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阎渊开口,走过来的袁守谦,率先接过来话头道:
“三弟莫要再说,这是浩弟有错在先,受罚也是应当的。”
“你这样当着江表妹的面求情,岂不是让她难做?”
袁守拙听到这话,像是想到什么,看了江巧这这边一眼,最终闭上了嘴。
袁守清显然对袁守谦的话很满意,已然恢复平日神情。
“自家人,一点小误会,江表妹接着好好玩,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袁守清笑着同江巧说完,又冲阎渊点点头,才转身往旁边走开。
随着袁守清的离开,围在周围的人,自然也跟着一块儿散开。
剩下最后的袁守谦,目光似有深意的,在江巧和阎渊之间转了转,才客气的点头离开。
接下来的时间,这场聚会也没有继续下去。
在重新分散开之后,都各自找了个由头,离开了演武场。
见到阎渊离开,江巧也顺势跟着离开。
她还有些问题,想要问问阎渊。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晚一步出来的袁守谦,扭头看了看高挂的袁府匾额,嘴角一翘,露出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这边江巧还在问阎渊,刚刚在演武场说的话,是个什么意思。
而那边在袁家祠堂中,正跪着受罚袁浩,时不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给我,你们都下去。”
等着承受下一军棍的袁浩,听到袁守清的声音,扭头看了一眼道:
“罚都罚了,索性打完好了!”
袁守清将手上的军棍放到一边,旁边的桌案上,挑了条顺手的皮鞭。
一边在手上试了试,一边走到袁浩身前站定,声音冷漠道:
“自然是要打完,不过是换个顺手的,我亲自来打。”
原本以为袁守清是来放了自己,此时听到这话,袁浩才觉得不对劲。
心下一惊,袁浩有些慌乱地抬起头,就见袁守清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
“大,大兄……”
“知道为什么受罚吗?”
听到袁浩叫他,袁守清淡淡收回眼神,声音听不出喜怒地问道。
袁浩听到这话,忙低下头道:
“因为我挑衅阎少卿,搅乱大兄的生日聚会。”
认错完的袁浩,好半晌都没听到袁守清的声音,抬头偷偷看向对方,却见对方似笑非笑盯着自己。
袁浩心中又是一慌,忙开口认错道:
“大兄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好一会儿,袁守清终于淡淡地开口:
“不敢?是不敢随意挑衅人,还是不敢破坏袁家的计划?”
袁守清后半句话的声音,仿佛飘在空中一般,声音拉得很长很慢。
袁浩额头的汗水,顺着太阳穴流下,眼神飘忽道:
“什么破坏袁家计划?我不过看不惯阎少卿,总往江表姐身边凑而已。”
听到这话,袁守清面上神色似有缓和,唇角勾起道:
“我还以为,你是蓄意破坏袁家形象,好让江表妹看不上我袁家儿郎呢。”
这话一出,袁浩只觉一颗心都要跳出来,脸上却一副急于辩解的模样。
袁守清却并未给他辩解的机会,而是一挥手道:
“你最好像你说的那样想,不是也没关系,再有一次你就不必活在袁家了。”
袁守清一边说话,一边转到袁浩身后。
在袁浩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狠狠一鞭子抽了下去。
混合着先前挨军棍得的伤,这猛然的一下,让袁浩忍不住哀嚎出声,但立马就收了回去。
袁守清什么力量?
他可是一点没留手,一鞭接一鞭的往袁浩身上招呼,只是避过脆弱和要害地方。
否则以他的力道,怕是连脊椎骨都能给袁浩抽断。
即便这样,打到后来袁浩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后,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袁守清见状,终究是没再将剩下的鞭子抽完。
“来人,抬下去好好治伤,好了就扔新兵营去吧。”
袁守清一边吩咐,一边将皮鞭往桌案上一扔,面色恢复如常,才出了祠堂。
大概是身上痛楚太过,抬到半路的时候,袁浩被痛醒。
他呻.吟着痛呼出声:
“你……你们倒是慢点,这样……这样下去,没到地儿我就死了。”
抬着他的人,听到袁浩的声音,忙开口道:
“您忍者点儿,马上就到了。”
“您说您好好的,何苦招惹守清大郎君?”
袁浩苦笑一声,勉强伸手盖住眼睛。
他确实不该招惹,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大概只是见不得,那么一个鲜活的少女,因为算计嫁进袁家。
待日后知道真相,心怀怨怼的过一生吧。
他的行为确实成功了,看得出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姐,对袁家男人的印象,已然不怎么好。
只不过,看她和那阎少卿的关系,说不准自己这一出是多余的。
想到这里,袁浩的嘴角勾起个自嘲的弧度。m.166xs.cc
果然,这种牺牲自我成全他人的事儿,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另一边的阎渊和江巧,此时也在讨论这个问题。
“错怪他了?怎么说?”
在阎渊同江巧说完,自己听到袁家兄弟,因为要不要追求江巧吵架的事情后,江巧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想到上次就是袁浩,打断袁家另一个少年过来搭讪。
这次在演武场的时候,又是他故意找茬,确实让江巧观感特别差。
阎渊说完之后,他便从对袁浩的厌烦中回过神,猜测对方大概率是故意的。
“如果真如你所说,袁家对我有所图,想用美男计留住我。”
“那袁浩的行为,无疑就是在故意破坏袁家计划。”
江巧说着,便将袁老太君之前透露的意思说了说,又将这几日情形说了说。
阎渊不以为意的面上,也忍不住点了点头。
“倒是还有一个有良心的。”
“倒也不是有良心吧。”
江巧想了想说道:
“第一天赛马的时候,我就认识袁浩了,不过是少年心气高,再加上有些内情他不知道,所以不屑于做这种事情。”
“什么内情?”
阎渊若有所思地问道。
江巧看了看四周,冲阎渊勾勾手指道:
“你不觉得袁守谦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