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茅台虽说几千块一瓶,若是送给寻常人,确实算得上好酒了,但在座的众人,哪一个平常喝的不是特供的酒?
这茅台在众人眼里,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而且,大家都上了岁数,平时医生都叮嘱,要严格禁酒,这送礼送酒,似乎不太妥当。
严重山倒是听说过,张远要给严老爷子制作药酒的事情,只是此时见张远拿来的是茅台,心中也有些疑惑。
不过他虽然平常对张远,横眉冷对的,但却相信,他身为医者,肯定不会胡来的。
张远接过那几瓶茅台,神态从容,从盒子里拿出了一瓶,拧开了瓶盖,给严老爷子倒上一杯。
“严老,今天是您的七十大寿,愿您葳蕤繁祉,延彼遐龄,这是我送您的寿礼,您尝尝!”
众人刚才都看得分明,张远拿的那瓶酒,瓶盖上的密封条已经破碎,分明就是开过封的!
严老就在旁边,肯定是看到了,非但没有丝毫异常,反而还特别高兴的样子。
这也太不寻常了,要不是张远年纪不对,他们都要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严老的私生子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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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严重山也很护着这小子,难不成是严重山的私生子?
众人面面相觑,心思各异,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严老爷子倒是不在意,其他人是怎么想的,端起杯子,就要一饮而尽。
严老爷子刚把杯子送到嘴边,还没等喝呢,旁边的秦星宇陡然大喝一声:
“严老且慢!”
严老被他的这一声,吓得手一哆嗦,杯子里的酒差点没洒出去。
他不悦地放下手中的杯子。
“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秦星宇状似很着急的样子。
“严老,您刚动完大手术没多久,身体还没有恢复,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再喝酒了啊!”
说罢,他转向张远。
“张远,你明知道严老的身体,不宜饮酒,还给严老送酒,你到底是何居心?还有,我要是没看错的话,刚才你拿的那瓶酒,是开过封的吧?你这么做,把严老置于何地?”
秦星宇质问的理直气壮,仿佛张远就是故意害严老一样,别看他前面说的大义凛然,其实最后的那句话,才是他真正想说的。
他才管不着严老喝不喝酒,这酒要不是张远送的,他是绝对不会插嘴的。
主桌的人也都觉得,张远的行为略有不妥,但严家父子,明显不待见这个秦星宇,一时也没人出声。
倒是隔壁桌的郭鹏飞,又跳了出来。
“什么?我没听错吧?张远你也真是个人才啊!严老寿宴,你送四瓶茅台也就罢了,居然还是开过封的?
我说你到底是哪里搞来的?不会是买的其他酒,自己灌里面的吧?”
秦星宇算是找到知音了,赶紧接话道:
“就是!你说你要是没钱送礼,有没有人会笑话你,你还非要搞这些弄虚作假的事情,以为别人发现不了么?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河之大!”
张远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心中暗笑,这俩人还真是有点默契在的。
张远反应平淡,并没有如两人预想的那般,急赤白脸的辩解,而是很容易就承认了。
“你们说的没错,这里面的酒,的确是我自己装进去的,严老的身体,最近都是我在调理,我当然知道他不能饮酒,所以才专门为他准备了这药酒。”
张远的话,让秦星宇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道:
“严老的寿辰,你随随便便几瓶药酒,就糊弄了?你这也太不上心了!
张远对他真是无语了,宋淮听了他的话,挑眉问道:
“糊弄?你可知道,张远这药酒里,可是用了一株千年的,长白山野山参,一共也就得了这四瓶而已!人无知可以,但不能自大!”
张远跟他提过,那长白山野山参,是要用来制作药酒的,显而易见,就是眼前的这几瓶了!
听了宋淮的话,在场的众人,都是微微一愣,现在遍地都是养殖的人参,其价值已经不算高了,但纯正的野山参,价值还是很高的。
更何况是长白山的千年野山参,那价值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严老爷子和严重山,也是没想到,张远这几瓶酒,居然这么贵重,不是说多少钱的问题。
而是千年的长白山野山参,那是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可遇而不可求的。
用这个来泡药酒,真的有点暴殄天物了。
即使如此,也没有人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因为这话是从宋淮嘴里说出来的,宋淮没必要为这点小事扯谎!
宋淮开口了,郭鹏飞就识趣的闭嘴了,可总有不识趣的人。
秦星宇并不认识宋淮,看着这么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跟张远穿一条裤子,他心中暗恨,凭什么所有人都帮着张远?
那个张远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讥讽一笑:“他这酒里放了什么,你又知道了?我在和张远说话,还请你不要插嘴!”
听到他这话,在场的人脸色都是一变,就连郭鹏飞都不得不在心里感叹,这人到底是特么哪冒出来的?真是不要命啊!
秦星宇不知道宋淮的身份,但他也看得出,能做主桌的人,身份都是不一般,但他也只以为宋淮,靠家里才可以坐在主桌的位置。
所以他才敢那么说,他自认为自己的话已经算是客气了,众目睽睽之下,这人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但这次他却是真的踢倒铁板了,宋淮一点没跟他废话,看向秦星宇,眼神一冷。
没见他有丝毫动作,秦星宇直接就捂着胸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秦星宇当即就跌坐在地,捂着胸口,一脸震惊的看着宋淮。
不止是秦星宇,在场的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觉得心里发寒,从前只听说修士有多厉害,但谁也没亲眼见识过,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宋淮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瞪了秦星宇一眼,他就立刻口吐鲜血,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只有张远,神色如常,没有丝毫变化。
宋淮看着跌坐在地,一脸惊恐的秦星宇,警告道:
“要不是看在,今天是严老寿宴的份儿上,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