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比赛开始的鼓声敲响。
侯靶只设一个，立于百步开外，中心一个显目的红点。
四国的参赛者轮流上场，一次一箭，每人统共要射三箭。
按照抽签顺序，青龙第一，朱雀第二，玄武第三，白虎第四。
侯靶面积有限，射箭的位置越排在后面越不利。
四支队伍各自商讨好队里人的上场顺序。
青龙队的顺序是吕平、吕彪、宋予白。
朱雀队的顺序是全海、快言、吴书。
玄武队的顺序是曾文光、李天、阎子明。
白虎队的顺序是景元武、庞若、庞苦。
“稳住。”吕彪抬手在堂弟胳膊上一拍，过大的力道拍得吕平直皱眉。
“哥，你是不是想拍死我？”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上场之前说这话多晦气啊！”
吕彪赶紧往地上连呸三声，抬脚就踹弟弟的屁股。
“你要是敢脱靶，回去我就让爷爷把你从族谱上除名。”
“你可真是我的亲哥。”吕平躲过亲哥的爱心脚，转动着活动两下肩膀，拿起弓走向画好的白线之后。
挽弓搭箭，吕平双目微凝，瞄准侯靶的红心飞速射出一箭。
“中，下一位。”
候在侯靶那边的小太监高喊一声，吕平轻松一笑，拿着弓下去了。
朱雀和玄武的人依次射箭，无一脱靶。
之后就轮到景元武了。
他拉弓搭箭，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在热烈的阳光下闪着光。
箭矢飞射而出，正中红心。
小太监高喊：“正中红心，下一位。”
吕彪看了眼堂弟，疑惑道：“怎么你射箭的时候没喊正中红心。”
中和正中红心，显然正中红心的箭术更好。
吕平道：“咱又不是白虎人。”
吕彪点点头，转头去看宋予白。
红衣少年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场上的景元武看，眼神冷得能冻人。
察觉到旁边有人看他，宋予白转过头来，挑眉看着吕彪。
吕彪干笑一声，摸摸后脑勺转开视线。
此时侯靶的红心里已经插了三支箭。
吕彪拿弓上场，不瞄红心瞄箭羽。
“嗖”的一声，锋利的箭矢劈开箭杆，钉在了红心之上。
被劈开的这支箭恰好是景元武方才射出去的那支。
“漂亮！”
“箭术了得啊！”
听着其他人的夸赞，吕彪憨厚一笑，于下场之前挑衅地瞥了景元武一眼。
小王爷不喜欢的人他们都不喜欢。
坐着的景元武那张脸一会儿黑一会儿红，变脸速度之快。
“下一位！”
快言挽弓上场，中规中矩地射了一箭，没有脱靶。
他之后便是玄武队的李天。
李天有样学样，瞄准了快言那支箭的箭羽。
他们踢蹴鞠输给了朱雀队，那就在射箭上面找回来。
眼见着李天的箭势如破竹刮走了他那支箭矢的尾羽，快言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会这样。
都特意射偏了，怎么还是不放过他。
下场之前，李天特意转头朝着快言一笑。
快言握了握拳扭头就对吴书道：“下一箭瞄准李天的箭。”
“川书人最新的话本十册。”吴书从话本里抬起头来，提出自己的条件。
不就是三两银子吗？快言财大气粗，一拍吴书的肩膀，“成交。”
吴书立刻放下手里这本已经被他翻得卷边、在书局排了三天队才买到的话本，站起来做起了热身活动。
为了话本，冲！
快言对吴书如此认真的态度十分满意。
接下来玄武队的庞若上场，拉弓搭箭，瞄准吕彪那支箭。
“嗖”的一声，箭矢穿破箭羽……卡住了，跟个风标似的在半空中晃荡。
场边一片哗然。
其实射箭比赛第一场的目的说是为了淘汰人，可没有哪一国会安排连侯靶都射不中的人上场比赛。
所以第一场也就是让参赛者练练手感，免得第二场射飞鸟的时候发挥失常。
这么多年来，除了妖风作祟的天气，还是第一次有参赛者在这种风清气朗的好天气脱靶。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白虎皇帝和一众大臣，今儿算是开眼界了。
白虎皇帝恨不得立刻把庞若斩了，丢人现眼的东西！
可心中再气恼，白虎皇帝也不能表现出来。他保持着唇边僵硬的微笑，半个字都不曾说。
场上的庞若只觉自己的后背要让宣硕王愤怒的视线盯穿了，他大气都不敢喘，脸上火辣辣一片。
小太监是个有眼色的，直接道：“下一位！”
至于中不中的，大家的眼睛那么雪亮不会自己看吗？
第三轮开始。
红衣少年握着弓箭走到场中站定，几乎都没瞄准，闭着眼就把箭射了出去。
“噔”的一声，箭羽微颤，正中红心。
同时落地的还有庞若刚才射出的那支在半空中一直晃悠的箭。
景元武咬着牙，瞪着场中的那个少年人。
他绝对是故意的！
没错，宋予白就是故意的。
他不介意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众人，射个侯靶都射不中，白虎果真无人。
白虎皇帝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他瞧了眼优哉游哉品茶的靖王爷，心里那股子怒气几乎要压不住。
好一个青龙国！
“陛下。”
李公公赶紧命人端来一盏冰镇酸梅汤呈给皇帝。
酸甜冰凉的酸梅汤下肚，白虎皇帝的火气也压了下去。
现在确实不是和青龙撕破脸的时候。
场上的比赛还在继续，轮到吴书了。
为了那十册话本，吴书想也没想，抽箭搭弦，对着李天那支箭就射了出去。
锋利的箭矢劈开箭杆，扎在了侯靶上。
这下轮到快言挑衅微笑看李天了。【1】
【6】
【6】
【小】
【说】
瞧见没，你只是射掉了箭羽，吴书直接把箭给劈了。
李天：……
冤冤相报何时了。
小太监才喊到“下一”，等得不耐烦的阎子明直接迈大步走到场中。
“位——”
小太监的声音莫名打了个卷儿。
阎子明抽出三支箭搭在弓弦上，准备来个三箭齐发，好好压一压宋予白的风头。
宋予白眉宇微挑，既然阎子明想自己给自己加难度，他没理由阻止不是？
小太监及时提醒，“若连射三支箭，须三支箭都在侯靶上才不算脱靶。”
阎子明默了默，立刻改用两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