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汐冷淡的哦了一声,伸手出去。
这就是示意愿意配合。
那个医生紧绷着身体上前,戴着塑胶手套的手小心的托着程汐的手查看。
又看了一下程汐的面部情况,脖颈,以及喉咙等地方。
还询问了一些问题。
最后得下结论,没有被感染,身体健康。
程汐也没在门口多待,就回去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
顺便把那个银灰色的笔记本装到了书包里,单肩背着书包,然后就走到了屋子的一角,把放在角落开得正好的两朵星芒花摘了,往门外走。
动作干净利落,浑身都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肉眼可见的心情不好。
就像是一颗危险的炸弹,一点就炸。
门口的刘华荣还有那个男医生,两人看着程汐的背影,没有一个人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刘华荣突然回过神来,仔细想了想程汐刚才手里拿着的花。
等会儿……
程汐她手里刚才拿的,好像是……
九彩星芒花!!!
那‘九彩星芒花’可是十分少有的珍稀药材,他也就只在拍卖会的会场见到过。
几乎每一朵都拍卖出了天价。
刘华荣反应过来后,连忙往前一步,就要去找程汐近距离的仔细看看。
然而再往四周一看,程汐早已经走远,没了踪影。
*
程汐出了校门,就看到傅寻站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
男人穿着白衬衫,黑长裤,右手单插在裤兜,左手拿着一束包装精美的蓝色星芒花。
远远看着,男人的模样温润,宛若白玉一般柔和。
但细看之下就能发现,他那那漆黑深邃的眸子里,透着盖不住的凌厉。
周身气息冷冽。
看着挺斯文败类的。
周围不少的路人学生,目光都看向了傅寻。
更是有不少的女孩子看到傅寻后,就是一阵捂嘴脸红,很是激动。
程汐就站在原地,没动。
傅寻走过来把花递向她,收起了眼底的凌厉,温柔的笑着:“送你的。”
程汐没有伸手去接,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是道:“我累了。”166小说
傅寻见程汐没有接花,脸上的笑浅了几分,心里也察觉到了程汐的不对劲,但还是温和道:“好,我们回家。”
傅寻说着,抽出自己刚才放在裤兜里的手,就要去拉程汐的手。
但程汐往旁边躲了。
傅寻伸出去的手落了空,他慢慢的把手收了回去:“怎么了?”
男人说话的时候,声音都不由得紧绷了起来。
前几天她和他打视频电话的时候就有些不对劲。
他后来在选口红的时候也给程汐发了消息,她也没有理会。
或许是见他一直发消息,打电话,她也只是回了两个字:有事。
他想他或许是太频繁打电话打扰到她了,所以这两天都没有来学校。
但为什么程汐一出了学校,就不理他了?
而且看她的样子,还很憔悴的样子,是不是他又做了什么事惹她生气了?
程汐依旧是没有看傅寻的眼睛,她的嘴唇动了动:“我身上很可能有妙兰通心草的毒。”
说完,越过傅寻就走了。
傅寻察觉到了程汐情绪的不对,很不对。
但也没说什么,就拿着花,跟着走了。
回了帝华宜庭,程汐的住处。
程汐先把电脑拿出来,放在沙发上。
然后又把书包里的东西直接倒在了沙发上,动作粗鲁。
傅寻在门口换鞋子的时候,目光落在了程汐书包的拉链上面。
那个洋娃娃不见了。
傅寻的眸子暗了暗。
程汐一直都没理会傅寻,把东西倒完了后,拿了书包就往浴室走,把书包泡在盆里。
紧接着又转身去卧室拿了睡衣去洗澡。
傅寻坐在沙发上,把自己手里拿着的蓝色星芒花放在了缔雪花玻璃桌上面。
紧接着目光就落在了沙发上的那些小东西上。
除了有电脑,两朵开得正好的星芒花以及其他的小玩意,再有的就是好几块黑色的东西。
他伸手拿起了一块那黑色的东西。
结果就发现,那东西居然是‘温漆黑玉’的碎片。
整块‘温漆黑玉’裂了。
温漆黑玉不似常玉,一个成年男人拿着往地上砸都不一定能砸碎。
这丫头,是遇着什么事了,很生气。
傅寻开始仔细想,他好像确实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蓝钰和宋智扬也都没有带人去赤风的交易地点捣乱了。
他最近一段时间也没在那些圈子里活动,应该这次程汐生气不是因为他吧?
以前他做事总和程汐对上,这搞得他看到程汐生气就脑袋一片空白,就会想是不是他弄的。
傅寻的心头一直忐忑、不安。
过了一阵子,程汐就洗好了澡,穿着睡衣出来了,头发也在浴室吹干了。
出来后径直的往卧室的方向走,还把门关了。
一直都没和傅寻说一句话。
傅寻又在沙发上坐了几秒,起身就往卧室的方向走。
推开门后,就发现屋内很安静,程汐就背对着门口的方向,侧躺在床上睡觉。
傅寻走过去,就要上床。
结果一条腿刚屈着放上去,就听到程汐冷着声音:“下去,你身上脏。”
傅寻的动作立马停住了,两秒过后:“那我去洗个澡。”
男人说完,就转身去了浴室。
虽然他出门去接程汐的时候他就已经洗过一次澡了。
既然她说脏,那他再洗一遍。
……
很快,傅寻就洗了澡穿着米白色的浴袍出了浴室。
这次他走到床边,脱了鞋子和刚才一样就要爬上床。
然而又是和刚才一样,刚抬起一条腿跪在床边,程汐又开口了:“下去。”
傅寻的喉咙一紧,撑在床上的手也握成了拳头,轻着声音:“我已经洗了澡,不脏了。”
虽是这么说,但傅寻依旧停在原地,没有再有所动作。
程汐睁开了眼睛,眼神冷漠。
“爬我的床做什么?你回你自己家,让其她女人爬你的床不是更舒服?”
这一句句话,冷漠又疏离。
就像是无比锋利的尖刺,直朝着傅寻扎去。
傅寻的心颤了颤,他收回了撑在床上的手,腿也放了下去。
他站直了身体,就站在床边,问:“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