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银月悬天,倒映在水泊中,随着水波滚滚,泛起层层银光。
清峰寨士气大盛,此番可谓倾巢出动,七七八八各种战船,涌入水泊之中。
火把犹如星火点点,连绵一片,热油燃烧发出噼啪之声,火光倒映水中,延绵数百米亮光,还真是威武壮观。
王鹤站在船头,回头一望,既有欢喜,又有遗憾。
欢喜的是,今夜便是大胜之期,他王鹤马上便能回到东京,迎来一番新天地。
遗憾的是清峰寨,还是太过寒酸,所谓的战船,无非是乌篷船改装一二,最好的也只是三艘排船。
不过,趁着夜色,浩浩荡荡,还是颇为壮观。
“王大人,夜色深沉,只怕林冲在两岸埋伏弓箭手,到时候很难抵挡啊。”黄狗儿兴奋过后,环视一圈,只觉得这梁山水道,纵横交错,九曲十八弯,实在令人心惊胆战。
王鹤脸色一沉,骂道:“黄兄弟,你太过忧虑,以梁山如今的武备,他们哪里来那么多的长弓?即便有,他们又从何处弄来箭矢?这伤人致命的箭矢,那都是需要工匠锻造的,有些事,你想得太也太过简单。”
“也对。是我疑神疑鬼了。”黄狗儿一听有理,他们寨子到现在弓箭也不足五百支,这玩意可不是想做就做的。
“快看前面!”突然有人高喊一声。m.166xs.cc
王鹤两人顺着前方望去,不远处的水面上,此刻竟有七八艘战船,还在熊熊燃烧。
“好!好!好!”王鹤何等人,一眼瞧去,登时大喜过望,“看来梁山中人,还真的是内讧了。这战船焚烧一空,还真是火并的厉害。”
黄狗儿吁了一口气,心中欢喜不已。
“报!方才见到梁山之上,有火光闪动,似有人要下山。”一名探子禀告道。
“喔?那你们前行之路上,可有遇见梁山贼寇?”王鹤重重问道。
“不曾见过一人,山寨好似荒废一样,竟无一人看护。”探子赶忙说道。
“真是天助我也!”王鹤大笑一声,昂首看天,感叹不已地道,“林冲啊林冲,你纵然武功盖世,那又如何?今日你人心尽丧,犹如丧家之犬,死期不远也。”
“不错!林冲这厮,我黄狗儿本以为是个江湖好汉,没想到胆小如鼠,老子只是偷袭一下,这八百里梁山水泊,竟然不攻自破,这等怕死之辈,狗屁的八十万禁军教头啊。”黄狗儿一脸得意,眼中满是轻蔑之色。
果然,接下来的进攻,一路竟真的无一人一兵阻拦,几处水寨都没有人镇守。
没过多久,清峰寨精锐人马,浩浩荡荡地来到梁山脚下。
王鹤与黄狗儿,面面相视,转而放声大笑。
梁山之上,不见灯火,连个鬼影都没有。
“黄老弟,怎么样?你还担忧,这是一场埋伏吗?”王鹤信心满满的说道,这一刻,他最后的担忧也烟消云散。
整个梁山都空了!
不攻自破的山寨,不费一兵一卒的大胜啊。
黄狗儿终于不再担忧,大笑道:“王大人,还是您神机妙算啊,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王鹤环视一圈,道:“既然到梁山,便去他的老窝看看,来人啊,给我搜,看看可还有什么金银珠宝之类的。若是山上真的无人,我们便安排人手,马上去追林冲!”
黄狗儿连连点头,兴奋地摸着脑袋:“这一仗赢得真特娘的不过瘾!不用一刀一剑,这八百里梁山水泊,居然没了?”
“走!黄老弟,咱们去梁山的老巢看看,那头把交易,老弟也好坐坐。”王鹤一扫过去的阴霾,此刻心情大快。
清峰寨的一群头领人物,纷纷涌入梁山大寨,径直步入聚义厅。
聚义厅中,黑灯瞎火。
“来人,把灯笼给我点亮。”黄狗儿环视一圈,喊道。
登时有手下,将厅堂内的灯笼,纷纷点起。
慢慢地,黑暗被驱逐,偌大的聚义厅中,亮起明黄的光芒。
等所有灯笼亮起,众人下意识望向聚义厅上首。
“啊?!”
“那是?”
“苍天呀。”
“快看快看!那是什么?”
“灵牌,快看,上面有灵牌!”
.........
整个聚义堂,气氛骤然变得紧张,人群一阵哗然。
黄狗儿神色一变,骂道:“叫什么叫?肯定是林冲故弄玄虚!让老子看看是什么东西。”
等黄狗儿一眼望去,只觉脑顶一寒,连退数步,如遭雷击。
王鹤也顺着黄狗的目光,望向厅堂正上方。
原本一脸笑意的王鹤,脸色瞬间惨白,不可置信的望着上方的横桌上的灵牌!
“王大人,那是……那是……”
王鹤瞪圆眼睛,上面放着三个黑色灵牌,分别写着:
“王鹤死于此地!”
“黄狗儿死于此地!”
“清峰寨灭于此的!”
..........
“轰隆隆!”
天空之上,忽而响起一声炸雷。
吓得众人一个激灵,外面陡地刮起狂风。
“这是林冲的奸计,故意扰我军心,大家不要慌!”王鹤大声喊道,可是心中肝胆欲裂。
脑海中那尊黑色杀神,犹如噩梦一般,在他脑海中闪烁。
“不好了!不好了!山下突然冒出好多战船,咱们戒备的人,此刻被围攻了!”一名探子冲进来,大喊道。
“糟糕!咱们这是中了埋伏呀!”黄狗儿大吃一惊,再也不顾不得其他,“突围!赶快突围!”
王鹤也是心神震颤,跟着说道:“赶紧下山,离开这个地方,否则被合围的话,那就糟糕!”
“王鹤,你说不可能有埋伏,眼下这是什么?”黄狗儿气得七窍生烟,几欲爆炸。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黄老弟,咱们赶紧突围吧!”王鹤扭头一看,那明晃晃的死人牌位,让他心神大乱。
“冲冲冲!咱们人多,怕什么!”
哪知道,这五六百人刚冲出去不到百米,登时树林外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放箭!”
“扑簌簌簌簌!”
“嗖嗖嗖嗖!”
“啊!啊!啊!”
“是弓箭手!”
“救命啊,我还不想死。”
“都是火箭!”
“埋伏,都是埋伏!”
……
“黄狗儿,王鹤,今日便是尔等的死期!”
一支支火把燃烧,火光之下,身披玄甲的林冲,骑着高头大马,在一群武装到牙齿的武夫中,率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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