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的人,实在太多了。
犹如浪潮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如果从高空上看,犹如上万的蚂蚁在迁徙。
哭泣声、哀嚎声、惨叫声,在这个空旷的荒原之上,犹如人间炼狱。
后阵的官军,恨不得生了三条腿,没命的狂奔。
那些被梁山军分割的敌军,不断有人地下武器,跪在地上求饶。
上万人之军,活生生演绎一出兵败如山倒。
梁山的马军,犹如风一样游走,不断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高廉目睹这一切,他不甘心啊!
“不!不!我不会败!我的官运怎么会在这里终结呢?”高廉的骄傲全部没有了。
原本梳理整齐的一头长发才,此刻乱糟糟的,整个面庞,好似一刹那多数条皱纹。
高廉到现在都没想到明白,到底是怎么输的?
他的飞天兵,那都是苦熬过体魄的人,那些黑黢黢的东西,难道就是钱友德口中的“火炮”?
那声音实在太大了,犹如天雷的轰鸣,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太可怕了!人间竟然有这样的武器,梁山,他们到底从哪里获得这样的力量?”高廉喃喃自语,“这是本朝的灾难,无法想象的灾难啊!”
在过去的战争中,从未有过人这么说过。
“这些根本就不是什么山贼,而是伪装成山贼的军队!”高廉一阵毛骨悚然,“我不能死,必须把这个消息带回去。”
他幡然醒悟过来,梁山这群人拥有的实力,完全超越普通的山贼存在。
“我还有机会,只要回返济州城!”高廉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变得无比明亮。
整个战场持续了一两个时辰,四面八方,越来越多梁山军,向着败军的方向追击。
不断有人被俘虏,还有人被斩杀,整个追击会持续很长时间。
一直到正午过后,战事方才结束。
打扫战场上的收获很多,然而,中军依旧向北面推进。
战争并未结束,按照林冲的规划,济州城才是他最渴望的一顿大餐。
高廉他们,不过是开胃饭菜罢了。
现在开胃菜吃完了,最美味的正餐,那济州城犹如梦中的神女,此刻正成列在正前方。
军队继续行进,在济州城十里外安营扎寨。
中军大帐中,此刻热闹至极,统领们一个个脸都笑烂了。
不过,这次有一个重要的人物也到了。
那便是小旋风柴进,他在精兵护卫下,来到中军大帐。
柴进神色激动,拜谢道:“今日见到梁山大败官军,神威无敌,小人实在心服口服。”
林冲径直起身,一把拉住柴进的手,一同走到上位,让柴进坐在自己的身旁,林冲笑着道:“柴大官人,你可是我们梁山众兄弟的恩人啊。梁山能有今天,你有莫大的功劳。
咱们今日这一仗,也是为大官人而战!
高廉欺人太甚,便要给你出气。”
这话一出,众将纷纷说道:
“不错,为大官人出口恶气!”
“等拿下高廉,让柴大官人好好鞭打。”
“高廉那厮狂妄,此番犹如丧家之犬,跑得可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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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淡淡一笑:“方才有信使来报,听闻钱友德那厮,在打仗之前,还特意劝说过高廉,让他小心谨慎,莫要轻敌,结果高廉骂他贪生怕死,极尽羞辱之能。”
“竟有此事?那钱友德睚眦必报之辈,只怕就等高廉战败,到时候定会报复。”王正青也到了,听到这话,当即兴奋道,“到时候让他们狗咬狗,也算是一场报应了。”
柴进环视一圈,他本想谦让,只觉得坐在这个位置,实在不像话。
此番听到林冲言语,再看这一群精兵猛将,恍如一梦。
当初他随手投资的一笔,不想今日开花结果,俨然都要成为参天大树一样。
柴进感慨万千,若不是有梁山在后,这一次叔叔的事情,恐怕他们柴家都要有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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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天意啊,事到如今,柴进突然想明白了。
也许老祖宗在告诉他,这才是他们柴家的机缘和气运啊。
柴进侧着身,恭声道:“林将军,从今往后,我柴进一家,愿为将军效忠。”
林冲哈哈大笑道:“这是林冲的荣耀,若真的有那一日,林某定不负大官人。”
两人互相对视,同时大笑。
整个大帐,一群披坚执锐的武夫们,一个个大声狂笑。
这笑容仿若要将帐篷顶都要掀翻,突然营帐之外,传来一阵响动之声。
花荣从帐外冲进来,惊喜喊道:“林冲哥哥,大喜,大喜啊!朱仝兄弟将那高廉抓了!”
“喔?!竟有此事!朱仝兄弟果然是有本事的,今日竟立此大功,实在是可喜可贺啊。哈哈哈哈。”林冲心情着实大畅。
看来朱仝也是憋了一肚子气啊。
这一上梁山,便要创出一番名堂出来。
刘黑子站在一旁道:“哈哈哈,高廉那厮战前口出狂言,现在倒要看看他,还要怎么嘴硬!”
花荣道:“估计也就剩下嘴硬了吧!希望一会,他还能硬气一回。”
林冲沉声说道:“将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外面一阵喧哗之声,先望见朱仝阔步入营帐,喊道:“林冲哥哥,幸不辱命,此番中途见这次逃命,便一箭将他射下马儿,便是拿了高廉!”
朱仝一身玄色重甲,孔武有力,实在威风的很。
林冲越看越是欢喜,忙道:“好兄弟,此番立了大功,只管安坐,便是来会会高廉。”
话音刚落,两名亲卫押解着高廉,高廉双手反绑,整个人绑的严严实实,上身勒的高廉面色涨红,后背上还有根羽箭。
这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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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欲言又止,还是干咳一声,俯视高廉道:“高廉,你不是要取我的性命吗?怎么?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高廉长叹一声,纵然有一万种理由和借口,此刻他横道:“胜负都是一念之间,你乃是使卑鄙计策,败了就是败了,何必羞辱!”
高廉这么一说,林冲心情一下子竟大好起来。他侧过身子,问道:“柴大官人,此人与你有冤仇,你打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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