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阎渊悄然回京的时候,带着江巧的一行人,回京的半路。
最终,以好脾气出名的王长史,也忍不住叫停队伍,带着火气掀开马车车帘道:
“晏清县主,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能满足的我王某人从不啰嗦。”
“大家都是办事的,以您的聪慧,何必为难我们?”
正在马车中扑腾的江巧,听到这话,翻身坐起,斜眼瞪了旁边的婢子一眼。
王长史咬了咬牙,点了点头后,那婢子忙伸手,将江巧嘴里的棉布取出来。
“漱口。”
那婢子见王长史没意见,又熟练地给江巧倒茶水漱口。
“咕噜噜——呸!”
江巧漱口完,吐掉嘴里的茶水,才靠在马车车壁上道:
“我本来没打算为难你们,是你们先为难我的。”
王长史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江巧。
江巧翻了个白眼道:
“看我干什么?理亏的人是你又不是我!”【1】
【6】
【6】
【小】
【说】
“我都说了我不跑,不跑,非给我嘴塞上手绑上,这是互相信任的态度吗?”
王长史很想说,他们俩的立场,不必上升到相互信任的高度吧?
但江巧明显憋狠了,根本不给他说话的空隙,继续开口道:
“照你们这么搞,再好的风景,都没心情看了。”
“还配合你?鬼才配合你!”
“还有这塞嘴的棉布,你要不要自己闻闻啥味儿?还天天往我嘴里塞!”
“怎么?这是你们绑人的流程是吗?能不能懂点变通?高级俘虏,就要有高级俘虏的待遇!”
坐在马车中婢子,死死低下头,明明心中怕得要死,但江巧每说一句话,她们又忍不住想笑。
站在马车门口的王长史,见江巧终于说完,笑眼也不笑了,冷哼一声道:
“原来县主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俘虏啊?”
江巧眉毛一竖,又要开口,却见王长史迅速转头,然后风中飘来简短的命令:
“塞上,赶路!”
江巧眼睛猛然瞪大,比那姓刘的还大,然后再次被塞上已经臭了的棉布。
被臭得几乎晕厥的江巧,从呆愣中回过神后并未消停下来,反而闹腾得更凶。
最后,王长史忍无可忍,只能一闭眼道:
“你若是能保持半个时辰安静,我便让人给你松绑。”
此言一出,马车中瞬间安静,比那机关发条都管用。
负责在周围押送的人,也在出发这么久之后,首次感受到天地静谧,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当然,众人心中也齐齐升起一个想法:
这究竟是晏清县主听话,还是他们这位王长史妥协?
好在队伍中不一定都是聪明人,但确实没有二傻子,将心中的话拿出来讨论。
度过这一路最安静的半个时辰,江巧果然体会身体自如的感觉。
接下来的押送路上,江巧果然也不再闹腾。
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一路上,整个人显得格外的放松惬意,一点也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看到美丽的风景,就让车夫停一停,让她欣赏一番。
看到山鸡野兔,就叫押送的护卫打来吃一吃。
若是碰到山水水,那就更妙了,干脆带着两个婢女,却泡泡山中温泉什么的。
鉴于江巧虽然要求多,但对于时间的把控很有分寸,都在王长史容忍度内。
最主要的是,没有拉低行进速度,甚至比之前的速度,快了好几倍。
这状态算得上皆大欢喜,当然了,这是江巧认为的。
负责押送的那些人,可就不这么觉得了。
明明是押俘虏回京,现在这个场面,更像是护卫县主出游。
人家吃香喝辣赏景睡觉,时不时还挑长得俊的护卫调.戏一番。
这就引起其中一部分,尤其是从未被调戏的护卫,有了非常大的不满。
“王长史,您倒是管一管,这成什么样子了!”
有护卫忍无可忍,在王长史跟前上眼药。
王长史回头看了一眼,被调.戏得面红耳赤的护卫,和露出一排小白牙,笑得很是邪恶的江巧。
“不必担心,她应该调.戏不到你头上。”
那护卫一呆,听到周围哄笑声,心中更为悲愤。
太羞辱人了!
比起这样,还不如之前闹腾呢!
之前闹腾,他们只是速度慢一点,现在速度倒是提上来了,但他们心中憋屈啊!
嗯,准确来说,是他憋屈,别人大都是害羞。
这是给江巧松绑的前几天。
到了后面,众人已经习惯江巧的作风,大部分人都已经很淡定。
甚至在遇到美味的野味,或者看到值得赏玩的景观时,都不必江巧开口,就会主动停下来扎营。
“县主,县主你快醒醒!”
其中一个婢女,一脸兴奋地摇醒江巧,指着马车外道:
“快看日出!”
原本睡眼惺忪的江巧,被撩开车帘的冷风一激,立马清醒过来。
他们这一段,走的是一截略微崎岖的山路。
而此时,他们的行进的位置,是正要从山顶下山。
看着远处金红一片的云海上,渐渐浮现的太阳,江巧忍不住伸个懒腰感叹道:
“好一幅日出盛景!”
待到那一轮红日,终于挣脱云海高挂天空,整个队伍才再次行进。
吃着护卫煮好的早膳,喝着婢子泡的热茶,江巧惬意地感叹一声:
“这一趟旅途实在美妙,唯一的遗憾是,我家小金檀不在。”
“阎渊要是也在的话,那也最好,别看他闷闷的,但比你们懂欣赏。”
江巧这话,两个婢女没法回答,只能在一旁倒茶赔笑。
“唉,果然,做什么重要,重要的是跟谁一起做啊!”
江巧叹息着接过热茶,转开话题问道:
“对了,我们这是到哪儿了?怎么还在山里走?”
“县主尽情享受就好,到了王某自会通知你。”
两婢女刚摇头,马车外就传来王长史的声音。
或许是长时间赶路,又没怎么休息好的缘故,原本斯文富有书卷气的声音,竟然听来有些沙哑。
江巧听到这话,无所谓的耸耸肩道: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不过是看你们一个个,憔悴得那样儿,心疼你们罢了。”
王长史忍无可忍,一边骑马跟着,一边面无表情道:
“县主少心疼点,我们也不至于这么憔悴。”
就在一众人顺利又哀怨的押送江巧时,如意居的余太傅,也正一脸期待的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