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一层。
正厅两边放着书桌,书桌旁边的架子上放着各种各样的账本还有书籍,墙上挂着名人的字画,正厅正中央挂着江爷爷提笔写的诗词。
左边书桌旁边往后走去,就是通往二楼的楼梯,二楼修了个茶室和休息室,又单独弄了个藏书室。166小说
书桌后男人正在翻看着书籍,听见声音堆起满脸笑容,抬眼看过去。
“小雨,账本收好了?”
男人仪表不凡,身着白色金丝云纹衣裳,笑起来温文尔雅,举手投足之间都见沉稳。
徐来荣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走到正厅,明眼可见的欣喜和宠爱,拉着徐昭雨坐下来。
“都在这里了,我等会就带着四哥一起去把账差了。”
徐昭雨拍了下桌上厚厚一摞的账本,盯着想要逃跑的徐来贵,威胁开口,“四哥,你要是再跑,等二哥回来,我就和他说。”
徐来贵听见徐来华肩膀一垮,顺滑转身坐下,软骨头一样趴在桌上,少年张扬的眉眼耷拉着,伸出两根手指,拉住徐昭雨的衣袖,装可怜,“小雨~你知道我看不来的,就放过哥哥吧?”
少女眉眼弯弯冲破了在外人面前的疏离感,撑着下巴,学着徐来贵委屈巴巴的模样摇头,“不行哦~”
“大哥……”
徐来荣淡定喝了口茶,“不可以,小雨比你小,都会帮着家里算账了,你只会动武,在这里可没用。”
被两人拒绝,他扒着桌子,妄图不被拖过去算账,可还是被徐昭雨捏着胳膊坐下,开始算账查账。
两人配合默契,没用多久就已经把账本都算好了。
徐昭雨伸了个懒腰,动了动僵硬的身子,笑得开心,“四哥,你很聪明的,就是不用,以后你可要多跟我一块算算。”
旁边看了许久密密麻麻字的徐来贵瘫在椅子上,像是没有灵魂一样,马尾好像都塌了点。
“我不要,小雨,你饶了我吧。”
徐昭雨好笑摇头,伸着懒腰站起来,“大哥,我去果园看看,一会儿中午去爹那里吃饭?还是去哪里?”
徐来荣想了下,“今天是去大伯那里,快去吧,今天有你爱吃的菜,早些回来。”
“嗯。”
她转身从后门离开,走了几步,就到了果园门口,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果树。
望着满园的果树,徐昭雨有些难过,走进去,抚摸了离得近的一颗梨树,叹了口气。
“晏哥哥,你究竟在哪里?”
这些年,贺君晏虽然离开了,可年年都会送果树回来,最开始一年只送了五六棵,后面一年能送上十来棵,都是她从前说过的果树。
果园就在瀑布不远处,穿过果园,就能看到依旧磅礴的瀑布,瀑布旁边还垂下了一颗紫藤萝,一到春天落满了紫色的花瓣,很是漂亮。
“你能送东西,为何就是不肯露面呢?”
少女伤神叹了口气,她真的很想带着贺君晏看看这里,十年的时间,这里真的被弄成了世外桃源。
可惜贺君晏不在这里了。
还在伤感悲凉,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徐昭雨面上的情绪瞬间收的干干净净,转身看过去,目光触及到来人时,冷淡的神色变得柔和。
“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徐来荣眼中闪过一抹暗光,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动声色走过去牵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外走,“乔家酒楼的掌柜来了,说是要和你谈谈今年果酒的事情,已经在等着了。”
听到是正事,徐昭雨脚下的步子加快跟着徐来荣。
“来这么早?”
男人点头,牵着她小心绕过地上的小土堆,“说是想要晌午和你一起吃顿饭,特意来得早些。”
“……为什么?”
她迷茫了,乔家酒楼的掌柜乔华是个和她爹差不多年纪的男人,三十来岁,向来不喜欢跟生意往来的人有私交,每次过来都是聊生意,从来没有说要一块儿吃饭的。
“不清楚。”徐来荣也奇怪,为什么这次乔华会说要一块吃饭,“没关系,你们聊完,我和你四哥跟你一块陪他吃饭。”
徐昭雨赞同点头,“也好。”
她其实和乔华有些像,生意谈完,确实也不想和他们再多一些无所谓的往来。
两人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小楼。
正厅已经有人在等着,徐昭雨从容走过去,“让乔老板等久了,招待不周了。”
她一眼就看到正厅多出了一个陌生的青少年,年纪看起来和徐来贵差不多,锦衣华服,清秀白嫩,眉目间带着傲意,一看就知道是家里最宠爱的孩子。
他微抬下巴,一双杏眼闪烁着光芒,一瞬不瞬盯着徐昭雨看,被他看得,徐昭雨总觉得身上毛毛的。
乔老板摇摇手,“无妨,本来也是我来得早了。”
喝了口凉茶的乔老板顺着徐昭雨的目光看过去,发现自己那儿子跟不要钱似的,死死盯着人家看,他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在这里,恐怕他这没出息的儿子就扑上去了。
“这位是……”徐昭雨笑了下,出声打破尴尬的氛围。
“这位是在下的犬子,乔万森。”乔老板才反应过来介绍道。
乔万森马上站起来,明媚的脸上挂着大大的微笑,紧张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乔万森。”
徐昭雨看着他慌里慌张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徐昭雨。”
自我介绍完,她扭过头没再看乔万森,带着两人到楼上的茶室谈事情。
乔老板跟着走上去,他来了好几次,对去茶室的路还算熟悉,“徐姑娘家的果酿卖得最好,给酒楼带来了不少的生意,今日中午也是想要请你们吃个饭。”
“乔老板客气了。”
两个人的生意谈得很不错,乔老板有意想要给自己儿子和徐昭雨一点空间,谈完正事就找借口出去了。
茶室留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徐昭雨不想这么尴尬,在旁边挑着茶饼,问道,“喜欢喝什么?毛叶尖?还是……”
乔万森见到心上人,紧张得不行,不敢看又想看,所以刚才趁着自己爹爹和人家谈事情,他看了个够。
他不习惯迂回着来,正襟危坐,“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