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
众人聚于房内,一个个瞪着眼望着床上包成粽子的身影,久久无人出声。
“江二爷,非常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满含歉意的说道,随后转身要走。
“来人,送送张医生。”
江清源面容阴沉,沙哑说道。
“是,二爷,张医生,这边请。”
一名江家仆人领着医生离开。
“阿鹤!阿鹤!”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发疯般的冲进了屋内。
正是江别松。
他一把推开人群,眼睛睁得滚圆,看着躺在床上不成人样的儿子,虎目直接淌出泪来。
“二哥,告诉我,阿鹤怎样了!告诉我!”
江别松一把摁住江清源的肩膀,愤怒低吼。
江清源嗫嚅了下唇,方才沙哑道:“阿鹤全身骨头都碎了,虽说性命无忧,但…下半辈子,只能在床上…”
听到这话,江别松几近崩溃。
“谁!谁干的?”
“还能是谁干的?自然是那个杀千刀的江大师!”
“跟那个畜生江炎也逃不脱干系!”
江秋娟等人立刻煽风点火,破口大骂。
“别胡说。”
江清源瞪了江秋娟几人一眼,沉声道:“根据我们的人来报,是风雨界的人干的!”
“风雨界?他们不是跟咱联姻吗?怎么会这样对待阿鹤?”
“不清楚,我们的人当时也吓破了胆,对他们之间的谈话听的也不太全,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江火好像跟风雨界的人有联系。”
“什么?”
江别松后退两步,面色苍白到了极点。
好一会儿,他一把将旁边的桌子掀翻,怒吼咆哮起来。
“我不管!我不管,纵然是那风雨界,敢伤我儿子,我决不罢休!”
“说的没错,二哥,你甭管什么风雨界,这背后就是那个江火搞的鬼,也跟江炎脱不开干系!”
江秋娟哼道。
柿子要挑软的捏,江秋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跟风雨界的人叫板,那是自寻死路。更何况风雨界伤的是江鹤,又没招惹她,反倒是江炎及江火,她恨不得扒皮抽筋,故而把枪口朝这二人身上顶。
“二哥,我要报仇!”
江别松低吼。
“江火能跟风雨界建立联系,可见其实力之恐怖,我们想要报仇,难上加难。”
江清源沉道。
“哼,二哥,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咱家人被欺负?阿鹤可是你侄儿啊,更何况是你指使阿鹤去风雨界告状的,如今阿鹤变成这样,你也逃不脱干系!”
江秋娟双手抱胸,阴阳怪气道。
这话坠地,江清源脸色极为难看。
众人亦是将目光朝他投来。
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居然还想着报仇?现在最该做的,是赶紧跑!”
人们纷纷转身,只见江弄江庄两父子走进了屋子。
“老四,你在放什么狗屁?逃跑?我儿子都这样了,若不报仇,我怎甘心?”
江别松双眼通红,低声吼道。
“你儿子现在的模样的确惨,但好歹还有条命,如果继续跟江火他们对着下去,你确定你儿子还有命?”
江弄哼道:“三哥,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你要明白,风雨界这座大树已经没了,甚至他们现在是江火那边的人,我们江家当下面对的是一头史无前例的巨兽,而我们已经接连不断的激怒过这头巨兽,他之所以没有将我们吞噬,完全是因为美琪的缘由,而如今,我们将美琪往风雨界这个火坑里推,他怕是不会再有任何顾忌,再不走,我们江家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声音冒出,人们尽皆一颤,心脏皆颤。
然而江秋娟却哼出了声:“四哥,你也说了,有美琪在呢,怕什么?那江火敢去风雨界救美琪,可见美琪在他心中地位超然,我看呐,那江大师说不定对咱家美琪有意思,就冲这一点,他江火敢拿我们怎样?”
“江大师出手,多半是炎儿的情面。”
“是啊,那个小畜生也不会坐视不理,咱怕什么?倒是江大师这样对待阿鹤,那小畜生不得给我们个交代?咱没去问责那个小畜生就不错了,他还敢纵容江大师对咱家下手?”
江秋娟双手叉腰,大声嚷嚷道。
“你...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江弄懒得再废话了,转身离开。
“言已至此,你们不听,怨不得我,今天起,我搬出江家,江家一切,与我无关!”
“老四!”
“你敢出这个家门,你就是江家的敌人!”
“你个叛徒!”
众人纷纷咒骂。
但江弄头也不回。
很快,父子俩离开。
江别松当即把目光朝江清源投去。
江清源深吸了口气,思忖了半晌,沙哑道:“来硬的肯定不行,为今之计,想要讨回公道只能剑走偏锋!”
“二哥,你有何想法?”
“目下只能让江炎出面了,秋娟,你是女人,做什么事都好办,你马上组织我江家的女人,带着阿鹤去龙炎大厦闹,听着,把记者媒体网红都叫上,给江炎施压,逼他去找江火,要么赔钱,要么给交代,不管怎样,这个说法就让江炎帮我们去讨!”
江清源沙哑道。
“好!”
“就这么定了!”
“我马上去安排!”
江家人打定主意,立刻行动起来。
而出了江家大门的江弄并未走远,当从管家口中得知江家的打算时,脸立刻白了无数。
“爸,这下该咋办?”
江庄愣问。
“还能咋办?去买棺材吧。”
江弄长叹一口气,沙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