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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胡笳催肠断,泛雾弄弓弦下

    夏侯渊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

    其人笑嘻嘻地揽住赵云肩膀。

    “恭喜子龙兄得佳人垂青。兄尽管去陪佳人,此处有某等即可。”

    赵云面色虽沉静如水,实则心中已如巨浪滔天…

    便连妙才亦知,昭姬对某大有情意?

    某应如何做?

    毫无恋爱经验、且不似赵旻那般厚颜无耻的赵云,此刻陷入深深焦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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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代当然不可能有万能的朋友圈。

    所以赵云虽然心中慌乱、焦虑不已,但也只能硬着头皮,重新返回蔡琰所在的那片营地。

    于是,他听到了那充满控诉、愤懑以及带着几分幽怨的断肠之音。

    赵云长叹一声,咬咬牙后,毅然决然地走向胡笳声传来的那个营帐。

    天可怜见,赵云即便在身陷敌军重围之时,都不需如此给自己鼓舞勇气…

    如此看来…爱情还真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

    随着赵云掀开帐帘,那催人断肠的胡笳之声便戛然而止。

    只是,佳人俏脸上已挂满珠泪。

    赵云为佳人递上丝帕,佳人默默拭去珠泪。

    赵云心痛之下,咬牙沉声道:“昭姬可愿下嫁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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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琰本正自怜自伤,闻言不禁呆立当场。

    赵云再次咬咬牙,深深一叹:“昭姬可知,云在左贤王王帐见到你时,便忍不住生出怜爱之情?”

    蔡琰芳心无限甜蜜,然而佳人却生出捉弄之心。

    “兄长,妾实不知也。妾至今仍不知,兄长竟对妾如此青眼有加也。”

    如果换成是赵旻,那厮早已二话不说,扑将上去大啃特啃佳人樱唇一番,再将佳人压倒…咳咳…此处省略一万字。

    然而,这毕竟是含蓄的赵云。

    赵云硬生生将其人一张略黑的俊脸憋成了关公。

    营帐内,登时陷入一种古怪且暧昧的空气中。

    行事、打仗一贯雷厉风行的赵云,此刻竟有些患得患失。

    这个屡次开无双斩猛将、多次面对敌军围攻而面不改色的英雄,此刻在面对自己眼前这逼其人表白的弱女子时,竟然嗫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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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爱郎如此窘迫,蔡琰美眸中虽犹含着热泪,芳心中却暗暗好笑。

    就在蔡琰准备放弃逼迫赵云时,却冷不丁听到一句话。

    “昭姬,云在初见你时,便已钟情于你也。”

    蔡琰只觉一阵眩晕。

    能让如此含蓄之人说出这句话,蔡琰幸福到想要发疯。

    佳人将自己的矜持一把丢开,站起身便扑入爱郎宽厚的怀中。

    赵云下意识地拥紧怀中佳人,只觉自己是在做梦。

    二人之间那层窗户纸,至此方才被彻底撕碎焚毁,化为灰烬。

    赵云当然不可能似赵旻那般来个干柴烈火…

    所以,这对有情人只是相互依偎,喁喁私语。一时间,在深深暮色中,这个营帐内春意浓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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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同样春意浓浓的,还有步练师的闺房。

    明日清晨,步贵人便要回宫,所以,今晚卫将军费尽唇舌,努力侍奉了步贵人一…咳咳…数番。

    步贵人对爱郎的高超技术极为满意,且颇感舒畅。

    佳人任由爱郎为自己拭干身子,随即便紧紧蜷缩在爱郎怀中。

    二人温存好一阵后,赵旻方才柔声道。

    “乖宝儿,最近两个月,为你腹中胎儿考虑,你我应少亲热才是。”

    步练师不依地大发娇嗔一番后,方才勉强同意。

    赵旻松了口气。

    时间管理大师不好当。

    尤其是伏完的光禄勋府,与步氏的卫尉府几乎是隔壁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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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确来说,两者中间,仅隔着鲁肃的廷尉府。

    万幸鲁肃尚未成家,所以其人一直在卫府吃住…

    否则这种事,绝对瞒不住鲁肃!

