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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下那些姑娘在干什么呢?”年氏瞧见姑娘席面中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问了旁边的丫鬟。

    丫鬟领命下去瞧了,笑着回来答道:“回太太,底下姑娘们聚在一起,说是以赞颂芙蓉花为由,作诗呢,真真是个雅事。”

    “看样子是已经结束了?谁得了彩头呀?”年氏旁边的卢氏听见她的丫鬟这么说,也顿时来了兴趣。

    “听说是祝家的姑娘,具体是哪个,还没打听清楚。”那丫头听见卢氏问,便也一五一十的说了。

    两人听见这么个结果,卢氏又被旁的人叫了去说话,只留下年氏与自己的丫鬟站在原地。

    “回府之前,给我打听清楚是祝家的哪个姑娘。”年氏心里虽有些想法,恐怕是自己那会见到的哪个姑娘罢,可又不敢确定,叫婢女再打听打听。

    而她自己,还真叫卢氏给说中了,她家嫡三子如今正是十七的年龄,正是说亲的时候。

    瞧了好几家的闺女她皆不满意,正想找个人品和才情都好的姑娘做儿媳妇呢,如今在这里可叫她找到一个略微有些称心的,等到回家去,定要差人好好打听打听。

    若那姑娘真的如此模样、人品、才情俱好,那她定要说给自己做儿媳妇不可。

    年氏一边在心中筹划,可叹那祝四姑娘家中是个七品的官儿,与她家倒有些距离。

    又一边安慰自己,姑娘若真的如此好,那她的家世倒也可以不计较,两人成亲之后,或者是分院过活,有个好妻子,想来也不会教儿子走到那山穷水尽的路上去。

    如此想着,年氏倒是越想越满意,只睁大着眼睛,在那下边姑娘的人群中寻找那祝四姑娘的影子,瞧着她与别的姑娘一起,有说有笑,又落落大方的样子,真是越看越喜欢,直恨不得立刻会去,差人好好打听那姑娘家。

    这边不管年氏如何抓耳挠腮的想要打听祝家,江氏却在这宴上一个瞧上的都没有,那些贵妇人之间总是客客气气的,其实也就是疏远罢了,大家都是那样虚伪的样子,实在叫她瞧不上,更不说去找她们说话,问问家里适龄的少年郎了。

    正烦躁想着快点结束好回家来着,想要打发婢女去问问自家姑娘下边正在做什么那么热闹,不成想一句亲热的声音传来。

    “想必这便是祝家夫人了吧?”江氏寻声望去,一个打扮的甚是清丽的妇人满脸笑容的走过来。

    江氏受宠若惊,她虽是祝家出来的,可终究自己丈夫只是个七品小官,若是在镇子上,那里官少,多的是人巴结,可这京城是哪里啊?

    这是天子脚下,多少皇亲贵族,多少官宦世家,她们家七品的官可见被冷落。

    见着那妇人打扮华贵却低调,江氏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何时认识这么一号人物了?

    只是脸上却作了笑模样出来,“正是呢,敢问这位夫人是?”虽有些直白,可终归让人措手不及,来不及寒暄,只得直问了。

    “你竟不知道她?她最是一个“百事忙”了。”一个与江氏相熟的,瞧见她们这边热闹,便走上前来插嘴,向江氏解释道:“这便是京中林太尉的夫人了,年氏。”

    “太尉夫人,失礼了。”江氏听见一惊,急忙行礼道,心中唬的不行。

    “本想与祝家太太说说话,你倒将她吓住了,该打该打。”年氏脸色不变,笑着扶起江氏,言语虽是解释,却有另一层意思,她要与人说话,别人不便打搅。

    那妇人虽与年氏相熟,可还没有蠢到,人家的话都听不出来的地步,解释了一下之后,便装作被旁人叫走,留下年氏与江氏单独说话。

    “我家与何家甚是亲密。”那年氏笑着解释道,她为何要与江氏搭话,免得叫人觉得唐突。

    “原来如此。”江氏立即明白,京中人家,只有自己儿媳一家姓何,原来这林家与她大儿媳妇何家走的近,难怪要来跟自己搭讪。

    可自己口舌不好,回了这么一句,便不晓得该接什么样的话了,正焦灼着不知如何开口,那年氏说话了。

    “祝太太别觉得我唐突才好。”年氏说话也是客气,依旧笑眯眯的说话。【1】

    【6】

    【6】

    【小】

    【说】

    “听说,府内的姑娘个个如花似玉、才情俱佳,我听了啊,实在羡慕。我下头只一个心头宝,成日在家闲的很,正愁无人做伴呢。”年氏一边说,一边打量江氏。

    见着她虽刚刚有些惊讶,却立即平静下来,可见待人接物,真是个得体的人家。想到这里,不由得更加热情些,心里想着,可见是个好的,她家女儿定不会差,该早些为自己儿子筹谋才是。

    想到这里,又不由得热情开口道:“正巧十一月中旬,我家和太傅大人家合起来,要在观月台上办投壶比赛,祝太太不妨带着儿女们来玩耍,我下帖子给你,你可不要推辞啊。”年氏颇为热情,只恨不得江氏立马答应。

    “不瞒夫人说,我倒也是个爱好热闹的性子,到时,定带上儿女们过来玩一玩。”江氏听见是这个,也没有多想,反倒觉得这比赛的时候,多的是那些官家的少年郎供她挑选,想都没想,自然一百个答应。

    她这下可明白了,为什么刚刚那人叫这位年氏“百事忙”,这份热情的样子,足以说明,这位太太是个惯爱热闹的,也自来熟,不岔生,啥事都能说上两句。

    年氏见她爽快,又对这祝家多了一层好感,更加笑容满面的跟着江氏寒暄了一会。

    恰巧此时,宴会也差不多完了,年氏便道了句家中有些事,要回去处理,便开了个头,先走了。

    卢氏见着差不多了,也没有多留她,便叫她先走。

    剩下的夫人们,瞧见有人带头,便依次告辞。

    这赏花名头说的好听,实际就是跟着一大群人社交而已。而且裴家老太太虽是过寿,可她却早以精神不济为由,下去歇息了。寿星都走了,这场上不就变成单纯的社交以及变相的相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