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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没什么,姨娘的亲戚来了,说了会子话,这就出门去,叫我送送。”陈娘子不动声色回了话,眉眼悄悄打量一眼旁边的邬延保,不想目光与他对上,难得的有些害羞,只以为都没瞧见。

    满月可没错过他俩的眉眼官司,只当做不知罢了,笑着道:“陈娘子忙吧,我们这就给邬姨娘送进去,也不耽误。”

    陈娘子果然不舍得叫邬延保自个出去,见满月也没拉住自个不放,乐的说些场面话,便带着邬延保走了。

    邬姨娘早在屋里听见满月她们的对话了,也笑着跟出来了,一个劲热情的只将人往屋子里请。

    毕竟这祝氏管家可比之前的金氏强了太多了,对她们这些姨娘尊重不说,每个月的月钱银子,那可是从来没有延迟发放过,且称的银子都是足重的,这样的财神爷自然不会怠慢。

    满月她们放下东西,与邬姨娘身边管钱的丫鬟一交接,这差事也算是完了,便告辞而去。

    路过花园,几人都想着快些回去交差,便选了个近些的小路打算回去,走到一半,绿墨老远听到一道娇嗔的女声,接着是男声的轻佻。

    “这不是邬姨娘的弟弟和陈娘子的声音吗?”绿墨耳朵尖,也知道轻重,忙制止满月和丝窈继续往前走,小声说一句。

    两人仔细一听,确实是他俩,没想到在邬姨娘院子耽误那么久,两人还没分开,现下又仗着这个地方冷僻无人,便干柴烈火的“搅和”在一起,不知道在假山后面做些什么。

    几人为避免直接撞见的尴尬,又找了假石山躲着,打算等两人完事再走,毕竟这件事与她们怀霁院无关,大家都不想着管。

    “还是你最有滋味。”那邬延保叹息一声,又“好人儿”叫几句。

    陈娘子年岁与邬姨娘相当,今年三十有七,小家碧玉的长相,娇嗔起来的劲儿也不输那些花娘,勾的那邬延保猴急又压抑着声音的哄个不停。

    她自个高兴又吃醋,欲擒故纵道:“我年岁比你大六岁,没有那外面的花娘们年轻,哪有你说的那般好?”

    那邬延保得不了手,嘴里又急又气,“那些愣瓜秧子有什么滋味,我就喜欢比我大的妇人,就叫我亲一口罢好人儿,等下次进来给你打个钗子带一带,保管把她们都比下去……”

    后面窸窸窣窣传来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叫不得不偷听的三个人俱都红了脸,满月见一时间不像是要停下来的意思,只好带着两人悄咪咪回到大路上去。

    “满月姐姐,要告诉奶奶吗?”丝窈年纪小一些,这样的事情叫她脸红心跳,自然没有满月和绿墨绷得住,走出老远才惊魂不定的问她俩的主意。

    “你就当没瞧见,也别瞎说,这件事我们自然会告知奶奶。”绿墨自来知道满月的处事方法,见她不说话,便自个出面替她回答了丝窈的问话。

    回过神的满月也点点头,几个人又默不作声的往怀霁院走。

    回了院子,霍氏的丫鬟惠雯在廊下和丹桂说着话,显然是霍氏来找妯娌说话来了。

    两人见满月等人回来,丹桂笑着向惠雯解释完,又带了几人进屋去向主子复命。

    禀告完话,其他人下去,满月被留在屋子等着吩咐,顺道听霍氏向妯娌祝芸婳吐槽道:“她们呀,就是太闲,从前日日为了你二哥争风吃醋,隔三差五就要惹出事来,后来倒是服服帖帖的,你猜怎么着?”

    “嫂子快说才是,这可比说书热闹,是怎么叫她们服服帖帖的?我都等不及想知道了。”祝芸婳见霍氏说的热闹,自然也捧场。

    霍氏早没了往日的冷淡,毕竟与三弟妹合得来,也有些闺阁女儿的娇憨样子,大笑道:“那好办,给她们排个日子,今日你来,明日她来,总不叫这些人得空乱想,又能见着你二哥,那矛盾就少了,也就没有什么争风吃醋的事情了……”

    这话说的满月心里一动,再想一回刚才在邬姨娘那里的事情,心里倒对着六姑娘她婆婆有了个忒损的主意,又在脑子里细细琢磨一番,越发觉得可行。

    也不知霍氏和主子还说了些什么,只等着霍氏说够了回去,满月焦急着迎回祝芸婳,关上门窗。

    惹的祝芸婳笑起来,“什么事情叫你这般神秘?可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姑娘猜,我刚才去邬姨娘那里瞧见了谁?”见自家姑娘摇头,满月将邬延保和陈娘子的事情一说,再将自己想到的法子一说。

    祝芸婳惊的捂住嘴,有些不敢置信,“什么?叫邬延保去勾引方太太?”

    “姑娘,奴婢刚才听二奶奶的话,觉得很有一番道理。”满月有一丝窘迫,厚着脸皮道:“正因为二少爷那些姨娘们有了事情做,她们才停止了勾心斗角。

    换言之,方太太二十出头就守了寡,独自养育着六姑爷长大,自然眼珠子一般看的牢固,生怕谁抢了儿子的宠爱,天天盯着儿子儿媳恩爱,这心里终归不平衡。

    这是不是也从侧面反映,若是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出现,转移方太太的心思,那她会不会就不把多余的心思放在折磨六姑娘身上了?”m.166xs.cc

    祝芸婳皱眉良久,不知是该惊讶邬延保与陈娘子偷情的事情还是惊讶满月想的这个阴损的招,沉默半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如何叫她们都依了你的?”祝芸婳这次倒是没再反对,只还是有些顾虑,问出了问题的关键。

    满月早有准备,上前递给主子一盏清火的金菊茶,道:“那邬延保生的不赖,想来甜言蜜语的话也是信手拈来的,不然如何叫往日淡漠的陈娘子也芳心暗许?青天白日的就与他在花园……”

    后面的话,满月有些羞于说出口,见自家姑娘表情松动,又道:“邬延保喜爱有韵味的妇人,年轻的他等闲还看不上,方太太虽三十九岁,可保养得当,必然有些对其口味。”

    “照你这么说,确实有些道理,只不知道如何实施?”祝芸婳又细细思量一回,终究有些心动,且虑到邬延保又不是林家仆从,白身一个,便少了好些麻烦,何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