    解决了心头一桩大心事后,赵旻紧紧拥着怀中的水蜜桃,与佳人共入梦乡。

    翌日,也就是腊月廿七卯时,赵旻准时醒来。

    其人仔细为仍在熟睡的佳人掖好被角,又为炭炉添了些木炭后,便蹑手蹑脚地溜出了卫尉府。

    此时已近正旦,卯时的许都内城街头,便已有行人在走动。

    万幸,这一日清晨薄雾蒙蒙,加之腊月底日出较晚,赵旻最终并未被人认出。

    赵旻一路提心吊胆、有惊无险地安然返回卫府,在练武场装模作样地打了两趟拳后,便看到了一身劲装的太史慈。

    二人行礼后也不多说,各自在兵器架上取下一柄枪头包着软布的竹枪,便开始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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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旻只知太史慈弓马娴熟、射术如神,却从未想过,其人竟连枪法也如此了得。

    而且,太史慈的枪法与颜良接近,二者均为势大力沉、枪枪夺命的招式。

    区别在于,颜良粗中有细,已臻入微之境;而太史慈相比于颜良,火候略显不足。

    但饶是如此…

    赵旻也不是太史慈对手。

    二人交手七八十招后,赵旻便被太史慈以枪头软布,戳中了肩头。

    若为铁枪头…赵旻一条胳膊便废了。

    二人哈哈一笑,收起竹枪,互相行礼。

    太史慈擦了擦额头汗珠,抱拳道:“从文武艺了得,假以时日,必可胜某也。”

    赵旻连连自谦:“子义兄谬赞也,即便再过十年,旻也非子义兄对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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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衡量,太史慈都是超一流猛将。

    赵旻可与其人对上七八十招,可见在这近一年之中,赵旻武艺进步有多快。

    这主要得益于孙策的倾囊相授。

    所以,臭不要脸的赵旻便觍着脸向太史慈请教射术。

    赵云静止射击可谓精准,但骑射便非其人所长。

    赵旻仅比赵云略强。

    所以当初赵旻与孙策突围时,后者便瞧不上赵旻的射术。

    如今赵旻既然逮到了太史慈这个骑射高手,便断无不向其人请教之理。

    太史慈对赵旻毫不藏私,其人自兵器架上取下一张强弓,耐心地将自己多年经验,以及自己总结出的诀窍,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旻。

    最后,太史慈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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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文,箭术若想精熟,便离不开苦练。否则,某之经验及诀窍,从文将始终无法融会贯通。”

    赵旻正色行礼:“多谢子义兄授艺之恩,旻谨受教。”

    太史慈抱拳还礼后,便不再开口,默默看着赵旻。

    赵旻哈哈一笑,取出弓箭,便拉弦射出一箭,“嗖”、“笃”两声,箭矢正中靶心。

    静止射击,赵旻同样精准无比。

    然而,太史慈却摇了摇头。

    “从文谬矣!战场之上,敌军如何予你从容射箭之机?射箭当尽速也!你且看好!”

    言罢,太史慈迅速挽弓搭箭,几乎未作瞄准,便“嗖”地一声射出一箭,旋即…

    “嗖”、“嗖”、“嗖”、“嗖”…

    赵旻看得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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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这便是传说中的快枪手?

    赵旻射一箭的时间,太史慈居然射出连珠五箭。

    赵旻转头看向二十丈(近五十米)外的箭靶,只见这五箭皆命中靶心。

    赵旻默默吐槽:暗耻三国志欠太史慈一个弓神!

    赵旻大为叹服。

    太史慈当然不可能如百步穿杨的陈尧咨一般,说一句:“无他,惟手熟尔。”

    但其人的意思已经显而易见:熟能生巧。

    赵旻再次行礼后,便请太史慈、刚起床的周瑜、黄衡等人用早饭。

    周瑜已知,赵旻已定下平益州之策,然而其人对此无可奈何。

    江东内部矛盾只是暂时被吴景、朱治等一众老臣压了下去,仍未得到有效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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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调集大军、粮草辎重攻打江夏,已是如今孙策所能做到的极限。

    换言之,孙策如今只能通过对外扩张,来缓解其人内部矛盾。

    要知道,益州和孙策之间,还隔着一个实力不俗的刘表!

    迫于无奈之下,周瑜也只好勉强笑一笑,预祝赵旻、黄衡一切顺利。

    周瑜已经打定主意,既然动不了刘表,便先拿士燮开刀。

    众人正欲用早饭,便听门外数人高呼道。

    “主公!”

