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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婕妤?

    江巧听到这个名字,缓缓皱起眉头。

    仔细回忆一阵,江巧才眼睛一亮道:

    “我想起来了,这余婕妤莫不是也是余太傅家的?”

    江巧一个“也”字出口,引得正堂几个男子都会意一笑。

    江尚书轻咳一声,耐心的给江巧解释:

    “余婕妤以前,确实是余太傅的养女。”

    “圣人让我跟你说,一个是余婕妤向圣人邀宠。另一个方面,也是圣人愿意给她荣宠。”

    至于这荣宠是真荣宠,还是给余太傅脸面,他们为人臣子的就不需要知道了。

    江巧恍然大悟,随即一脸嫌弃道:

    “心眼儿多得跟筛子一样,可真是累人。”

    听了江巧这天真的话,江尚书就呵呵一笑道:

    “是啊,想要在官场立足,在朝堂站稳,没有心眼子,哼。”

    说到这里,江尚书夹起碗中一夹菜道:

    “就像这夹菜一样,立刻就会被人吃掉。”

    说完,看着江巧,一口将筷子上的菜吃掉。

    江巧有些懵。

    祖君这是什么意思?

    话里有话呀!

    这该不会是在提点自己吧?

    不止江巧觉得懵,环顾一圈,听懂背后深意的人,都显得有些懵。

    最终还是江家大郎,小声朝江尚书方向开口道:

    “阿耶,五娘可是女孩子。”

    家中知道江巧想法的人,都作眼观鼻鼻观心的姿态,安静低头吃菜。

    其他不知情况的人,则竖起耳朵,想听听江尚书怎么说。

    江巧也竖起耳朵,看看是不是自己理解错了。

    江尚书眉毛一扬,慢悠悠的轻啜一口酒水道:

    “英雄莫问出处,有志不论男女嘛!”

    这话一出,大家也就都知道,江尚书是个什么意思。<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江巧心中更是涌起喜悦,笑嘻嘻端起一盏果酒道:

    “祖君说得真好,我敬祖君一杯,嗯,也敬有志者!”

    “哈哈哈!好,敬有志者。”

    许是喝了点酒的关系,以往总显得格外威严的江尚书,朗声大笑着举起酒杯。

    不过碰杯的时候,停顿一下,对江巧说道:

    “你还小,不能喝太多,就这一盏啊!”

    说完见江巧不住点头,才满意的“嗯”一声,跟孙女轻轻的碰了一杯。

    今晚这顿饭,其他人吃得滋味如何不知道。

    于江巧而言,今晚这顿饭,应当是她进京后,吃得最舒心的一餐。

    以前在杨柳村的时候,江巧只想着成为十里八乡最厉害的木匠,且已经非常接近目标。

    在进京之后,见识了外面的大世面。

    江巧又想着,要是能做京城,乃至整个大盛朝最厉害的木匠,那该多好啊!

    然后发现阿耶留下来的东西,想到以后阿娘的生活,受阿耶的鼓励,江巧觉得自己膨胀了,野心越来越大。

    除了成为最厉害的木匠,她还想去看看,从来只有男人能待的官衙是什么样?

    只有男人能站的金銮殿,走起来又是什么样?

    可是要成为最厉害的木匠,她尚且能够通过努力达成。

    想要成为一名工部官员,她还没有可行的办法。

    虽然祖君不能直接将她扔进去,但得到对方首肯,最起码能光明正大问问题,或者了解到一些更有用的信息。

    散席之后,看着江巧一脸喜滋滋,摇头晃脑快乐离去的背影,走在后面的人都忍不住好笑。

    江尚书替江老夫人紧了紧披风,更是摇摇头道:

    “得亏没长尾巴,指不定得翘上天。”

    江老夫人瞪了江尚书一眼道:

    “就算翘上天,那不也是你准了的?”

    过了小年夜开始,家人们人人忙得飞起。

    男丁们忙着和同僚相聚,日日都在外面奔走赴宴。

    家中女眷们,则开始忙着准备家中要用的东西,以及准备新年各处的人情往来。

    就连江岚廷,都时不时有太学同窗,邀约出去吃酒作诗。

    只有家中的小孩子,或者年纪太小的小娘子们,此时根本没人管束,简直都玩儿疯了。

    当然,夫人娘子们也知道太忙,小的有些顾不上。

    虽然任由他们疯玩,但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不允许出府。

    江家尚书府这边,因为只有二娘和江巧两个小娘子在家,怕她们闲的无聊。

    大娘子得了江老夫人首肯,便去将二房几个小娘子,一并接了过来,放她们在一起玩。

    几个小娘子凑一起,整个江府瞬间热闹起来。

    二娘和四娘倒还好,性格偏温柔文静一些,两人大都吃吃茶做做女红之类。

    而且因为二娘婚期就在来年夏天,以往过年要她帮忙的活儿,都让她丢了手,好专心绣嫁妆。

    毕竟,之前那场定亲,实在让人觉得晦气,准备的东西也都一并处理了。

    这样重新准备一套,时间上就确实有些紧张。

    剩下的三娘、江巧和六娘七娘,就轻松多了。

    江巧要么带着几人抹骨牌,要么用木头,给大家做些小玩意儿。

    就算是这样,江巧也没忘了每日必修课——往隔壁院子扔泥巴。

    这个行为确实很幼稚,但也成功让刚回府的阎渊,就听到了阎立的哭诉。

    在阎立一番自以为情真意切,实际上夸张做作的哭诉后,阎渊皱着眉头将人踢出了书房。

    没过一会儿,又将阎立叫进去,询问了一下江巧扔泥巴的大概时间,才再次将人踢出去。

    第二日一早,阎渊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率先走到靠近江巧院落的院墙边,伸手扔过去一包东西。

    此时江巧正拿着团好的泥巴,准备朝对面扔过去。

    就见对面居然先下手为强,一大包东西直冲江巧面门而来。

    江巧反应多灵敏啊,脑子还愣着,人已经下意识一偏头,躲过那不明袭击。

    这还不算,在躲过的瞬间,脑子回过神,手上的泥巴也熟能生巧的一甩。

    就听院墙对面传来一声闷哼,然后是干呕和不住吐口水的声音。

    江巧支起耳朵一听,便听出是阎渊的声音。

    先是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便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直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才慢慢收住。

    “哈哈哈哈你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小人,老娘我今儿就请你吃泥巴!”