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处罚的时候木梨大脑一片空白……杖十……她曾经见过被杖打过的人,被打得皮开肉绽,血浸透下半身。
重则半身瘫痪,轻则卧床数日不起,疼痛钻心。
她身为女子,身体瘦弱,杖十虽不能要她的性命,却也是不小的刑罚了。
若是行刑之人手下不肯留情的话 ,只怕她这半条命都要搭在里面了。
木梨目光悲怆地看着萧珩,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从眼角滑落:“这刑罚我挨了,可此事并非我所为,即便是打死木梨,木梨也坚决不能认罪!”
“小姐……”银蕊看得都有几分不忍心了,这些日子里她与木梨相处,觉得她是个挺好的姑娘。
虽然是个丫鬟,但是这肚子里却是有些墨水,也有几分见地之人。
她伺候小姐如此用心,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给小姐下泻药的人啊!
“小姐,我觉得……”银蕊低声凑过来,想要给木梨求情。
卫灵犀倏然回头,一双美目瞪着银蕊:“你觉得什么?”
银蕊从未见过小姐这副神情,被吓了一跳,急忙把后半句话给咽了下去。
萧珩则是满脸的不耐烦地神情,对林白说道:“拖出去,杖十!打完再拖回来!今日本将军要杀一儆百,若是日后再有人敢我动心思,下一回便是砍头了!”
林白应了一声:“是。”
很快,庭院外便放置了一条长板凳,木梨趴在长凳上,丈余长的木板高高的举起,再狠狠落下。
顷刻间,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便响彻了整个院落中。
十下过后,木梨已经晕厥过去了,她人架了进来,血渍濡湿了臀部的衣衫。
众人都不敢正眼去瞧,尤其是那些丫鬟们,一个个吓得腿脚发软,肩膀抖如筛糠一般。
“银蕊。”卫灵犀发话了,“暂且让她和你住在一起!等过几天能下地了,另给她寻个地方。”
“是,小姐。”银蕊应下了。
萧珩目光在人群中又扫了几眼,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便抿唇转身扶了一把卫灵犀 的腰,夫妻二人回了屋 。
“散了散了!都散了吧!”林白摆摆手,示意大家都散了吧。
丫鬟们各自回去的路上,三五个一起低声议论着方才的那件事。
“你们说到底是不是木梨下的药?”
“不知道啊?大将军一定抓住了把柄的吧?要不然怎么会罚她呢?”
“能够在夫人身边伺候是多么好的差事啊?我当初都想去夫人跟前伺候,可惜我没有这个能耐,木梨能去是她的福分,这怎么就不知足呢?”
“谁知道呢?”
几个丫鬟只顾着偷偷议论着,完全都没有发现前方树杈上坐着的阿银,直到每个人的脑袋上被一节树枝给打中了,这才纷纷抬起头来。
“怎么?舌头不想要了?”阿银眯着双眼,盯着那几个丫鬟,“ 做事不见你们用心,这背后嚼舌头你们几个倒是很在行!”
“不敢,不敢了!”丫鬟们立刻低下头,迈着小碎步离开了。
“你,留下。”阿银轻盈一跃从树杈上下来,指着自己院落里的那个使唤丫头,一脸的嫌弃。
“公子。”那个使唤丫头低头唤了一声,“不知公子唤奴婢何事?”
“有人找你,随我来!”阿银道。
“公子,我可否问一句是何人找奴婢?”
阿银回头扫了她一眼:“石猛,石将军!”
“哦。”
阿银见她神色平静,便觉得蹊跷,又问她:“你与石将军是什么关系?”
“奴婢是石将军的堂妹。”
“你叫什么名字?”阿银当初见这个丫鬟第一眼就觉得她丑,一点都不喜欢她,所以从来没有问过她的名字,若不是今日石猛将军来找她,他根本不知道这两人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石香。奴婢叫石香。”
“一颗石头有什么可香的?”
石香:“……”
这话她真是不知道怎么接?
阿银把石香带到了楚玉的房间,彼时,石猛正在让楚玉给他诊脉,近几日他总是没有什么胃口,茶饭不思的,想找楚大夫来看看病。
“石将军您找我?”石香福身行里礼。
“香儿来了!”见自己的远房表妹来了,石猛便收起了手臂,冲她憨笑两下道,“我来找楚大夫诊脉,顺带看看你在这府里过的如何?”
“蒙石将军的福,小女子在这儿过得很好。”石香轻声说道。
“哎呀,什么石将军?你就叫我堂哥就行了!!怎么进了府里几天说话跟变了个人似得? ”石猛大大咧咧地说道。
石香闻言,这才不好意思地笑出来:“是,堂哥。”
“这是你的堂妹?从未听你说过呢?”楚玉笑着说道。
石猛难为情地挠挠头:“这儿我不好意思让大将军知道……我堂妹这大老远来投奔我来了,我总得给她安排个好去处吧?思来想去,这将军府里最安全,待遇也是最好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