    【作者题外话】:两汉以太尉主武事,而以三卿为禁卫武官,负责执掌中军。

    所谓中军,亦称禁军,即戍守都城的部队。

    按卫戍对象与活动范围来说,中军可以分为三部分,分别由三卿执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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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卿,即护卫皇帝的光禄勋(郎中令),护卫宫城的卫尉(中大夫令),以及护卫京师的执金吾(中尉)。

    括号内的官名,是秦代旧称。

    其中光禄勋和卫尉均属九卿。

    执金吾虽然不在九卿之列(光禄勋、卫尉均属九卿),不过秩阶却是中二千石,与九卿平级。

    所以执金吾与将作大匠等同属中两千石列卿。

    执金吾,源自秦代的中尉。

    其职能是“掌宫外戒司非常水火之事”,即掌管宫城之外、京师之内的安保。

    除此之外,执金吾每月需要在宫城之外巡逻三次,同时兼顾武库兵器的保管工作,因此也被《续汉书》称作“执金御”。

    执金吾一人,中二千石。本注曰:掌宫外戒司非常水火之事。月三绕行宫外,及主兵器。吾犹御也。--《续汉书百官志》

    所以,执金吾的这个吾,是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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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诸君明白伏完的光禄勋、步骘的卫尉为何住得近了吧?

    陈尧咨谥号康肃,是陈尧叟、陈尧佐的小老弟。

    哥仨号称陈氏三状元。

    从陈尧咨谥号便可看出,其人读书一般,也就是刚好能中状元的水平,比其人俩哥哥差远了。

    他大哥谥号文忠,仅次于“文正”这个文官顶级谥号,二哥谥号文惠,也带个文字,陈尧咨这个康肃…不提也罢。

    但陈尧咨射术极佳,是欧阳永叔《卖油翁》中的主角之一。

    虽然都是宋仁宗朝之人,但陈尧咨比欧阳永叔长一辈。

    因被授予武职,陈尧咨被其人老娘拿拐杖狠揍过…

    重文轻武到如此程度,弱宋为何弱,由此可见一斑。

    对了,咱这本书是写的汉末三国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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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耻三国志不该给黄忠弓神,纵观史料,也没看出黄忠的弓有多神,暗耻欠慈哥一个弓神倒是真的。

    无双割草里头…慈哥的武器不忍卒睹…

    从三代起,慈哥就是俩叫虎扑狼殴改的大棒…

    结果一直用到八代…

    不再吐槽,接着上一章,继续为您说。

    上一章说到,孙策“以杀戮奠基”的凶暴行径,在江东子弟心中留下了多么可怕的阴影,三代过去,记忆犹新。

    咱们来看看淮泗文武对孙策的不同态度。

    淮泗集团是孙氏的创业肱股,但文、武两方对孙策的态度有所差异。

    从上节论述中,不难看到,孙策立国江东(西历195-200年)的大部分部曲幕僚,实际都出身淮南、庐江两郡,即扬州江北地区。

    从地理位置看,淮泗集团其实是孙策替袁术效力时(191-195),从老东家挖来的墙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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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蒋钦、周泰、陈武等武夫,还有周瑜、鲁肃、吕范等文武兼备的豪杰。

    上述人物脱离袁术,跟随孙策东渡,无外乎两个原因。

    其一是袁术奢淫放纵,赏罚不明——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另外一点,可能这群武夫与孙策气类相投,愿意支持孙策分家。

    孙策本人的文化水平极低,吴郡名士高岱,隐居余姚,孙策自诩熟读《左传》,往与交谈;

    结果孙策词不达意,感觉高岱轻蔑自己,竟把对方杀了。

    (孙策)闻其(高岱)善《左传》,乃自玩读,欲与论讲……(孙)策果怒,以为轻己,乃囚之……(孙)策恶其收众心,遂杀之。--《吴录》

    按照孙坚自诩“无文德”的记载(见《吴录》)来看,孙策父子实际与文盲无异。166小说

    这里的文盲并非说孙策不识字,而是不通经义。

    《孙讨逆传》中记载的“美姿颜、好笑语”,实际不是谈笑风生,而是插科打诨,即一些搬不上台面的荤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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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策为人,美姿颜,好笑语。--《吴书孙讨逆传》

    如果仔细观察孙策在袁术那里挖来的墙角,大抵都是勇力有余、智谋不足的武夫;

    周瑜算是个异类,与孙策有总角之交,“攘臂而为之谋”;

    鲁肃对孙策则颇持观望态度,甚至一度打算投奔山贼郑宝。

    可见孙策这种莽夫气质,对士人的吸引力着实有限。

    刘子扬(即刘晔)招(鲁)肃往依郑宝,肃将从之。(周)瑜以(孙)权可辅,止肃。--《通鉴考异》

    与武夫不同,淮泗文人集团,对孙策的态度若即若离。

    这些文人大抵是因为背井离乡,没法再享受到察举制度的红利,才违心依附。

    孙策创业初期,麾下谋士仅寥寥数人,即张昭、张纮、秦松、陈端。

    上述四人无一例外,均是徐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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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昭、秦松二人,后来还走上了卖主求荣的道路,赤壁之战(208)时二人相互唱和,开口“天威难御”,闭口“和平统一”,令孙权火冒三丈。

