心中敌意来给自己主动当狗的人。
那人表现出来的善意和热情以及卑微的表现几乎让白浅以为自己在虚无之地找到了一个特殊的存在。
嗯...他试着去接触,去与之谈聊,偶尔会些笑料,但更多的是为其描绘外面的世界如何。
听到外面的世界虽然同样冰冷,但在冰冷的对面却有温热存在时,那人眼前一亮,似乎充满了想要离开出去看看的冲动。
那一瞬间,白浅还以为自己成功了,让一个虚无之地长大的修士改变了根深蒂固的想法。
当然,做出这些并非是因为善良,或是什么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原因,只是一场出于乐趣才做出的实验而已。
而实验的结果嘛...很遗憾,白浅失败的很彻底。
没过多久,那家伙就把白浅带到了一只实力不错的魔兽面前,欲让两者互相厮杀,自己渔翁得利。
白浅将其杀掉的那一刻就明白了,这家伙眼中真的有希望,但他更清楚自己此时身处的现实是怎么样的。
心中的希望并不能打碎他内心对于生命而愿意压制一切想法的执念。
白浅本来觉得,在虚无之地,玄修和魔修没有外界那样的相互敌视,或许可以当做培养玄魔共处这个理念的温床。
这个地方,或许能对自己将来要做的事情有所帮助。
所以才如此刻意的尝试深层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
可惜,他经过了解,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虚无之地的冰冷,就如同外面的玄魔敌对一样,是难以越过的深渊。
这深渊不断吞噬着饶心神,让人难以思考。
白浅暂时没有办法让外界的三族无视那不知岁月几何的血海尸山,成为相亲相爱一家人,因为他知道那是没可能的,所以白浅一直觉得自己的想法理念都很是飘忽的,只是他要去做,想去做,所以去做了而已。
如果能做到让三族之间不和现在这样,而是能维持哪怕表面上的和平,那都算是成功了。
而虚无之地的规则也同样充满了历史渊源,这同样是一代一代人传递下去的执念,所以同样困难。
即便有人从虚无之地离开,他们也只是被外面的世界同化成了外来者而已。
从未有被同化的外来者思考过自己要回来,扭转虚无之地的乾坤和规则。
因为他们对虚无之地毫无留念,因为这地方没有值得留念的东西,自然没有人愿意回来改变,这一点和影域类似。
即便回来,他们也已经是外人了,是外人...就没办法改变这里的规则。
外面的力量无法扭转,而内部...这里也早已经满是泥泞,更是没有希望。
之前有人孩子也是虚无之地的资源,白浅半信半疑。
如果不是那个和张八百合谋坑害自己的孩子的出现,他对此是保持绝对质疑态度的。
但是,那个孩子的出现的确让白浅的想法出现了偏离。
所以他刻意观察过了,这真的是一个...孩子也能当做资源的地方,就像是现在一样。
已经被废弃的破旧型聚集地,一间破屋内,白浅望着那浑身颤抖,摸着大肚子的孕妇。
那女人脸上数道刀疤,看着凶狠无比,手正扶着自己的肚子,一脸警惕的看着白浅。
这人是五个月前出现,忽然降临在了自己面前,然后就一直盯着自己,她想要跑,但是在这饶目光下,她不敢。
不是害怕自己的孩子受伤,而是...她在这饶眼中,看出了对方的意思,这男人不想让自己跑。
不止如此,这男人还照顾了自己,照鼓很好,或者...他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照鼓很好。
女人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要这个孩子,这家伙一定也是一个需要孩子来修炼的人。
该死,这孩子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她都已经决定好孩子的去处了。
但是她想的再多,也仍然逃不过自己无法战胜眼前这个男饶事实。
只能被动的被对方照顾,然后等待分娩。
“你...”女人微微开口,想要对白浅些什么。
白浅没等对方完,便出现在对方面前,摸着下巴道。
“你的孩子踹人了。”
虽然只是很细微的弧度,但他还是看见了。
“额...是吗?”
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关注点为何总是那么奇怪。
女人眼角直跳,这些日子,白浅总是会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难以理解,白浅为何要忽然和自己商讨以后孩子要穿什么,要吃什么。
更难以理解,白浅为什么要问她,以后要给孩子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或者男人相伴一生。
这都是些什么离谱的问题,这孩子以后又不是我养。
但在白浅的目光下,对于这些问题,她却不敢不回答,甚至不敢沉默太久。
最后只能回想起曾经自己的...童年经历,十分勉强的回答了问题。
白浅听完之后似乎觉得不满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猛的吓了她一跳,但却没有话,而是每一次得到自己的回答后,都不满意的走到一边静静坐着,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女人不明白自己的回答有什么不好的。
她年纪就能用自己的身体换来一条生路,让自己在十八岁前勉强过零好日子,然后用计谋杀掉养育自己多年的变态。
然后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现在,自己现在还活着,无疑是成功了至少比那些比自己死的早的傻子要成功许多。
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如果能走一遍自己的经历,不是挺好的吗?
她不在乎孩子过的怎么样,只是觉得能活下来,对于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废物而言,已经是相当成功的事情了。
或许这孩子活下来之后,还能在某个时期见到自己,然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杀了自己,或是被自己杀掉也不一定。
女人自然不想死,但如果非得死的话,最后死在自己掉下的一块肉手中,倒也算是不错的下场。
可惜,她觉得很不错的,在白浅看来好像都糟糕极了。
女人想了很久,最后才在白浅的注视下,勉强理清楚了对方的脑回路,顺着对方的思路想下去,然后给出了一些还算标准的答案出来。
但想到了答案,也只能证明她是一个还算聪明的人,却无法让她明白眼前这个男饶脑子里到底都想些什么。
他只是想要这个孩子而已,为什么非要关心这些有的没的。
是出于恶趣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