    孙权抚周瑜背,曰:“子布(张昭)、文表(秦松)诸人,各顾妻子,挟持私虑,深失所望。”--《江表传》

    淮泗文人对孙策的暧昧态度,从孙策与张纮的对话,可以略窥一二。

    孙策脱离袁术前夕,找到张纮,表示“欲东渡江,做朝廷外藩”。

    结果张纮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孙策的拙劣表演,表示“将军想做齐桓、晋文,何止外藩而已”?

    (孙策曰)“收合流散,东据吴会,报仇雪耻,为朝廷外藩。君(指张纮)以为何如?”(张)纮答曰:“据长江,奋威德,诛除群秽,匡辅汉室,功业侔于(齐)桓、(晋)文,岂徒外藩而已哉?”--《吴历》

    紧接着孙策又找到袁术,表示“欲东渡江,助明公匡扶汉室”。

    (孙)策说(袁)术云:“家有旧恩在东,愿助舅讨横江;横江拔,因投本土召募,可得三万兵,以佐明使君(指袁术)匡济汉室。”--《江表传》

    实际彼时(195)离袁术称帝(197)还剩不到两年,且同年献帝东迁,败于曹阳时,袁术已经明确表示“汉廷气数已尽”。

    袁术又怎么可能什么匡扶汉室?他想自己来恐怕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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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播越,败于曹阳。(袁)术大会群下,因谓曰:“今海内鼎沸,刘氏微弱。吾家四世公辅,百姓所归,欲应天顺民(隐喻称帝),于诸君何如?”--《后汉书袁术传》

    虽然不知道孙策是在怎样的环境下说出这番鬼话,袁术又是如何忍住没有笑出声来,但最终孙策还是讨还了兵马,分家单干,另立山头(名义上还是袁术部将)。

    实际《江表传》中这段“前言不搭后语”的记载,可信度实在太低。

    倒是孙策以传国玉玺为质,从袁术那里换回了部曲吏兵,比较符合现实人性。

    这个符合逻辑。

    彼时袁术刚好要当皇帝,而孙策手上刚好有大汉国宝传国玉玺,大家资源共享、各取所需、一团和气嘛。

    袁术将僭号,闻(孙)坚得传国玺,乃拘坚夫人而夺之。--《山阳公载记》

    孙策渡江,其战争性质无外乎军阀之间的武力争霸,并无正邪之分。

    只是彼时代表着淮泗人士利益的孙策,身上的江东色彩已经趋近于无。

    因此孙策东渡,与其说是英雄返乡,不如说是鬼子进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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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基之以武”的暴虐行径,也遭到江东豪族的顽抗,最终殂毙山野之间,死于匹夫之手。

    (郭)嘉料之曰:“(孙)策轻而无备,虽有百万之众,无异于独行中原也。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敌耳。以吾观之,必死于匹夫之手。”策临江未济,果为许贡客所杀。--《魏书郭嘉传》

    当然,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孙策的历史使命,就是拉下脸皮干脏活儿,即“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阵之间,争衡天下”。

    至于他对孙权的寄托,则是“举贤任能,各尽其心,以保江东”。

    简而言之,大哥唱罢红脸退场,二哥则戴上白脸面具粉墨登场…

    (孙策)呼(孙)权佩以印绶,谓曰:“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陈之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举贤任能,各尽其心,以保江东,我不知卿。”--《吴书孙讨逆传》

    可见,孙策虽然无甚文才,但对大环境的敏锐感知,确实远超时代。

    陈寿评价他“览奇取异,志陵中夏”,可谓精洽得当。

    通过孙策,我们可知,对待士族,万不可如公孙瓒、孔融、孙策这般一味打压甚至迫害,否则根本无法在此天下立足。

    当然,如袁绍、刘璋、张鲁那般以宽济宽,同样也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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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曹、刘这般行霸道,不失为正确道路之一。

    如孙那般发扬士族斗士族,也不失为一套方法。

    所以,在汉末三国,天下群雄们便这样,在摸索之中渐渐前行,各自成就一番霸业,书写出一篇篇浓墨重彩的绝唱!

    大争之世,何其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